臃腫修士顯然對這個迴答不滿意,道:“白道友這是為何?別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可就是截殺這人。那人族兇惡,這人若是逃離不僅我們勢必身死,人族也是絕不會善罷甘休。”


    白袍青年看似麵色平靜,其實內心之中也是心急如焚。隻聽他又緩緩迴道:“二位道友放心就是,族中留下了足夠的手段應對變故,隻是不到萬不得已不能使用。兩位道友再堅持一下,豐、蔣兩位道友也該到了。”


    聽了白袍青年的話,兩名巨手族修士不再多言,盡全力將靈力輸入陣盤中用以控製人影。臃腫修士雖是不知道蔣姓大頭修士為何還未到,卻是清楚豐姓女子是絕不會來了。此情此景不禁讓他有些後悔起來,隻能暗暗祈禱蔣姓修士快些到來。


    人影見王長生不僅未曾上來幫忙反倒還退後了一些,隻得先想法自救。隻聽他哈哈大笑幾聲,道:“你們三個著實可笑!到如今還在等援兵嗎?實話告訴你們,我族早已料到會有此間之事,早在入陣之前就已種下我族的禁製,此刻想來已經是死於我族禁製之下了。”


    人影的話說的底氣十足,不過那三名巨手族修士能被選中參加此次截殺任務,可不光是實力超群亦都是心機深沉之輩,自然不會輕易被人影的欺詐之言唬住。更何況場間還有真正了解實情的,隻聽臃腫修士道:“二位道友莫要信他的欺詐之言。依我看這廝急於虛張聲勢,想來應是堅持不住了。”


    人影並未著急反駁,譏笑一聲之後才說道:“你們若肯現在放開禁止,我願以心魔誓言保證此事就此罷休。若是不肯,我破陣之時,便是你們身死之時。到時我再將此間之事報告族中,你們這等弱族吃罪的起嗎?”


    鷹鉤鼻修士接話道:“你也莫要高興的太早。即便一切如你所言,你要破開我們三個組成的困陣也需要不少時間。耽擱了這麽長時間,你到此的任務還能完成嗎?至於你們人族報複的事,僅憑你一人之言無有對證,我不相信人族會貿然發動族戰。”


    雙方唇槍舌劍各不相讓,局麵一時間又僵持住了。不過不知是否是鷹鉤鼻修士的話刺激了人影,他竟開始不要命似的掙紮起來。如此一來巨手族三名修士的壓力自然大增了。


    隻見那名白袍青年一咬牙,道:“兩位道友,其實在來之前,族中給我們每個賜下了一枚‘假境丹’。”


    一聽這話臃腫修士先是驚喜的確認道:“真是‘假境丹’嗎?”


    不過緊隨其後臉色漸漸陰了下來,接著道:“白道友,此事我們怎麽不知道啊?嗯,主管此事的是你的祖父,莫非······”


    白袍青年有些結巴的道:“這······這······這······。”


    鷹鉤鼻修士亦是麵有怒色,不過他看了眼白袍修士終究沒說什麽責備之言,反而話鋒一轉對臃腫修士說道:“馮兄,大敵當前此時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還是先了解此間之事要緊,遲則生變啊!”


    臃腫修士冷“哼”一聲,算作揭過此事。白袍青年不再遲疑,一拍腰間儲物袋取出五顆丹丸,分別扔給鷹鉤鼻修士和臃腫修士各兩顆。並說道:“豐、蔣誤事,我可做主將多餘的兩枚分給二位,就當給兩位賠罪吧。”


    人影似乎知道巨手族“假境丹”的名頭,見他們果真吞下丹丸,運起靈決焦急向王長生這邊喊道:“這些外族鼠輩聯手欺辱我人族,還請道友助我一臂之力。”


    人影不說還好,這一說王長生反而緩緩向後退去,看樣子是不打算插手此事了。正在這時三名巨手族修士身上的靈壓竟開始節節攀升,向圓盤注入的靈力自然也是急劇增加。隨即圓盤放出光芒急劇加粗,原本還能略微掙紮的人影頓時動彈不得了。


    這還不算圓盤隨之竟發出似禽鳥鳴叫時的清鳴之聲。似是被這清鳴之聲引動,人影上方的虛空中頓時風起雲湧異象再起,竟是漸漸凝聚出一個模糊的眼睛圖案。人影心知不好,即刻加固護體靈光。也就在這時,眼球之中突然發出一道數倍於原先的光柱,徑直擊向人影。


    此道光柱極為淩厲,竟是直接將人影的護體靈光擊散。這還不算,威能並未耗盡的光柱竟是繼續擊向人影本體。就在包括王長生在內的場間修士,皆以為人影已是必死無疑之時,人影的鬥篷卻突然光芒大放就此擋下雷霆萬鈞的光柱。不過就在白色光柱斂去之時,黑色的鬥篷發出的光芒也急劇暗淡下來,最後竟是突然炸裂化作粉末落了下來。


    鬥篷消失露出人影真正的模樣,任誰也沒想到鬥篷下竟是一個絕美的女子。那是一張絕美的容顏,無時不散發著動人的氣韻。女子並未束發,兩縷秀發經過雙側臉頰垂在前胸,其餘的則散散的披在雙肩上。肌膚雪白,眉目如畫,皓齒瓊鼻更仿佛是世間最美的傑作。身上穿一件天藍色的衣裙,外麵罩著一件紫黑色的半透明紗衣,腰間係著碧玉帶,秀美玉足上則穿著一雙寶相花紋雲頭鞋。女子不僅容顏極美,還散發著一股雅致清麗可說是林下風致般的氣韻。


    王長生見鬥篷下當真是人族之人,一催靈法就要上前。卻在這時絕美女子胸前一塊玉佩突然爆碎開來,緊接著一道靈獸虛影衝出,瞬間將圍困她的三名修士重傷,待虛影消散絕美女子再出手時已是大占上風。王長生將一切看在眼中,身形漸漸退去,此間餘事再無所知。


    卻說王長生離開之後,小心觀察快速前行徑向迴趕。隻是越往迴趕不僅作用在身上的壓力重新加大,遁速和神念也開始大受影響。王長生幹脆收迴神念隻以耳目觀察,好在一路順利再無它事。


    九日之後趕迴與陰煞約定的地點的王長生,卻遠遠的看見讓他十分意外的一幕。原來陰煞還守在原處不假,不過它麵前卻是還多了一個女子,此刻陰煞正麵色十分不善的盯著她。


    王長生遠遠的看見女子的麵容,不禁大感意外。原來此女子非是旁人,正是王長生先前在無名凹穀中看到的絕美女子。不知絕美女子是怎麽擺脫的困境,又是怎麽趕在王長生前麵的,隻看到出絕美女子雖還是固元期大圓滿的修為,不過氣息虛浮的厲害像是受了不小得傷勢。


    這時隻見陰煞怒目圓瞪,不客氣的道:“我是誰?我乃長生上仙坐下第一鬼王陰煞是也。在上仙剛剛成道之時便已在他坐下聽經。你又是何人?又為何要盜取我家上仙的靈草?”


    陰煞說話的氣勢很足,言語更是毫無顧忌。這不禁讓在藏在不遠處的王長生為他捏了一把汗。


    聽了這話,絕美女再次看了眼能在虛空中懸浮,且一副舒適愜意摸樣的陰煞,眼神中閃過些許忌憚之色,客氣的說道:“鬼王前輩,我是人族薑家的薑雪兒。此次前來絕非是故意盜取長生上仙的靈草,實在是先前晚輩並未察覺前輩守在此處,見靈草心生歡喜這才欲動手采摘。”


    陰煞見薑雪兒頗懂禮數,言語之間對它又十分尊敬,十分受用,擺擺手道:“罷了,罷了。本王散開身形化作陰、煞二氣附著在靈草之上,確實不是凡俗之人可以看破的。女娃兒,你可速速離去,不要在此擾亂本王清修了。”


    薑雪兒掃了眼近在咫尺的靈銜草,卻是不肯離去。對陰煞施過一禮,道:“鬼王前輩,晚輩雖非故意盜取,但是此行的目的確實是靈銜草。隻是不知為何晚輩一路行來,莫說靈草竟是半點靈性之物也未見到。不知前輩能否割愛,晚輩願意以等價之物交換。”


    藏身在巨石之後的王長生聽聞此言,倒是真希望陰煞就此答應下來。可惜是神念之力被壓製的厲害,竟是半點想法也傳不過去。


    不出所料陰煞果然拒絕,道:“不行。女娃兒,我已說了這是我家上仙之物,我隻不過是個看守並無處置之權。你還是快些離開吧。”


    薑雪兒哪裏會被幾句言語勸退,接著說道:“前輩,我確是急需靈銜草煉丹,不過也不並需要一整株植株。還請前輩行些方便賞下幾片莖葉即可。”


    聽了這話王長生放鬆了不少,靜聽陰煞的迴答。哪知陰煞背負雙手,斜視蒼天道:“女娃兒,非是本王不講情麵。若隻是幾片枝葉的事情,本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你采去幾片也就是了。如此既少遭了你的埋怨,又賺下了些人情不是?隻是我家上仙對我如親朋般待我以恩,我又怎能不盡死力呢?我也不瞞你,我家上仙修行之所在靈植仙草遍地根本不在乎這點。你可在此靜候,待上仙迴來與其訴說此事,必會得償所願。”


    陰煞這話說的倒是讓王長生心內感動,不過當他看見薑雪兒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時,還是有一種忍不住上去踹陰煞一腳的衝動。


    薑雪兒一低頭再次施禮,道:“晚輩在此地時間已經不多了,所以······”說道此處,薑雪兒忽然身形一動將靈銜草摘下,待身形再動瞬間又迴到原處。


    而此時陰煞依舊斜視蒼天分毫未曾發覺,學那隱士高人的模樣緩緩的說道:“所以什麽啊?”


    終歸不知此間之事如何了結,一應後事且看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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