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號,七八年高考的時間。


    這天也是鍾意出院的日子。


    天氣炎熱,甘景枳躲在家裏吃冰棍。


    三個土包子在放假的時候原本是打算一起迴趟老家的,後來考慮到甘文霞迴不去,甘景枳也不方便坐火車不打算迴去,家裏還是需要有個男人在才能安心,最終三個土包子商量過後,決定都不迴去了,一起住到了四合院裏。


    甘景枳也不想他們浪費時間,找康偉發了點貨過來,讓三個土包子偷偷拿出去賣,賺點學費和生活費。


    三個土包子中,隻有連周末都不能怎麽出校門的甘景楓對國都不太熟。


    小梳子和福仔之前帶著安德華出去玩,後來甘文霞來了又帶著甘文霞出去逛,所以他們對國都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比較熟悉,每天都是他們帶著甘景楓出去。


    一個學期下來,甘景枳覺得三個土包子都變化不小。


    甘景楓看起來正直端方,小梳子活潑開朗多了,福仔穩重了不少。


    甘景枳覺得,自己以後應該不是需要太照顧他們了,他們已經能處理好自己的事情了。


    所以一大早,三個土包子又結伴出去了,甘景楓還帶了相機出去,打算賣完貨,逛一逛再迴來,所以他們把甘文霞也一起帶出去了。


    甘景枳在葡萄架下吃完冰棍,打算再吃一個的時候,聽到院門有人敲門。


    甘文霞去開門,然後迎來鍾中震和鍾意進來。


    甘景枳沒有想到他們才出院就來找她,扶著肚子站了起來。


    鍾中震看到她的肚子比上次見到的時候又大了不少,趕緊擺手,“小甘醫生,不用起來,不用起來。”


    甘景枳樂了,她在學校了被人叫“小甘老師”,現在又被人叫“小甘醫生”,忍不住摸了摸臉,這是在說她年齡小還是說她個子矮啊?


    鍾中震拉著鍾意來到甘景枳麵前,正式地給她鞠了個躬,“我們父子倆今天特意來感謝小甘醫生的救命之恩。”


    甘景枳趕緊把人扶起來,“鍾先生,我可受不起,別折煞我了。”


    “這是應該的,我們給你帶了錦旗和一份謝禮。”


    “錦旗?”


    鍾意把一直拿在手裏的錦旗打開,上麵寫著明晃晃的四個燙金字:手到病除!


    要緊的是,錦旗打開來後足足跟人一樣高,那幾個閃閃發光的打字一看就是簡單、直接、粗暴!


    恰巧金色的繡線在陽光的照射下,都反映到甘景枳的身上了,使得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她看起來像是站在金光中,有些虛無,倒像是仙子一般,看得鍾意都愣住了。


    甘景枳活了兩輩子,還是第一次收到個人錦旗,接過來的時候,還有些不可置信。


    “這個,給我的?”


    鍾中震把自己手上的一個木盒打開,放到石桌上,“我看到你的博古架上麵有一個花瓶,跟我這個正好是一對。”


    甘景枳看過去,確實跟她博古架上的那個花瓶成對。


    鍾意之前就說過,鍾中震是懂得鑒寶的,看到花瓶被鍾中震這麽仔細地放在盒子裏保護著送來,並且打開的木盒裏麵有一半的位置是空的,一看就是能放兩個花瓶的,所以饒是她再不識貨,也知道這肯定不是尋常物。


    可她當初看上那個花瓶,是覺得那個花瓶插花好看才帶迴家的,那天那個廢品收購站的小男孩幫她用推車把書和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送迴去的路上,那花瓶沒放穩,還險些掉下來摔壞了。


    後來她給瓶子裝水想要拿來插花的時候,還手滑,差點就把瓶子打碎了。


    再後來搬到四合院的時候,本來是不想帶的,但是想到他們的房間會讓給梁樂樂住,覺得梁樂樂肯定不喜歡她留下的東西,說不定會扔掉,這才帶來。


    想到這些,甘景枳心裏冒了冷汗,不由問鍾中震這對花瓶到底是不是古董。


    鍾中震卻笑著說,“這些東西在識貨的人眼裏,確實是值一些錢的。”


    “值一些錢是多少錢?”


    “一個值一個四合院,一對值十個四合院。”


    甘景枳捂住自己的嘴巴,進屋,把自己放在博古架上的那個花瓶拿出來,“那我這個送給你吧。”


    鍾中震沒有想到甘景枳會這麽做,“我是把花瓶拿來送給你的,你怎麽把自己的送給我了?”


    “我不懂古董,這些東西放在我這裏,哪天摔了,我指定心疼死了,還是給了你這個懂行的,才好發揮這兩個花瓶的價值。”


    她現在覺得這花瓶真是命大,單單在她手裏,都出了幾次意外差點摔碎了,現在還能完好無損的,好驚險啊。


    鍾中震接過花瓶,裏裏外外認真地看了一遍,然後把花瓶放到盒子裏的另一個空位上,把木盒蓋上。


    “這是我答謝你對我兒子的救命之恩的,所以這對花瓶理應歸你。”


    鍾意也說:“對,小甘醫生,謝謝你救了我的命,你就收下吧。”


    “可是,你們不是已經把房子便宜賣給我了嗎?”


    這個四合院是值兩萬的,但是鍾中震才要了一萬,現在又送了價值一萬的花瓶給她,讓她的花瓶一下子變成十萬。


    孫家十萬,鍾中震再十萬,甘景枳都不由懷疑十萬塊錢不值錢了。


    現在的十萬塊相當於幾十年後的兩三百萬元了,她拿了真的覺得虧心。


    “房子是房子,瓶子是瓶子。”


    一旁的鍾意不在意地說:“這些東西我們家還有不少,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甘景枳聽到他這麽說,不由小聲地問:“敢問祖上之前是做什麽的?”


    鍾意的口吻更隨意了:“我們家是王爺的後代,大清亡了的時候祖先藏了不少好東西,之前捐的都是些明麵上的東西,算起來隻是九牛一毛我們家——”


    甘景枳趕緊阻止他再說下去,“行了,說多了我會嫉妒的。”


    這孩子真是沒有心眼,怎麽能跟她這個陌生人說這麽多呢。


    鍾中震大概是兒子的病被治好了,自己的一樁心病也了卻了,也語氣輕鬆地說:“我們不告訴你這些,你怎麽肯收下花瓶呢。”


    也是,於是甘景枳沒再推脫,收下了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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