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麽意思?”姚念沒聽明白。


    “意思就是……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會向我表白嗎?”


    喬苑看著姚念,目光火辣,一點也不羞澀。


    姚念沒想到喬苑這麽大膽,有些不知所措。


    “會嗎?”喬苑又問。她的聲音輕輕的,但透著一股力量。姚念覺得自己已經快被逼到牆角裏了,很窒息。


    可是,他也聽到了那個少年的聲音,做我女朋友吧!我喜歡你。


    那個下午,校園的林蔭小道,那個走在他前麵,紮著馬尾辮的女生,空氣中淡淡的洗衣液味……


    “姚念,你會向我表白嗎?”女生轉過身,看著姚念,笑著問。


    現實和過去重疊在一起,如果那時喬苑這麽問他,他會怎麽迴答?可事實卻是,整個高中,他都沒怎麽跟喬苑說上一兩句話。就算是跟她一起去辦公室抱作業,他也隻是默默地跟在後麵不敢說話。


    他就是這麽慫。


    喬苑比他勇敢。


    一個聲音從心底傳來:你真的要錯過現在的機會嗎?如果再不勇敢,那你一輩子都不可能勇敢了。


    那個聲音那麽清澈,那麽稚嫩,是高中時期的自己。


    不,就是現在的他,他始終沒有走出來。這麽多年,一切都改變了,內心那個少年卻一直在等著他能學會勇敢。


    “喬苑,嫁給我吧!”姚念說。


    他看著喬苑,像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喬苑微微一笑,迴應道:“好呀!”


    真的就像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現在想起來也依然如此。


    可真的如此嗎?他以後的生活都會發生更徹底的改變,但是當時都沒想過。


    比如,互換這件事。


    他該怎麽跟喬苑解釋每天晚上陪伴在她身邊的人可能不是自己呢?


    她會接受嗎?


    如果不接受,能怎麽辦?


    馬上就到冬天了,他們互換這件事已經過了快三個多月了,還沒找到解決的方法,他們會不會一直就這樣?


    想起來,她現在還在生理期,怎麽能喝那麽多酒?


    姚念不由得起身到廚房去煮了一碗紅糖薑水。端到門口的時候,卻又覺得自己好笑。她現在都醉成這樣了,怎麽可能喝得下去啊!


    可是,他也不想喝這種東西。


    女人真不容易,忍受著疼痛,還得喝這麽難喝的東西。


    姚念想了想,轉身把紅糖水端到廚房,想著也許明天起來她也可以喝,熱一下就好。


    一轉身,就被姚雪嚇了一跳。


    “你怎麽還沒睡?”姚念問。


    “你呢?”姚雪看到他身後的紅糖薑水:“我的天,你不會是想毒死菜菜吧?!”


    “你說什麽呢……”姚念無奈:“我怕她肚子疼,特地給她熬的,剛剛都端到你們門前了,又害怕他現在已經睡了,再說醉成那個樣子,應該什麽都喝不進去,所以我就端下來,想等明天早晨你們醒了,再熱熱給她喝。”


    “不用明天早晨了,我現在就給她端上去。”


    姚雪端起紅糖水就要上樓。


    姚念追問:“怎麽了?疼得厲害嗎?”


    姚雪看了他一眼:“問我幹什麽,你不是都體驗過了嗎?”


    這話懟得姚念無法反駁。


    姚念撓撓頭,站在樓梯上不知所措。沒事惹她們幹什麽?


    他想了想,轉身又迴到廚房,從冰箱裏拿了瓶啤酒,猶豫了一下,又給蘇言拿了一瓶。


    這時候蘇言應該也想喝點吧!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男人之間不需要多言。


    姚念拿著啤酒開心地走進房間,蘇言已經睡著了。他的臉上有閃亮的東西。


    姚念皺皺眉頭:“這是哭了嗎?”


    第二天,蘇言腫著眼睛坐在餐桌前喝著黑咖啡。


    姚雪端出薑糖水,放到桌上。


    “切。”蘇言以為是給自己的,得意地想端到自己麵前。


    姚雪伸手擋住:“幹嗎?”


    “想關心我就大方地說嘛!我都懂,吵架的話誰當真啊?行了,咱們和好吧!”


    蘇言大度地一揮手。


    姚雪差點笑噴了:“你想什麽呢!什麽解酒湯,這是我哥給菜菜熬的薑糖水!還有啊,誰說吵架的話不能當真?很多真話都是通過吵架罵出來的!昨天你說的我都記得,我說的我也都記得,所以,我們以後就是比陌生人熟悉一點的關係,我可不會跟你和好!”


    蘇言沒料到事情這麽嚴重,但礙於麵子也不能說什麽。


    “切,我就一說,你還當真啊?巴拉巴拉說了那麽多,你不累嗎?”


    “確實,跟你說話是挺累的,以後咱們還是少說話吧!”


    姚雪把早飯往旁邊一推,故意坐到距離蘇言最遠的地方。


    蘇言也不示弱,把頭偏向一邊,不搭理姚雪。


    蔡安安正在下樓,看到這一幕:“他們又怎麽了?”


    姚念正好走出房間,和蔡安安四目相對。


    兩個人都覺得有些尷尬。


    姚念咳嗽了一聲,說:“我給你準備了薑糖水。”


    “嗯?”蔡安安沒明白他的意思。


    “就是……才第三天,你不是容易肚子痛嗎?”姚念摸了摸肚子說。


    “哦,”蔡安安明白過來,臉一紅:“謝謝你,我也不是總疼。”


    “那什麽時候會疼?”姚念很好奇。


    蔡安安奇怪地看著他,一個男人知道這些幹什麽?


    “不不,”姚念趕忙解釋:“我是說,今晚如果我們互換,我是不是需要做一些準備。”


    “如果你很介意,我今晚也可以喝酒。”


    隻要喝酒就不會互換。


    今天她也確實想喝一點。


    “不了!”要念拒絕:“對身體不好。”


    應該是指對她的身體,但姚念說得很含糊。


    “嗯。”蔡安安點點頭,轉身下樓。


    這種曖昧的關心還是少一點的好。一想到他要跟喬苑結婚,蔡安安就告訴自己,不管這個泥潭有多深,她也要把自己挖出來。


    “今天大家有什麽打算嗎?”


    大家一起吃著早飯,誰也沒說話。姚念是第一個打破沉寂的。


    “我要去參加鄒洋的粉絲見麵會。”姚雪說:“嗯,時間差不多了,我得趕快去了。”


    “我要出海。”蘇言瞥了一眼姚雪:“早就和朋友約好了,美女帥哥齊聚一堂,哎,你要不要去?我幫你介紹個女朋友!”


    “你別拉著我哥學壞!”姚雪阻攔:“我哥喜歡的人是菜菜。”


    蔡安安尷尬地看了姚雪一眼。


    姚雪明白她想說什麽,接著說:“就算他現在不承認,那他也向喬苑求婚了,你別讓那些不知來路的女人靠近我哥!”


    “什麽叫不知來路?那是我的朋友好不好!”


    “是你朋友怎麽了?你朋友就是好人?我看你就不是什麽好人!物以類聚!”


    “你還給我拽成語?!你以為我不會嗎?你那個鄒洋又是什麽好東西,娘兒們唧唧的,一點陽剛之氣都沒有!”


    “關你什麽事?!”


    “你們能不能別吵了!”蔡安安忍不住喊道。


    兩個人都是蔡安安最親近的人,也是最關心蔡安安的人,一聽到蔡安安的聲音,趕忙都停了下來。


    “哥,你就不能承認,你喜歡小雪嗎?你要是再這樣,小雪就真的被別人搶走了!”蔡安安著急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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