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爺爺不愛說話,總是板著臉,她很怕。總是哥哥帶她玩,給她好吃的。所以她從小就怕爺爺,而不怕哥哥,甚至她還經常欺負哥哥,哥哥從來不還手,還幫她和人打過架。可能是欺負習慣了,隻要哥哥管她的事,她就習慣性頂嘴。她說自己長大了,這個頂嘴的壞毛病估計是改不了啦,但她還是知道的,從小哥哥就對她最好了!嘻嘻,想不到,你是被人家從小欺負大的!”


    “死丫頭,就是嘴硬!對了,她給你說她媽媽的事情了吧!這次迴去我陪她一起過去走一趟。睡吧,明天還要領成績單,迴家呢!一大堆子事呢!”


    第二天早上吃早飯時候,若溪還賴床不起。屈江讓慕雪叫了兩次都沒叫醒,氣的屈江準備去喊,慕雪製止了他,說估計她昨晚上失眠了,或者睡的很晚!一直到她們都吃完飯,收拾好該去學校了,還沒起床。


    屈江走到她門口,敲敲門:“細妹子,你醒了吧!上午還要去領成績單呢,趕緊起來洗漱下啊!早飯還給你留著呢,你起來哥給你再熱一下啊!”


    慕雪在房間整理著,兩人迴家要帶的衣服之類,還有她給雙方家裏人買的衣服禮物之類。看屈江進來了,“哎~~~要麽你進去看看她,我們在外麵這麽久,叮叮咚咚的她肯定吵醒了!”


    屈江一聽也是哦,又走到門口敲敲門,“細妹子,看看門,哥進來看看你!”說完不到三秒鍾,門後傳來鎖子的扭動聲,然後又沒了動靜。屈江順手扭開門走了進去。


    若溪是穿著一身睡衣,正慵懶的掀開被子往床上一躺,靠在床頭,用被子把自己身體蓋上。吧嗒著眼睛看著他。


    屈江先走過去,把窗簾一把拉開,又把窗戶稍微打開了一點,讓通風。撿起了地上扔著的小衣服放在沙發上。走到她跟前坐在床邊,看著妹妹。“乖,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不管有啥事,有哥呢!聽話,起床收拾下,今天還迴家呢!”


    “哥,謝謝你!你真好!”說完就拉著屈江的手,把臉貼在他手上。


    “我昨晚上失眠了,想了好多東西,想到今天迴去就得去見她,又想到之前她看我時的可憐樣,又想到我小時候她離開時候的背影,那時候我剛學會走路,學會簡單的叫人。啥也不懂,就知道莫名的哭,爺爺抱著我,看著他們背走了東西,你好像在旁邊一直逗我,想吸引我得注意力!


    再就是到了我們現在的家,爺爺從小教習我們武功的畫麵,他總是提個棍子,我們動作不標準了,他就真打啊!每次他打我我就哭,他也從不哄我,都是你哄我!哥,一直是你哄我!其實我也感恩爺爺這麽多年的教育與養育,知道他不擅長口語哄人,也可能他見過太多的生死別離了!


    嘿嘿,在他老人家眼中,我們還真就是小兒亂鬧,嗬嗬~~~咋說著說著又感覺很溫馨呢!哥,我想爺爺了!”


    兄妹倆都是滿滿的兒時迴憶~~~~


    “五娘呢,也許當初她有她的難處,畢竟她是你親媽。她也一直惦記著你,自己病重了硬是來找你,可能,在她心中,有生之年一定要看看閨女現在的樣子!人都是血肉之身,都是有感情的!我們現在長大了,得學會理解人,站在別人的角度思考,學會理解!你是她生下的,就要做你該做的事情!


    這次迴去我陪你去看看她,這麽多年沒見,也不知道都變成啥樣子了?在我的腦海中,她長的很白皙,幹淨,性子潑辣~~~”


    若溪狠狠的點點頭,“嗯,我聽你的,不管她曾經多麽對不起我,對不起我們家。畢竟是她生下我,給我生命!我得做我該做的事情!”說完就直接起身,站了起來被子滑落帶動她的睡褲也下滑,衣服不整的。


    “你現在是大女孩子了,在男人跟前得注意了!記住,任何男人跟前都得注意自己。一天天還長不大的樣子,像話麽?”屈江扭過頭站起身就往外走。


    “且,死長水你小時候還脫我褲子呢,還給我擦屁股呢!現在知道害臊了!”若溪大大咧咧的提起自己的褲子,哈哈的笑道。


    這丫頭現在性子是徹底解放了,越來越張狂的沒邊了。嗯,迴去得問問爺爺,有沒有傳下來家法啥的?


    等屈若溪收拾好,幾個人就去學校領了成績通知書和放假開學通知書,同學們也都零零散散,有的都直接提前走了,讓其他同學替他代領,打電話告知一聲成績結果和開學的準確日期就行。


    屈江又去宿舍和舍友們告了別,說他家裏還有事,需要早早迴去,就不送他們了。然後就和去找慕雪,她又從宿舍整出一個皮箱,說是不穿了的衣服,帶迴家去。又和她一起去住處等若溪,都約好了!慕雪在房間打開她的皮箱,挑挑揀揀的最後還是整了兩大皮箱,兩個背包的衣服。


    若溪迴來後,很是得意的說她的成績全班第三。看慕雪大箱小包的,吐槽“過分啦,你這麽敗家,這以後得累死我哥不成!你看我,就一個箱子,一個包!”屈江讓她趕緊去收拾,一會兒還趕車呢,這個寒假了,估計坐車人會很多。


    還真讓他說中了,坐著公交車到汽車站時,裏麵直接排起了長長的隊,無奈,也隻好在大冬天的露天裏跟著排隊了!還好他們是從出發站買的票,有座位。路途中 上車的人直接就是站著,一路上人,一路往裏擠著。最後車裏徹底擠滿到門都快關不上了,在大家的抗議中,司機才不停車上人了。一路上走走停停兩小半時後才到了他們屈鎮,平時也就一個半小時多點。


    幾人先把慕雪送迴家,慕雪媽媽趙姨要留他們吃午飯,沒敢答應,說還要去看個病人,下午去了不吉利呢!慕雪讓他們騎自己家的摩托車過去,快。本來她也想去看若溪的媽媽,又覺得這個時機上,讓她們先去,迴頭她再和江哥一起去一趟。


    屈江聽了慕雪的建議,把行李放在慕雪家裏,騎上她們家的摩托車,在鎮子上買了些禮品,載著若溪就去找她媽媽現在的家,他們隻知道村子名字和她媽現在男人的名字,張家莊,張建國。到了張家莊向村民打聽著找到了。


    三間磚瓦房,不好也不差,一般的農村人家樣子,摩托車的聲音驚動了屋子裏的人,當屈江把摩托車停好,熄了火後,門口的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和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看著他們。屈江詢問“這裏是張建國家裏嗎?”小男孩點點頭,小女孩問“你們是誰呀?”


    “你叫什麽名字?是這家人嗎?”屈江帶著笑容的問道。


    “我當然是這家人了,這就是我家?你們是誰?來我家找誰?我不認識你們?”小女孩利索而帶警惕性的迴答問道。


    “我叫屈長水,她細妹子,我們是兄妹,是你媽的親戚,來看望你媽的!她在家嗎?”屈江仔細的給解釋道。


    女孩子點點頭,讓開了大門,向裏走著,並大聲喊道:“媽,有人來看你了,說是你家的親戚!”


    若溪一直沒說話,看著女孩子以及和她一起的男孩,在他們的眉目中辨認著。


    屈江提著禮物,跟著小女孩子走進了內屋的一間房間裏,看著炕上躺著一個婦女,手上還在打吊瓶。女人一直側著身,看向 門口,先是屈江走了進來,後麵跟著若溪。女人直接就眼淚嘩嘩的往下流。


    “五娘,我是長水,我帶細妹子來看望您啦!”屈江看著眼前這個消瘦著臉,蓬亂著頭發的婦女問候道。


    “誒,是長水呀!來五娘看看,都長這麽大了,個子都這麽高咧!好,好呀!”婦女伸出她掛著吊瓶紮針的手,輕輕的拉著屈江的手。眼淚就是不停的流。


    “是呀,這時間就是快的很呀,你看細妹子也長這麽高了,出落的水靈,都成大姑娘了!”屈江大聲的說完,就拉著細妹子過來。若溪剛才一直站在他身後,看著炕上躺著對的女人,沒有吭聲。被哥哥拉向前,還有些局促。


    “細妹子,細妹子,我的兒呀~~~~~”炕上的婦女伸出她的手拉著若溪的手,直接哇哇的大聲哭了起來。


    “是媽對不起你,是媽對不起你呀~~~”女人直接坐了起來,抱著細妹子的頭就是個哭。驚慌的旁邊小女孩和小男孩,擔心媽媽受傷的針頭,也莫名的被媽媽失控的哭聲影響了情緒。她已經懂事了,稍微明白了些什麽,也跟著流淚!


    若溪也跟著嗚嗚嗚 的哭了起來~~~瞬間一屋子的女人哭聲,驚動了在後麵廚房做飯的老太太,她聽到屋子裏的哭聲,正在和麵,急忙停下,手都來不及洗的跑進屋裏。看到這個情景後,才暗暗的鬆口氣。說道:“她家,你這是咋了嘛?這倆娃是誰?看把你難過的,對身體不利呢!”


    “娘,這就是我的細妹子,這男孩是老屈家四哥家的孩子,長水娃!”婦女聽見婆婆的問話,帶著哭腔的給介紹。


    說完了又對兩個小孩子說:“這是你姐,你親姐快,快叫姐!”兩個孩子都是帶著眼淚,乖巧的叫了聲 姐!


    “誒~~~細妹子來就就好,來了就好。都長這麽大了!來都上炕,做到炕上說話,他家的,你再別難過啦,娃都來看你咧,你趕緊躺下,還掛著水呢,小心針頭把娃紮了!”老太太勸說著。


    若溪聽後趕緊檢查了下她手上的針頭,還好沒事。用手摟著她後背,看了一眼屈江。屈江急忙把枕頭給挪在靠牆,若溪再慢慢放下她,就是靠躺著。婦女乖巧的配合著女兒,依然默默的流著淚。


    老太太看著她這麽做,也忍不住用手抹了抹眼淚。“下麵冷,都坐炕上,啊,上炕!後娣,去給你姐和你哥倒上水,放些糖哦,快去!”


    屈江和若溪脫鞋上炕,坐在靠牆邊上,隻把腳捂進被窩裏。老太太才說,“細妹子,你先和你媽說這話。我去洗洗手就來。清娃,去叫你爸迴來,他在隔壁給幫忙呢!”


    小女孩端了兩碗開水,冒著熱氣,從炕邊給遞了過來。“哥,姐,你們先喝點水,暖和些身體!”


    屈江接過水碗先遞給給若溪一碗,又接過另一碗,輕輕吹了下,喝了一口,雙手端著暖手!


    婦女看他們喝了水,幽幽的輕聲問道:“長水,六伯還好麽?身體咋樣了?”


    “好著呢,他從小練武呢,現在又拾起了老手藝,在家給人看病呢!”屈江笑著迴答。


    “唉~~~我知道,其實我是知道滴,他現在咱們這一帶名氣大的很,人都叫他陸先生,看病看的好,收費還便宜!藥都是白送呢!山口山叔他家都住滿了人排隊等著上去看病呢!我得了這個奤奤病後,也想過去找他老人家給看看,唉~~~沒臉去見六伯呀!!!”


    這時候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看著炕上的情況,“荷花,我聽說清娃說屋子裏來了個他姐,這是~~~”


    “這是我娃細妹子,和山裏頭老屈家四哥家的長水娃!”婦女給他介紹道。又給屈江和若溪介紹道:“這個就是你張叔!”


    “張叔!”屈江叫了一聲,若溪沒有吭聲!


    “哦~~~山裏頭老屈家啊,嗯,好好,你們都有心了!”中年人說著就脫鞋也上炕,坐在了婦女跟前,又看看她的吊瓶上的藥水,把她的手放進被窩裏。把被子提了提,給她身上多蓋些!


    老太太端著一碗蘋果走了進來,遞給兒子,“來,給娃吃點蘋果!”然後也脫鞋上炕,坐在炕頭中央靠牆位置。


    “唉 ~~~今個兒你們都來了,我也就把話說開,你們也都長大了,聽荷花說都 考上大學咧,現在城裏念書呢!當初這事兒,要怪,你們都怪我吧!是我決定不讓帶娃來的!”老太太看了兒媳一眼,又看向屈江和若溪。繼續說:“我家建國呢,之前有一房老婆,給生了兩個女子,人就得病沒了。我和我老漢就這一個兒,下麵沒個帶把的咋成,以後死了都沒臉見人老張家先人,就托人打聽說山裏頭有個年輕媳婦,剛死了男人。我就讓人找人家,跑了好多趟才把這事給定了下來,這定下來以後,中間人又給我家說,人家還有個女子娃呢!


    不怕你們後輩們笑話,那時候荷花人年輕,長得也水靈。我和我老漢看了都很滿意,當時定這事花了不少錢呢!我屋子裏已經有兩個女子娃了,就想著給我兒再操辦房媳婦,得生個男娃呢,實在是家裏條件有限,我就狠下心不讓荷花帶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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