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峰是和李渺一個初中畢業的同學,他一直學習好,目前屬於重點班的學生,還是學校學生會幹部。一般這種學生是沒人願意惹,因此李渺和杜海峰走的近乎了一些。想不到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她覺得這些事情都是因她而起,如果不是那天她拒絕杜海峰,也不至於發生今天的事情。


    本來快考試了,大家都很壓抑,晚自習後更炸裂的消息就傳出來了。鎮上派出所都被驚動了,直接來了兩人,給學校領導出示證件後直接把杜海峰給抓住了。一班那邊傳來的消息,人家紀建民家裏關係硬的很,鎮派出所副所長就是他堂哥。這次杜海峰的事情麻煩了!


    李渺有深深地罪惡感,畢竟杜海峰和她平時關係也不錯,這事發生了,她有責任和義務幫助杜海峰。而她第一個想起的人就是張偉,晚自習後她就把張偉約了出來,把事情的緣由起因都告訴了張偉。“要說這事還都是怪你,如果我不是給你織了圍巾,我也不會拒絕杜海峰的要求。我不拒絕他了,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張偉也是頭大啊,人家這麽說也沒毛病。可這事他能幫上啥忙呢?他能有啥辦法呢?他媽媽是鎮上的一名醫生,爸爸平時還在外麵上班。家裏人肯定不會為這事出麵托關係,欠人情。他又不好拒絕李渺說不關他事,那樣的話自己也太沒擔當了,還得想辦法。當時他就帶著李渺一起去找屈江,屈江晚自習後和宋曉楠一起在操場跑步。


    操場是沒有路燈的,大家都是憑著不遠處教室裏的燈光看路,放學五分鍾後教室會統一關燈的,大家就在黑夜的操場上跑步。同樣的黑漆漆操場上,也有其他同學散步,或者幹其他事情的。畢竟大家都是精力旺盛的年輕人,有月亮的時候,還有人趁著月夜打籃球呢。


    攔住了屈江和宋曉楠後,張偉又把事情緣由起因給屈江說了一遍,他知道屈江和鎮子上周國強認識,他甚至還想到了屈江的妹妹屈若溪和梅慕雪是好朋友,而梅慕雪的爸爸梅國華,同樣在鎮子上能說上話。


    屈江接過張偉的煙,深深地吸了一口:“隻要是你張老大想管的事,兄弟我隻能赴湯蹈火了!今天這會兒我們也出不去,明天早飯放學的時候,我們出去打聽一下消息,再想辦法吧!”


    張偉對屈江很給力的答複,很是感激,這讓他在李渺麵前很有麵子。雖然大家都是同班同學,這是李渺第一次這麽近的和屈江,以及宋曉楠站在一起。宋曉楠一直默默的看著他們說話,她一直這樣,總是安靜的做一個站在屈江背後的女人似的。


    不過張偉知道,他們現在也就是走的近的男女同學關係,宋曉楠身上甚至有一股男孩子的幹淨颯爽氣質,雖然~~~其實她是很有女人味的。


    第二天早上放學後,屈江陪著張偉和李渺以及宋曉楠,一起到派出所裏去看望杜海峰。派出所所在地就在鎮政府斜對麵,隔著鐵欄杆大門能看見,這是一個大院子裏,中間一個兩層七間的樓房,兩邊是豎著的低矮老式磚房。院子裏停放著一輛破舊的吉普車,一輛麵包車以及一輛三輪摩托,都是噴著藍白相間的警車樣式,頂部也有警燈。


    值班人員登記了後,放行讓他們在院裏等著。然後朝院子裏大聲喊到:“紀所,紀所,有學生來看昨晚上那個學生了。”


    就見一個三十多歲的警察,從一個低矮的房間裏走了出來,看著他們幾個問道:“你幾個,幹啥的啊?”很明顯帶著訓斥與不屑的口氣。


    屈江看了一眼幾人,首先說道:“你好,我們是杜海峰的同學,過來想看望一下他,另外想打聽一下他的事情,我們願意湊錢替他賠醫藥費,你看什麽時候他能方出來!我們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


    “哼,什麽時候放出來?你們幾個知道他這是什麽性質嗎啊?他這是持械搶劫!既然是他的同學,知道他家裏住在哪個村子吧?你們誰去給他家人捎句話,讓他家人來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那名警察依然是嚴肅的口氣說道。


    “我們想先看看杜海峰!”李渺不服氣的口氣說道。


    “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想看就看?你當這裏是啥地方啊?”那名警察很嚴肅的訓斥了一番她,想了想,對另一個出來年輕的警察說:“小李,你去帶他們幾個到後院子拘留室,就在外麵看看。”


    那名年輕的警察依然嚴肅的表情,也不說話就朝後院子裏走,李渺他們幾個學生就緊跟在他後麵。


    拘留室是一個帶著鐵欄杆的小房子,隔著鐵欄杆就見裏麵有三個人,其中兩個人一隻手銬在鐵欄杆上,隻能蹲或坐在地上。另一個人雖然沒上手銬,正裹著一個軍用黃大衣坐在地上閉著眼。


    而杜海峰就是被銬的一人,他抬頭看著李渺他們,眼淚就止不住的流。髒兮兮的頭發上很是油膩,臉上和嘴角都是傷痕累累,很明顯昨晚上來這裏沒少挨打。李渺看著他狼狽的樣子,眼鏡也不知道掉在哪裏去了,想到平時他總是一身幹淨,瀟灑自信的樣子。忍不住的流著淚,“海峰,他們打你了嗎?”


    杜海峰用另一手擦掉眼淚,委屈的點點頭,紅著眼說:“麻煩你去我們村子裏,找我三爸杜躍進,給他說一聲這事,讓他來處理這事吧。千萬別告訴我媽,我怕她受不了,她一個農村女人家,那見過啥世麵,也不懂這些事。


    他們說我這是搶劫,而是屬於持械搶劫,不是平時的打架鬥毆,那是治安案件,說我這個性質屬於刑事案件,要判刑呢!”


    從派出所裏出來後,張偉和李渺商量一起去學校取車,騎車子去找杜海峰的家人,李渺和杜海峰不是一個村子的,隻知道他們村所在地,也不知道他家具體位置,還得去打聽聽他三爸家,因此張偉挺身而出要陪李渺一起去,讓屈江幫他們倆給老師請個假。


    幾個人到了學校門口,屈江讓他們一起吃個早飯再去,李渺救人心切,就和張偉急忙的去取車子了。屈江同意他們先去通知杜海峰的家裏人,畢竟這種事情他們不說,人家派出所也會通知杜海峰家裏的,隻是如果派出所親自去通知,在村子裏影響就不好了。等家長出麵後,看對方的要求和想法,然後他再想辦法。


    屈江喊宋曉楠和他一起,在學校門口的豆腐攤上吃個豆腐腦和肉夾饃。他順口大罵了一句:“杜海峰就是個瓜皮,你打架就打架麽,幹嘛搶人家身上的錢呢?平時看著小夥子也精神,還是學生會的幹部呢,腦子讓驢給踢咧!”


    宋曉楠一個溫柔的微笑:“學生娃娃家的哪懂得這些道理,估計他就是想著手裏拿個東西給自己壯膽。覺得他自己掏了錢買的毛線,現在圍巾被那個誰用了,就該給他賠錢!不過也就是幾十塊錢而已,至於說成是搶劫嗎?我看人家就是有關係,故意想整他!”


    屈江知道,這事可輕可重,如果硬要往搶劫上靠,人家也算是能說得過去,畢竟這事杜海峰不占理。如果要說輕了,也就是兩個學生打架而已,更何況大冬天的穿的那麽厚,能傷個啥樣呢?


    屈江頭也大啊,這個事情也不關他的事,更不關他周圍人的事情,杜海峰和他八竿子打不著。要出麵那也是學校出麵,講真的,如果因為這個事讓他去欠人情,他也有些不想。但這事多少和張偉有關,自己好哥們明顯想管這事,昨晚上他也答應了張偉。嗯~~~


    宋曉楠看出他的為難,這事確實不好辦。她說:“其實說白了就是找關係和花錢的事。要麽關係到位,要麽錢到位。這種事情對我們來說好像是個大事,對於有些人來說就是個屁事。社會上的事情其實就是價值置換而已!”


    屈江看著她,這話說的太透徹了。忽然上課鈴聲響起,兩人急忙忙的跑向學校裏,一旦上課鈴聲以後,門衛室會關掉大門的,那就麻煩嘍~~~


    上午第一節課正好是班主任付清老師的語文課,屈江從本子上撕下一塊紙片刷刷刷的替張偉和李渺寫了請假條,然後站在教室門口等付老師過來了把請假條遞給他,小聲的解釋了原因。付老師點點頭,就把請假條裝進口袋。教室裏學生們還在唱歌,前麵的鈴聲屬於預備鈴,中間有個一兩分鍾時間,學生們就會一起唱歌等候老師。


    屈江進了教室後,剛坐下付清老師就走了進來,等同學們問好坐下後他語氣深長的說:“昨天晚上發生在一班教室門口的事情,大家應該都知道了吧。作為你們的班主任老師,我再次警告你們,好好學習,不要談戀愛。真的不是時候,我不是故意阻礙你們追求愛情,老師我也是從你們這個年齡過來的人,經驗之談。


    另外,即使你學習不好,你可以自己玩,甚至你可以曠課,隻要別打擾其他同學學習,千萬千萬不要打架,昨晚上那個二班的同學,就是因為打架的時候手裏拿了一把螺絲刀,又從人家口袋掏了幾十塊錢。現在派出所說他這屬於持械搶劫,刑事案件了,你們平時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腳的,充其量算是治安事件,刑事案件性質就變了,是要判刑的,而且會計入個人檔案的,那這以後還咋考學?一時衝動毀了終身,你們自己思考是不是這個道理?所以還請同學們引此為戒吧!


    好,下麵我們繼續上課吧,我先給同學們講講這學期的知識重點~~~”


    下課後,若溪過來找屈江:“你早飯的時候幹嘛去了?吃飯也沒見你人!”屈江就簡單的把事情給她說了一下,若溪小聲的說:“我們班同學今天早飯的時候有人去醫院看紀建民了,人家就沒啥事,大腿上就傷了點皮,就是把褲子捅了一個破洞。


    聽說紀建民的堂哥說,要借此次機會好好治一治敢惹他的人,以後紀建民在學校就可以橫著走了。明白了吧?”


    屈江好奇的問:“這個紀建民的哥,我看著也很年輕啊,就當了副所長了?他是什麽個背景知道嗎?”


    若溪搖搖頭:“我咋知道呢,我一會兒迴去問問慕雪,她爸在鎮子上也算是能行人,認識的人多,說不定她知道底細呢。如果她知道了,中午飯時再說吧!”


    第二節課是英語課,陳香老師就讓大家複習寫作業,也可以直接大聲的背誦。然後她就坐在屈江旁邊張偉空置的位置,小聲的問屈江:“聽說你們高一男生昨晚上打架,搞得很轟動?你參與了沒?”


    “香香老師,你的好奇心也這麽重?這個事情還真的和我無關,事前我沒有參與,事後我打算參和進去。行了,作業我就不寫了,都會。我給你告個假,去操場打會兒籃球出出汗!”陳香老師瞪了他一眼,不吭聲的起身走到講台上坐下來,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


    宋曉楠給屈江做了個鬼臉,屈江略一思考站起來舉起手:“報告,老師我這會兒肚子疼的厲害,可能早飯吃壞肚子了,請假上個廁所去!”陳香頭都沒抬,伸手指了一下門口,屈江就像老鼠似的彎著腰嗖的一下跑出去了。惹得全班同學哈哈大笑,陳香老師的嘴角也咧了咧。


    操場上體育班的學生們在上拉練課,屈江直接過去向屠老師借來籃球,一個人玩了起來。屠老師和他都很熟悉了,經常一起打籃球,學校裏所謂的壞孩子,對屠老師都很尊敬。因為他不單是體育老師,也是學校的武力擔當。


    他對學生逃課打球,或者偷著抽煙,談戀愛的這種叛逆行為,從來不管。用他的話說,我在這裏當了十幾年老師,哪一屆的學生不是這樣?有學的,有玩的,還有惹事的。隻要你們不打擾別人我就不管,你敢惹事了,我就收拾你!


    屈江一個人在投籃,搶籃板,三分球,零分球,三步上籃等不停的練習。身體在激烈的運動著,腦海中不停的思考著方案,他知道自己可以擺平此事,昨晚上答應張偉的時候,腦子裏想的方案是找周國強托關係。今天早上聽了宋曉楠的話,他又不想找周國強了。這種社會人,表麵上最講義氣,實際上最講實際。還是不欠他人情了好,欠了他的人情,以後還人情的時候自己隻能付出更多。說實話,以他和杜海峰的關係,劃不來。


    “你看著有心思的樣子,打籃球是放鬆身心的事情,你一副嚴肅的表情?這個學校裏敢惹你屈江的人可沒聽說過哦?”一身運動服的屠老師笑嗬嗬的走了過來問道。


    屈江把籃球已收,看著屠老師一副平易近人的態度,“屠老師,要說這個學校真正讓我服氣的老師,你絕對算是一個。有煙沒有,我來一根!”


    屠老師從口袋掏出一包煙,遞給他一支,又遞給他打火機。笑著問:“哦,是嗎?嗬嗬,那還有誰讓你也服氣呢?”


    “我們班的英語老師香香老師,你聽聽,這是大家給她起的稱唿,多麽親切啊,她對學生們也很親和,大家都願意把她當朋友交往。”屈江點著一根煙,把打火機遞給屠老師。


    屠老師接過打火機,給自己也點著一根煙,深深地吐出一個圓圈:“嗬嗬嗬嗬,其實啊,我們每一個老師,剛入這一行的時候都想和同學們把關係處好,所以啊,這前幾年新老師都和同學們關係處的很不錯,除非有的人確實不會和人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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