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鐸寒下一張臉眼角一壓拿眼刀戳他,嚇得林逆濤迅速直起背,一抬屁股往旁邊湊了湊。


    「手!」


    「……」


    身側剛挨近心念裏的那片溫熱,就聽見薑鐸又大聲吼他。林逆濤繼續懵逼的「哎?」了一聲,反應過來後,卻把兩隻手往身後一背藏起來。


    他居然還敢不聽話,還敢當麵搞小動作?薑鐸立馬拉長臉,橫眉怒目:


    「長本事了是吧?手!」


    埋頭藏臉糾結了半天,眼珠左右飄,林逆濤依舊十分慫的不敢把手伸出來,薑鐸耐心耗盡,側身貼過去就要薅他的手腕子。


    「你別動!」


    結果駭了一大跳的反而是林逆濤,他生怕薑鐸動作幅度太大,再次撕裂傷口,咬牙鼓了老半天的勁兒,才敢偏過臉顫顫巍巍的伸出右手掌,往他麵前攤開。


    隻瞟了一眼,薑鐸就頭皮發麻渾身一激靈。


    那還是人手嗎?果然連厚實的繃帶都被磨得破爛不堪,和肉皮血泡混在一起,紅腫汙髒模糊,比自己被灼傷的右手更像被紅燒過。


    隻盯著看不出聲,臉上沒什麽表情,全都疼在了心裏,薑鐸抬手用手指輕輕觸碰他的手背,惡狠狠的嘮叨著


    「我是管不住你了,我是真管不住你了,濤兒,我還能不能管得住你?另一隻手!」


    林逆濤趕緊撲過去摟抱住薑鐸的腦袋,用肩頸捂他的眼睛,再身子一沉埋下臉,往他耳側沉聲說:


    「我沒事,真的沒事,你都傷成這樣了你還好意思說我,誰說你管不住的,等我們出去我就都聽你的,我什麽都聽你的。」


    與心尖上的緊密相擁,皮膚黏合臂彎交纏,才能感知生命的重量和溫暖。薑鐸同樣埋下臉,抬起左手攀上他的背,與他交頸相依,脖側鼓動的脈搏侵染著他眼裏的溫熱,像嵌進血肉裏的火。


    耳鬢廝磨了半晌,林逆濤才慢慢抬起頭,果然又是眼淚鼻涕哭得悲慘的樣子,嗚嗚咽咽的說


    「曉……曉堂哥,你身上是有點臭,可我還想再親你,我還能再親你麽?」


    都不知道是該用勁揍他還是該用勁親他,薑鐸眉目深皺,額頭攏出一個川字,生氣、憤懣又有點委屈。


    「嫌棄我你就直說……」


    「我愛你。」


    心口倏然鼓譟。自己小心眼的譏諷被他吞了下去,換成他輕柔卻堅定的心跡,嘴唇被尖銳的齒鋒叼扯撕磨,滿是力量感。有柔軟探進自己嘴裏,有沉重抵住自己的肩背,有珍惜捧住自己的臉頰,薑鐸微微閉眼,愣怔並專注地感受他越收越緊的手臂,越貼越近的心口,和越癡纏越滾燙的唇舌。


    「我愛你,薑曉堂,你不能有事,等我們迴去我真的什麽都聽你的,就像咱倆小時候那樣,我牽著你的衣角,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情難自已,血脈翻騰。


    薑鐸悶哼一聲抬手按住小濤毛茸茸的寸發,左大臂下端的槍彈擦創口發出輕微的崩裂聲,填進創腔內止血的棉花大概率移了位,疼得自己唇齒收緊狠狠地咬了小濤一下。


    對方猛然醒悟,想往後躲時卻被自己使勁按著,撲在一起糾纏深吻。


    眼下除了親吻,他什麽都不想做。


    「嗚…你的…嗚……傷…傷口。」


    不長一句話卻被薑鐸吻得斷斷續續,林逆濤掙紮又放棄,角力一樣的親出血腥味,才稍稍鬆開,正迷迷瞪瞪,卻又被薑鐸莫名其妙一頓吼。


    「傷口裂了你得負責,濤兒,誰讓你招我的,要不是時間不夠信不信我現在就辦了你!」


    挨得太近讓林逆濤明白他就沒在開玩笑,霎時整張臉羞臊得又紅又白,難以置信正傷重低燒的薑鐸,居然還能有這個精神。


    可神色別扭的盯著他看了半晌,半步都不想挪,林逆濤咬牙死強著往前一撲,在他耳邊又撩又哄,說完騷話便身體力行,用實際行動踐行方案步驟,低下頭避開他的傷口,拿鼻峰去拱他的脖側。


    薑鐸被他不要臉的舉動都給氣笑了,使勁把身上的sq狂搡開,罵道:


    「還來勁了是吧?就你那破爪子你也不怕蹭我一褲子血,濤兒,正經的,有個事我得給你說一聲。」


    「嗯?」林逆濤撇嘴挑眉,滿臉沒偷著魚腥的饞貓樣,心裏嘀咕能有什麽重要事啊非得耽誤親熱的時間,沖薑鐸惱火撒氣:


    「那你自己能好啊?那不讓幹別的還能親嘴不?我保證隻完成親嘴項目規定動作,不越級、不蠻幹,堅決不碰高壓線。」


    他臉皮呢?進了趟看守所就把臉皮弄丟了嗎?薑鐸腦門皺得能夾死蒼蠅抬手就扇他,


    「你還想不想讓我好了?」結果一情急還說禿嚕了嘴,「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親死你?」


    餓狗看見飛出去的肉骨頭一樣,林逆濤兩眼冒綠光飛身一撲,抱住薑鐸的腦殼就一通啃,邊啃邊嘟囔:


    「不用你動手作死是我強項。」


    「你正經一點。」薑鐸抬手推他,沒推動,隻得爭取喘息的間歇斷斷續續的說:


    「本來我打算……嗯,等你被批捕以後…能,會見親友了,你幹嘛吶?嗚……找機會探視你時再……說,既然……別舔!我叫你別舔,先聽…聽我說,你,就你那20萬,我花光了。」


    「哎?」林逆濤抬臉一皺眉,想想又繼續埋頭,意思是你花就花唄,不用特地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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