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天相接的遠方,一輪紅日緩緩升起,清晨的陽光格外柔和,水麵波光粼粼。


    站在船頭,清風徐來,吹起了衣角,也吹亂了發梢。


    甲板上的女子黛眉微蹙,顯然心情並不美麗。


    “都怪這該死的楊豔,跑那麽快。若是能護送武雲兄妹倆安然渡過太湖,便不會有這樁麻煩事了。”


    說話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天月樓一樓樓主,邀月。


    半個月前,邀月殺了追擊的宋國禁軍統領,禁軍敗退。


    武家族人由於已經分開突圍,不好再行通知,於是隻好按照事先約定的方案進行。


    各方人馬在無錫城匯合,隨即往西前往襄陽府。


    邀月沒有見到楊豔二人,於是自己一個人乘飛雕先行前往無錫城等待。


    她的本意是等武家族人匯合後若是沒有問題,她便先行返迴。


    然而一連等了十天,武家族人陸續趕到,卻唯獨不見武雲兄妹那批人。


    另外就是也收到了楊豔主仆先行離開去襄陽府的消息。


    邀月那個氣啊!


    心想這女人實在是太不靠譜了。


    而實則楊豔也有自己的心思,明國和宋國以太湖為界,以北歸明,以南歸宋。


    自己可是好不容易從明國逃出來,現在又繞迴明國,豈不是羊入虎口?


    於是便直接買了兩匹快馬,徑直朝著襄陽府去了。


    經過幾番打聽,邀月也終於得到了武家兄妹的消息。


    原來武家兄妹一行人途經太湖上,與曼陀山莊的巡湖人起了爭執。


    結果自然就是武雲一行十七人全被曼陀山莊給抓了。


    依著邀月的脾氣,恨不得直接抬手將整個曼陀山莊給滅了。


    就曼陀山莊那點實力,也就隻能對付那些為段正淳爭風吃醋的女人,遇到邀月這種硬茬子,十個曼陀山莊都不夠滅的。


    但事情麻煩的是她得知了曼陀山莊與慕容複之間的親戚關係。


    而慕容複如今是自家夫君手下飛豹營的營長。


    這麽算下來,四舍五入,曼陀山莊和夫君之間也有些關係了。


    可是自己去曼陀山莊交涉過一次,人家根本不領情,氣得邀月差點就要動手。


    不過緊要關頭,她收到了黃蓉的飛雕傳信,信中,黃蓉說出了當初慕容複為了得到自家夫君的人情,答應進獻美人之事。


    而後來黃蓉特意打聽了一番,他慕容家除了兩個丫鬟根本就沒有女子。


    反倒是曼陀山莊,有一個慕容複的表妹王語嫣,此女不會武功,卻精通天下武學,容貌更是宛若仙女下凡,世間少有。


    兩人雖說是青梅竹馬,不過卻是妾有情郎無意。


    因此,黃蓉斷定這王語嫣必然就是慕容複打算進獻給自家夫君的美人。


    邀月知道這個消息,小腦瓜子瞬間嗡嗡的。


    因為她太了解自家夫君了,身邊那麽多女人,卻沒有一個是他找別人主動要來的。


    哪怕是強是搶,那也是先走腎後走心。


    他既然會主動找慕容複索要女人,那必然是早就盯上了這個王語嫣。


    以夫君護犢子的尿性,曼陀山莊就更加不能動了。


    這讓本就受了一肚子氣的邀月心中更加不爽。


    她已經打定主意,武雲兄妹的事她不管了,誰要管誰自己來。


    飛雕已經傳信去了,等飛雕一迴來,她立馬打道迴府。


    楊頂天接到消息的時候正好剛到南陽。


    眼下自己手裏最閑的隻剩自己,無奈之下,隻好帶著曲心兒和阿朱改道東進。


    “楊大哥,我們不是去襄陽麽,怎麽往東走了?”


    “我有幾個朋友途經太湖,被曼陀山莊給抓了,現在要去救人。”


    “啊?表夫人怎麽可以這樣?”


    “無妨,性命無礙便好,想必是我那朋友年輕氣盛,言語之上多有冒犯,這才惹怒了王夫人。”


    “楊大哥真是心地善良,事事都為表夫人著想。”


    曲心兒——要不我走?


    還心地善良?姑娘,你怕不是對這四個字有什麽誤解!


    還是太年輕啊!


    不過相公對自己人確實心地善良。


    三人一行快馬加鞭,又連續趕了十幾天路,這才終於來到了無錫城。


    “楊大哥,這無錫城我隨慕容公子來過多次,也算是阿朱從小長大的地方了。”


    “楊大哥和心兒姐姐想必是第一次來,怎麽說也應該由我來盡一盡地主之誼。”


    “那阿朱請楊大哥和心兒姐姐一起去鬆鶴樓吃鬆鼠桂魚吧,他們家的味道極好,堪稱無錫城一絕哦。”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我倒要看看,能讓阿朱都饞得流口水的鬆鼠桂魚究竟是何等美味。”


    “啊?”


    阿朱聞言,連忙用衣袖擦了擦嘴角,隨即嗔怪地白了一眼楊頂天。


    這十幾天下來,兩人的關係雖然沒有挑明,但亦迅速升溫。


    三人走街串巷,很快便來到一棟典型的蘇式閣樓前,閣樓依水而建,共有三層,也是這水邊最高的建築。


    閣樓正麵對著長街,岸邊楊柳依依,如今已是盛夏,蟬鳴燕舞,鳥語花香。


    不遠處的水麵上依稀飄著幾艘小船,船頭均有一人,戴著鬥笠,手裏握著竹竿,此為湖中垂釣。


    收迴目光,抬頭看去,隻見閣樓上方懸掛著一個巨大的棕色木製牌匾,上書三個鎏金大字“鬆鶴樓”。


    “楊大哥,心兒姐姐,此處便是鬆鶴樓,我們進去吧。”


    “好。”


    三人進了鬆鶴樓,選了二樓一間靠著湖麵的四方桌坐下,很快便有店小二上前。


    “三位客官,需要吃些什麽?”


    楊頂天和曲心兒看了看阿朱,既然這小妮子說她請客,楊頂天自然也不客氣。


    “小二,把你們這邊最為特色的鬆鼠桂魚、茶藝河蝦仁、響油鱔糊各上一份,再來兩碟小菜,一壺上等好酒。”


    阿朱很是熟練地報出了幾道菜名,想來應該是在路上就想好了的。


    “得嘞,三位客官,稍等片刻,馬上就好。”


    說著,小二將一個沙漏置於四方桌上。


    曲心兒從未見過此物,有些搞不清狀況,實際上這也是阿朱第一次來鬆鶴樓。


    雖然無錫城她來過很多次,但她隻是一個丫鬟而已,鬆鶴樓這種地方也不是她一個丫鬟所能消費得起的。


    “此物名為沙漏,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其中碎沙漏完之前,食客所點的菜必須端上,以免等時太久。”


    楊頂天亦是非常詫異,這是藍星時代很多餐館慣用的手段,不曾想此時的鬆鶴樓竟然已經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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