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時之匣去四處逛逛後,雲訶又與南丁格爾進入了一種極難形容的,但就莫名像約會的氛圍。


    “這句話讓你看起來更像是一名假麵愚者。”南丁格爾笑著說,“或者說這才是你真實的樣子?”


    雲訶挑眉:“難道你認為我真的是一個仁慈的神使?算了吧,我覺得那更像是我在經曆了重大打擊後恢複的純白狀態,簡單講就是在創傷後的自我遺忘。”


    “我曾經見過很多人在我的麵前突然死去,那種疾病比瘟疫更恐怖,而我隻能看著,看著他們倒下。”


    南丁格爾眨了眨眼,忽然感到荒謬。


    “我無法想象。”他直白地說。


    “這很正常。”雲訶無所謂地說,“因為對於所有認識現在的我的人而言,這都很不正常。”


    在大部分人眼裏,執掌著生機的神使似乎在生死麵前無所不能。


    “但那是一個客觀的事實,很多人在我的眼前變成怪物,而我也見過很多人為了更多人而付出生命。”


    雲訶輕輕地說:“但那確實發生過,盡管我從未為此悲傷。”


    南丁格爾忽然很想抱抱眼前的人,但他沒有這麽做,他隻是沉默了一會,像是在吟誦一首小詩一樣說:“你現在看起來很悲傷。”


    “但那沒有意義。”


    “事情發生了就有意義,因為記憶是客觀而不會說謊的。”


    雲訶沉默了一會。


    “實際上,那段時間的我比我任何時候都要冷漠,我不關心別人的眼光,也不在乎所有人的生命。”他輕輕撫摸著被戴迴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


    那聽起來糟糕透了,南丁格爾想。


    “但我們都很糟糕。”他輕輕地說道,“所以你完全沒有必要在意那些。”


    雲訶靜靜地看著他,然後歎了一口氣。


    “我不在意,但我的確辜負了很多人對我的期望。”他暗金色的眼睛裏滿是悲傷,“因為我成為了逃兵。”


    “而更巧的是,那個誘使我成為逃兵的家夥又是一個更可惡的大混蛋。”


    雲訶伸了一個懶腰,莫名有些懶散地說:“所以不用為你對我造成了多大的陰影而感到困擾,因為有人比你更混蛋。”


    “嗯??我能問問是誰嗎?”南丁格爾挑眉。


    “當然,沒什麽不好說的,因為那是我自己。”雲訶笑著說,“那也是時之匣性格模版最初的參考。”


    那是另一個我,也是所有的我。


    ????


    時之匣腳步很輕快。


    當然,對於他而言,他的腿是屬於鐵片構成的殺人利器,不管輕不輕快,它們都不會發出多少聲音。


    他不算喜歡那個已經死去多時的人,也不算討厭。


    一個正常的,足夠溫馨的家庭是不可能出現在他們之間的。在雲訶看不見的地方,他們的爭端一直在持續。


    雖然白夜沒那個爭寵的想法,但不可否認他隨身攜帶的那隻靈體是一個很有威脅性的對手。


    嗯,他們一家都是打追加攻擊的。


    就看誰憋不住先打了別的攻擊了,他覺得這個人很有可能是他那位“哥哥”。


    但對方還自帶輔助,而且那個輔助的腦子很好,所以這位長子先生比白夜還要麻煩。


    他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麽感覺,但就同輩相比,那位夜鶯先生的確是一個溫和而不具威脅的先生了。


    當然,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是個假象。


    但有的時候,假象也可以很真實。


    特別是在這場夢中。


    畢竟夜鶯先生和他們在先生眼中的定位不一樣??這完全沒有可比性。


    反正大家都在打追加攻擊,你一個自帶幫你觸發追加攻擊的輔助的家夥說什麽話。


    時之匣在黃金的時刻中晃晃悠悠,鐵片清脆的敲擊聲像是一個個鼓點。


    他的每一刻都處於計算中。


    他自誕生便在計算,即使他從不可能達到博識尊的地步,他也依舊在計算。他不是為了使博識尊的目光投下,他隻是單純地在計算。


    計算能讓他快速迴望他經曆過的一切,而無時無刻的迴憶則意味著他可以不用重走那些錯誤的道路。


    即使他的創造者似乎一直在往過去走。


    ????


    “美夢總是美妙的,即使那裏麵充滿了各種的虛假,各種的屍骨。”


    “你必須改一改自己不動腦子的壞毛病了,雲鴞。”伊戈爾歎了一口氣。


    “你再這樣下去,我覺得迷思會想讓你去看一大堆謎語集,即使祂知道這也完全沒有作用。”


    “這是不是天賦問題。”雲鴞抬頭望天,“你知道我討厭說話迷迷糊糊,那讓我感覺像是迴到了那個充滿了血腥的雨夜。”


    “即使你知道那一切都不過是假的,死去的人也好,你所認為失去的東西也好?”


    “是的,因為那些血絕對是真的。”雲鴞撇了撇嘴,“父親是一個嚴謹的人,他用的絕對是他體內的血,因為你知道的,那顆星球現在會自己帶著迷霧之舟在宇宙中旅行。”


    “那聽起來真恐怖。”


    “不,這不算什麽。”雲鴞歎了一口氣,“對於豐饒而言都不算什麽。”


    雲訶從不會因為自己受傷了而恐懼,即使是在以前。


    血肉對於他而言隻是承載自己自身的容器,而他在時間的流逝中逐漸變成了一堆不會失活的細胞。


    他在大部分豐饒民的眼中都像是一個象征一樣,那些血紅與純白,這簡直是迷思看了都要狂喜的搭配。


    不可否認,大部分時候的他都不太像人,雖然沒有人能對他的外貌發表任何不滿,因為他的生命在不斷重鑄著。


    “那需要我為你感到悲傷嗎?貓頭鷹先生,你知道我們來這裏其實也是為了鍾表匠吧?”


    “也許,但迷思的意思大概隻是想讓我們來攪渾水,讓這個遊戲變得更有意思一些而已。”


    雲鴞打了個哈欠。


    “但說真的,這裏其實挺無聊的。”


    ????


    “你說,如果一個人在認為自己能夠救下另一個人時,卻絕望地發現她是錯的,她做不到,即使是依靠別人給她的東西也做不到??她會怎麽想?”


    “所以你將劇本發給了雲訶,讓他去幹涉主角的行動。”


    “是的,這會很有意思。你要知道,艾利歐與雲訶的賭約永遠有效,這也是星核獵手裏最好看的樂子了。”


    “變量已經很多了。”


    “所以已經無所謂再多點了,光是來湊熱鬧的迷思信徒已經讓艾利歐頭疼了,更別說雲訶走到哪崩到哪的劇本。”


    “但艾利歐實際上也是在看戲的,他頭疼歸頭疼,他看戲看得也很開心。”


    “而現在,我也不得不承認,這場好戲已經比我的遊戲劇情要有樂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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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外話,時之匣技能前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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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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