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小公主的東西已經收拾好了。”南瑜說道。


    “嗯。”南宮祁玉點點頭。


    “萬事小心。”


    “是,主子。”


    南瑜抱著小靈笙和西辭連夜秘密出皇宮。


    小靈笙舍不得爹爹,豆大的眼淚一直止不住。


    自己要離開爹爹好久啊。


    “乖,小公主不哭了。”南瑜抱著小靈笙和西辭走在皇宮的密道。


    一邊走邊安慰道。


    “哥哥給你變一個鬼臉!”西辭扮鬼臉逗小靈笙開心。


    但是小靈笙還是蔫巴巴的,提不起興趣。


    南瑜和西辭兩個人心疼但是沒有辦法,隻能抓緊腳步離開皇宮。


    禦書房裏,南宮祁玉獨自一人坐著。


    他也很舍不得女兒,但是沒有辦法。


    為了女兒的安全,隻能暫時先分別。


    第二天京城就流言四起。


    說南宮祁玉是先皇後和吳太傅的私通生下來的,並不是皇室血脈。


    風聽到之後,立馬派人去查。


    “主子,這會不會是齊王的陰謀?”江竹問道。


    “現在還沒有證據證明是他。”風說道。


    “唉,我就應該用錢砸死他。”宋詩氣憤道。


    要不是他,小公主也不會離開皇宮。


    他都見不到小公主,傷心死了。


    “你今天是抽什麽風,穿成這樣,像一個乞丐一樣。”旁邊的唐禮嫌棄道。


    宋詩穿衣的品味,還真的是奇葩。


    要麽穿的金光閃閃,要麽穿的破破爛爛,比乞丐穿的還破爛。


    “小公主不在家,我傷心啊,哪有心思穿金袍啊。”宋詩抖了抖自己的身上的破布條。


    其他人:呃·······


    “主子,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江瀾問道。


    總要想出應對的策略。


    “先不管,讓事情發酵的更厲害一些。”南宮祁玉說道。


    “是,主子。”


    “還有,密切關注官員在私底下的動作。”南宮祁玉眼裏閃過一絲淩厲。


    風點點頭。


    這次算是主子對這些官員的一次考驗。


    看他們是否忠心。


    商議完這些事情之後,南宮祁玉親自去安慰吳太傅。


    叫他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吳太傅聽完之後看著南宮祁玉。


    “祁玉,你就一點沒有懷疑過我和先皇後?”吳太傅問道。


    “老師,祁玉知道你們有情,但是也知道你們絕對不會越界。”南宮祁玉說道。


    老師跟母後確實有情,但是他了解他們。


    發乎於情,止乎於禮。


    兩人絕對不會幹那些苟且之事。


    吳太傅看著南宮祁玉這張和先皇後有五六分像的臉。心中泛起一陣陣迴憶。


    “當年我和你母親青梅竹馬,互相喜歡,她很有才華,生的好看,也很善良溫婉。”吳太傅想起先皇後的樣子。


    “我和你母親家,也算是世交,兩家都準備定親了,結果,一次你母親隨你外祖母一同進宮赴宴,先皇對你母親一見鍾情。”


    南宮祁玉靜靜的聽著,在他兩三歲的時候,母後就已經被人害死了。


    留給他的,隻剩下模模糊糊的記憶。


    記憶中,母後是一個非常溫柔的人,雖然她總是滿臉愁容,但是依舊會在他的麵前笑的很開心。


    “你外祖家自然不願意把你母親送進宮裏,況且,先皇還是一個好色多情之人,於是就謊稱我和你母親已經定親了。”


    “想著,皇帝在怎麽樣,也不能奪臣之妻吧。”


    “結果,我們都低估了他,他····強行玷汙了你的母親,還散播了出去,你母親不得不入宮為後。”


    此時的吳太傅已經雙眼通紅,是他沒有能力保護她。


    “你母親入宮為後,我心如死灰,想著隻要先皇對她好,我也就心安了,於是為了不讓先皇看到我從而連累到你母親,我辭官去遊曆,想著遠遠的念著你母親就好了。”


    “結果,我再接到你母親的消息,你母親已經去了,隻留下一個兩三歲的你在冷宮。”


    “我重新迴京,想著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她唯一的孩子。”


    之後的事,南宮祁玉也都清楚了。


    “老師,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南宮祁玉說道。


    “去哪裏?”吳太傅擦幹眼淚疑惑道。


    “跟學生來就知道了。”


    吳太傅帶著一肚子的疑惑跟南宮祁玉來到皇陵。


    來到皇陵最偏僻的地方,裏麵葬的就是先皇。


    “老師,您有什麽怨氣就發泄吧。”南宮祁玉道。


    吳太傅:啊???


    “學生出去一會兒。”


    南宮祁玉把空間留給吳太傅。


    自己心愛的女子被人以這樣惡劣的手段搶走,怎麽會不怨恨,隻是老師不得不把心裏的怨恨壓在心裏。


    因為老師本身就是一個溫潤如玉之人,他能心狠的折磨的隻有他自己。


    要是沒有先皇,母親和老師應該會白頭偕老,恩愛一生。


    過了一會兒,裏麵斷斷續續傳來吳太傅罵人的聲音。


    但是翻來覆去就那幾句。


    南宮祁玉無奈的笑了笑。


    過了一會兒,又傳來吳太傅的哭聲,還有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


    南宮祁玉耐心的在外麵等著,直到吳太傅出來。


    南宮祁玉看著自己的老師。


    一生都端正有禮的人,此時卻有些衣衫淩亂。


    “跟我去看看你母親吧。”吳太傅說道。


    “好。”南宮祁玉沒有把母親和先皇葬在一起,而是把母親葬在離他最遠的地方。


    吳太傅進去先皇後的陵墓前特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和頭發。


    “祁玉,我的著裝還算整齊吧?”吳太傅有些緊張的問道。


    見自己心愛的女子,無論何時何地,都要衣冠整齊。


    南宮祁玉給他正了一下帽子。


    “很好,老師依舊風采卓然。”


    兩人進到先皇後的陵墓。


    吳太傅伸手摸著她的墓碑。


    “你看,祁玉已經長大了,有些像你。”


    “對了,他還有了一個女兒,長得很可愛,眉間一點朱砂,和你小時候很像,就是比你活潑一點。”


    “我老了,希望你等等我,至少讓我在地底下再見你一次。”


    “當初,我就不應該去遊曆,就留在京城守著你,說不定我還能護住你。”


    “是我懦弱無用,但是好在,我護住了祁玉。也算我對你的一點補償。”


    吳太傅絮絮叨叨說了很多。


    南宮祁玉看著心裏也不是滋味。


    “老師,我母親她的閨名是什麽?”南宮祁玉問道。


    史書上隻會記得她是柔德皇後,不會記得她到底是誰。


    “楚容,楚山凝煙雨,薄霧入水眸。眸似天上月,容似鏡中花。”吳太傅緩慢的說道。


    他已經很久沒有喊她的閨名了。


    楚容,多好的名字啊。


    “老師,您百年之後,我想把您和母親葬在一起,和您一起合葬的,隻有楚容。”南宮祁玉說道。


    他相信,母親也想和自己的年少深愛的少年合葬一起,生不能同寢,死可以同穴。


    也算是成全了他們之間的情。


    “留在皇陵的,隻有寫著柔德皇後的墓碑。”


    “祁玉,謝謝你,謝謝你。”吳太傅哭著說道。


    死後能和楚容葬在一起,他此生沒有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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