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棠的身子已經受損了,骨頭時常疼痛難忍,天一冷骨頭縫裏都透著寒氣。


    說幹就幹,青棠訂了第二日一早的機票,飛往了h市。


    青棠穿梭在小巷子裏,尋找那些古樸的門店,和那些阿公阿婆聊著生活中的點點滴滴,時光飛逝,一天很快就過去了。


    那些阿公阿婆得知青棠想要開店,紛紛給青棠介紹位置,比青棠自己找的便宜,而且地理位置也好,幾乎不需要重新裝修,隻需要打掃一下衛生就可以開業。


    圓子可算看懂了青棠每天早出晚歸陪這些阿公阿婆聊天的意圖了。


    青棠打掃了一下衛生,選了一個喜歡的日子就開業了,每日守著小店,偶爾接待一下客人。


    其餘的時間都蹲在店外聽那群阿公阿婆聊八卦,青棠聽他們講故事,都有些入迷了,說實話,真的很新奇,他們的聲音有一種娓娓道來的故事感。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到了,青棠給她們分別寫了一封信,不過兩三天了時間,竟然全都迴了信。


    青棠心裏預感不好,打開信,雖然隻字未提各種心酸,但青棠能感覺到她們的精神狀態非常不好。


    根據信封裏的電話號碼,青棠挨個給她們發了地址,順帶著給她們買了車票。


    她們看著青棠的迴信,在眼睛裏打轉的眼淚還是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


    她們大多數隻給家裏留了一封信就離開了,就連腿腳不利索的都掙紮著離開了家。


    坐上車的那一刻,她們覺得自己經曆了涅盤重生。


    第二天,青棠正拿著珠子盤著玩的時候,看到了一群人,她們比一個月前還要憔悴,眼睛黯淡無光。


    但見到青棠的那一刻,她們還是揚起了笑臉,嘴裏說著恭維的話,青棠走了過去,拍了拍她們的肩膀,“別又說些感謝的話,多給我賺點錢就行了,反正我這人愛錢。”


    青棠把她們帶到了提前租好的房間,有人流淚感慨道:“真好,我竟然有屬於自己的房間了。”


    青棠並未安撫她們,隻是把空間留給了她們。


    轉身帶上門的時候,順嘴說一句:“好好休息兩三天,可別幹活的時候暈倒在我的店裏。”


    雖然話不好聽,但她們都知道青棠是怕她們有負擔,故意這麽說的,因此,她們都很感激。


    她們強迫自己睡覺、吃飯,三天後,精神抖擻的去店裏上班。


    到店裏也隻是坐在那裏做纏花,串珠子,一天隻有十幾個客人,她們都擔心青棠破產。


    一個星期後,她們還是沒能忍住,派了一個代表詢問青棠,她小心翼翼的坐在青棠旁邊,摸摸這裏,摸摸那裏,張了張嘴又閉上,整個人扭動的像隻蛆。


    青棠盯著她的眼睛,她緊張的喉結微動,但還是沒能問出來,青棠歎了口氣:“說吧!想問什麽?”


    她嘴瓢了好幾次,終於把話完整的說了出來:“店裏,沒客人,你會不會破產啊?”


    青棠輕笑出聲:“你們就因為這啊?”


    她們被青棠看得耳尖泛紅,低頭不語。


    “肯定不會啊!我開通了線上的渠道,所以,你們抓緊時間搞,不然店裏要缺貨了哦!”


    聞言,她們鬆了一口氣,串珠子的速度都加快不少,甚至都沒人聊天了。


    日子就這樣平淡了過了半年,她們的情緒很穩定了,也不會每天都夢魘了。


    甚至可以開始和外界有所交流了,青棠為她們的改變感覺開心。


    於是,買了一大堆菜,在租的小院裏煮火鍋,她們喝了點酒,說話也無所顧忌,頗有敞開心扉的架勢。


    姑娘1敬了青棠一杯:“你真的拯救了我,要不是你的承諾,我都打算爬到樓頂一躍而下了。”


    姑娘2:“妹子,我也敬你一杯,你把我們拉出了深淵。”


    姑娘3淚流滿麵:“清妍姐,我明明是受害者,可是卻要收到辱罵,我也不知道做錯了什麽,我把他們當做親人,將自己的傷疤剖析給他們看,他們卻用來刺激我。”


    姑娘4說話都有些前言不搭後語,但青棠聽明白了,“我真的第一次知道她們不愛我,甚至她們得麵子比我的命都重要…”她絮絮叨叨說了好多,但言語似乎說不完她的心酸。


    ……


    青棠聽著她們的肺腑之言,隻覺得胸口堵的慌,眼睛有些發酸。


    圓子有些不理解:“姑奶奶,他們不愛自己的子女,為什麽要生呢?”


    青棠也說不明白,隻能給圓子一個籠統的答案:“大概,是他們所說的責任吧!他們覺得自己不生,世界就要滅絕了。”


    圓子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簡直荒謬,他們知道有多少個位麵嗎?多少世界嗎?…”


    圓子越說越氣,青棠抬手給圓子順了順她的炸毛,“別生氣了,人的認知是有限的,我們無法左右別人的思想。”


    幸好這些人有酒德,隻趁機說些自己的委屈,並未耍酒瘋。


    青棠把她們扶到屋內,給她們蓋好被子,坐到秋千上看著閃爍的星星,歎了口氣:“世人好像總是把責任推到受害者身上,我有時候真覺得有些位麵的人顛到不行。”


    圓子瘋狂點頭,表示同意。


    她們睡到了日上三竿,才昏昏沉沉的醒來,一看時間,匆匆忙忙的洗漱下樓,就看到了青棠坐在院子裏愜意的喝茶。


    “下來了?自己煮點東西吃吃吧!今天休息一天,你們也去逛逛。”


    青棠看出了她們的憂慮,溫和的笑著:“活,每天幹也幹不完,但人需要休息,而且你們掙那麽多錢,不花幹嘛?”


    她們已經被說動了,青棠又加了一劑良藥:“而且,你們難道不想穿得漂漂亮亮的嗎?”


    她們瘋狂心動,朝著青棠笑了笑,立刻湧出大門。


    她們前腳剛走,青棠的手機就響了,青棠眯起眼睛看著那一串熟悉的號碼,最終還是接通了。


    青棠沒有說話,那邊的人也沉默著,空氣又陷入了凝滯。


    還是那邊的人忍不住,率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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