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廣坤一向的順杆上爬,蹬鼻子上臉,給三分顏色,這老小子就敢開染坊。


    不過範德彪覺得謝廣坤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就比如這次,本以為謝廣坤會趁機獅子大張嘴,但沒成想根本沒這麽做。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讓範德彪明白,妖神就是妖神,自己想多了。


    這邊謝廣坤說的信誓旦旦,似乎這件事已經成了。


    一旁的謝永強、趙金鳳似乎想表達什麽,但不知什麽原因沒張嘴。


    皮長山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始終如一。


    謝蘭卻沒忍住開口了:“爸,就當我求你了,行嗎?別再作妖了!你究竟是想幹啥呀?永強?!”


    謝蘭看向謝永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問道:“你傻了啊?說句話啊!難道你真想心血白費啊?”


    謝永強被姐姐刺激了一下,似乎鼓起了勇氣,正要張嘴還沒張嘴呢,謝廣坤不樂意了。


    “謝蘭,你咋迴事啊?來的時候咋說滴?我,你爹!我才是一家之主。”


    “嗬嗬!”範德彪笑了,瞬間就把全部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範德彪笑道:“有意思。行了,你們一家話說的也差不多了吧,現在該我說話了吧?”


    範德彪看向謝永強,問道:“永強,我問你……你先閉嘴!”


    範德彪突然一指謝廣坤,毫不客氣打斷了他的施法前搖。


    繼續說道:“我範德彪的準則之一就是公是公,私是私。現在是你們過來給我談生意,那就把私的放到一旁。誰是果園的主人我就和誰談,明白嗎?”


    趙金鳳聞言急忙說道:“德彪兄弟,果園是永強承包的。”


    謝廣坤卻開口說道:“永強是我兒子,承包的錢是我出的,咋說決定權也得在我這。”


    “廣坤呐!你就別作妖了,行嗎?算我求你了!”趙金鳳都帶著哭腔,懇求道:“孩子有個營生不容易,咱不說幫孩子,也不能拖後腿吧……”


    “你給我閉嘴,聽到沒?”謝廣坤怒聲打斷自家媳婦:“你個婦女懂個啥?啊!合著在家我都白說了?”


    謝蘭氣憤說道:“在家俺們誰同意了?還不是你死乞白賴的非得拉著俺們過來現眼。”


    謝廣坤能在語言上吃虧?


    這邊眼瞅著就要吵起來,王長貴那叫一個氣!


    這可是他家,拖家帶口的過來就算了,還打算在這吵起來啊?


    範德彪站起身下了炕,打斷了即將吵起來的老謝一家。


    “話我就撂這了,我隻和果園的主人談。懂嗎?長貴,香秀,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頭也不迴的離開了。


    謝廣坤當然得阻止範德彪這位關鍵人物的離開,卻被王長貴一把拉住。


    直到範德彪走出大門,王長貴才氣憤的說道:“廣坤,我說你們一家想幹啥玩意?啊!咋?你們家都容不下你了,要跑到我家來鬧?”


    謝廣坤說道:“長貴,我先向你道歉,但這件事的確是事出有因,你得體諒我。”


    王長貴不滿的質問道:“我體諒你,誰體諒我?你沒看範總生氣了嗎?搞我一次不算,還打算再來一次啊?”


    謝廣坤有想發作的前兆,香秀適時的說道:“廣坤叔,你也別挑我爸的理,剛才要不是我爸攔住你,範總指不定會說啥難聽的話呢?”


    香秀又問謝永強:“永強,你也是!啥話該說,啥話不該說,你一個大學生不知道嗎?廣坤叔過來你也不攔著,這不是打人家範總的臉嗎?”


    本來謝廣坤對香秀這個晚輩的“挑釁”很不滿,但一聽“打臉”他可就坐不住。


    急忙說道:“香秀,你這話咋說的?啥叫打臉啊!我夠給他麵子的了。”


    王長貴冷笑道:“廣坤你可真厲害,你覺得人範總要你給麵子嗎?”


    謝蘭上前拉住香秀的手,說道:“秀兒,你剛才那話是啥意思?我爸的話你別放在心上,我知道你對永強,對老謝家有氣,但看在姐姐我的麵子上就告訴俺們是咋迴事吧?彪叔咋這麽生氣?”


    謝蘭是永強、香秀他們這一輩的人裏年紀最大的,小時候屬於領頭的。


    別看謝蘭結婚後是個“母老虎”,但以前對村裏的弟弟妹妹是真不錯。


    所以即便香秀和老謝家鬧得在不愉快,看到謝蘭也都是主動打招唿。


    香秀說道:“蘭姐瞧你說的,咱們兩家是發生了一些不愉快,但這些事都過去了。別說你是我姐,就算是永強,我見麵時也是打招唿招唿。”


    香秀這話說的對,也不對。


    對是跟著範德彪以後香秀對之前的事真的不在意了,反正以後要去城裏,偶爾才會迴來一次,以後想見麵都不容易。


    她和謝永強雖然訂過婚,但啥事都沒發生,這件事香秀也告訴了範德彪,範德彪也表示自己不在意這些。


    範德彪都不在意,香秀更加不在意。


    至於不對,那就是在去城裏之前香秀對老謝一家是真有意見,見麵都是躲著走。


    香秀是看到範德彪不高興,說這些話完全是為自己男人出氣。


    謝蘭說道:“妹子,那你就告訴俺們咋迴事唄?”


    香秀問謝永強:“永強,我問你當初是不是你去找範總讓他別收果園那塊地的?”


    謝永強點點頭,說道:“是的。”


    “當時範總咋說的?”香秀問道。


    謝永強說道:“老叔人很好,不但不會收走果園,還說有困難可以找他幫忙!”


    當時這檔子事謝廣坤在場。


    其實謝廣坤搞出這一出,問題的根子就是出在這句話上。


    範德彪當時說的那些話就是單純的好心。


    可這話在謝廣坤聽來就是另一種含義了:為啥範德彪說這話?那說明人家認我們這門親戚。幫助永強是因為俺們是親戚,要是永強去鎮裏上班肯定也能幫。


    正巧,王長貴不是去鎮裏了嗎?


    村裏都在傳言說這是範德彪讓王長貴去的。


    謝廣坤自己的胡亂猜測,再加上這則謠言,謝廣坤當即就召開了老謝家全體代表大會。


    提出了讓出果園的想法,並且強製全家人一起過來找範德彪,借助親戚感情讓他幫謝永強在鎮裏找工作。


    範德彪通過重點探測器看出了謝廣坤的想法,所以才會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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