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廣坤的發言很簡單,但每個字都充斥著凡爾賽的味道。


    “我呢和我兄弟的關係大夥兒都知道了,我就不多說了。雖然俺們是實在親戚,但投資這事我不能替我兄弟做決定,所以還需要咱村老少爺們的支持。長貴也說了,這件事對於我們整個鬆山縣都是一件大事,希望大家夥兒放在心上,下麵大夥兒有啥意見可以說出來,我們探討探討。”


    王長貴一聽這話。


    好嘛!


    主任都不叫了,直接該長貴了!


    而且聽這意思謝廣坤“飄”的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不能替我兄弟做決定?


    敢情這位真把自己當棵蔥了!


    王長貴心裏不爽,可卻沒說出來。


    這時劉能開口了。


    “廣坤呐!你……你這話口氣可夠大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咱村裏主任換人了。”


    劉能的語氣是醋裏夾著檸檬。


    謝廣坤笑道:“哎呀!劉能啊!我就知道你得來這麽一出。今天呢,我也不和你杠!你說啥就是啥,行不?你要是覺得我說的不對,那行!我走,行了吧!”


    謝廣坤如今是自以為抓住了王長貴的命門,認為這件事少了他就不行,所以敢說這話。


    事實是王長貴雖不至於被謝廣坤拿捏,但今天這個會還真不能讓他走。


    因為這個會目的就是為了“降服妖神”。


    但謝廣坤這話綿裏藏針,王長貴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讓謝廣坤走肯定不行,不讓他走就坐實了剛才他那些凡爾賽,這老小子估計能更飄一層樓,直接從象牙山飄到喜馬拉雅。


    真要是要妖神升華了,以後想要在降服可就更難了。


    幸好這時王老七打個圓場。


    “廣坤劉能,你倆怎麽迴事?見麵就掐啊!都少說兩句不行啊!廣坤,你先坐下。”


    謝廣坤倒是聽話,說了一句:“七哥,我給你麵子。要不你發話了,死活我不是在這待了。”


    王老七無奈的說道:“咱都一個村住著,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用不著誰給誰麵子,都少說兩句吧。”


    這段時間王謝兩家的關係有所緩和。


    謝廣坤不知道是飄的太高了忘記了“門戶偏見”?


    還是因為心氣高忽略了兩家的“階級差距”。


    竟然不再阻攔謝永強和王小蒙。


    也因此謝永強才會時不時從山上迴家,才有機會把遇到範德彪的事告訴家裏人。


    王老七不喜歡謝廣坤。


    但對老謝家的其他人沒有偏見,如果自己女兒和能和謝永強走到一起也是件好事。


    在他眼裏謝永強這孩子除了有謝廣坤這麽個爹也沒其他缺點。


    王老七的話算是給王長貴接話的機會,索性不再讓其他人發言,站起身開口說道。


    “七哥剛才說的很好,咱們都是鄉裏鄉親的。投資的事如果成了,對於我們整個象牙山都有好處……”


    這時一個聲音打斷了王長貴:“長貴,你可快拉倒吧。那人家投資縣裏對咱們村有啥好處?”


    宋富貴站起身,言語間充斥著不爽。


    從某種方麵來說,宋富貴和王長貴有異曲同工之處。


    兩人都是死了媳婦,又都有一個漂亮的女兒,又都想再找個娘們過日子。


    不同的是王長貴有了謝大家這個目標,他又是村主任。


    宋富貴呢?


    就是一個鰥夫,要模樣沒模樣,要身份沒身份。


    這次好不容易托人聯係上一位隔壁村的寡婦,今天一大早打扮的油頭粉麵,很是“高質量”,一手拎著小公坤,一手拎著母坤蛋,興致勃勃的就去相炮友……相老伴去了。


    結果和宋富貴昨天預想的情況大差不差。


    不差是寡婦收下了坤和蛋,大差是對方不同意!


    宋富貴這個氣啊!


    你特麽把我的坤和蛋拿走了就算了,竟然還不同意!!


    可宋富貴也不好意思說把東西要迴來。


    一肚子火的宋富貴迴到村裏正好就遇上村民大會的召開。


    這下好了!


    體外和體內的火都沒處發泄,這下全村的老爺們給了他這個機會!


    這邊王長貴剛出口,宋富貴就懟了過去。


    他站起身不忿的說道:“主任,你可別說我宋富貴不講道理。咱村老少爺們都在,大夥兒可以評評理。投資這事和俺們有啥關係?啊!那範啥彪的是能給俺們分錢咋滴?地頭可還有一堆活沒幹呢?你們說說就因為這事折騰大夥兒多久了。”


    宋富貴純屬是“憋急眼了跑到驢圈——胡亂的瀉火”。


    但卻說出了大多數人的心裏話。


    也別說農村人目光短淺,看不到長遠發展。


    事實上目光淺顯是大部分人的“通病”。


    世上走一遭,活的都不容易。


    眼裏盯著的是兜裏的錢,嘴裏吃著的是手裏的飯。


    大環境下的未來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隻能是隨波逐流。


    中流砥柱、逆流而上的隻有少數。


    所以宋富貴一開口,就有人附和。


    “要我說老宋說的對,這事和咱們有啥關係?”


    “可不是咋滴,人家投資是在縣裏,和咱這差著是十萬八千裏呢,操那心幹啥?”


    “長貴,你就快點的吧,啊!我家的羊可還餓著呢!”


    ……


    剛才讓說沒人張嘴,這會兒卻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


    徐會計拍了拍桌子上,開口說道:“行了!都憋胡說了。咱這是村裏開會,不是村口嘮嗑。發言可以,憋胡咧咧。還有你富貴,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你不在村裏住咋滴?啊!村裏發展了對你還有大家都有好處,知道不?”


    “得得得!老徐!”宋富貴趕忙擺了擺手,說道:“你可別在這扯犢子了。我宋富貴十年前就死了媳婦,至今都是一個人帶著閨女過日子,也沒見有人幫襯我。”


    劉能笑嘻嘻的說道:“瞧……瞧見沒。富貴這才是心……心裏話。富貴啊,看樣子你今天相老伴是妹成啊!咋……咋滴?跑到著撒火來了?”


    都說謝大腳是象牙山的情報專家,其實這個綽號劉能也配得上。


    隻不過謝大腳是收到情報不往外說,劉能知道一件事恨不得全村人都知道。


    “哈哈哈!”


    大夥兒全都笑了起來。


    宋富貴被劉能點破了真實想法,心裏惱麵上看不出來。


    冷笑一聲,說道:“劉能,這裏麵有你啥事啊?投資成了,人長貴和老徐是村裏的幹部能往上爬,你劉能算個啥?啊!你能爬到哪去?我看你趴炕都費勁。範德啥的是謝廣坤的親戚,和你有啥關係?”


    謝廣坤在一旁愜意的打著醬油。


    劉能被懟,他是一百八十分的願意。


    但一聽到宋富貴提到自己,那可得說兩句了。


    “宋富貴,你說劉能,我不挑你的理。可我沒惹你吧?你是發病了?是個人都能咧咧。”


    劉能笑道:“就他?別說是發病,發情我都不帶怕的,保證收拾卑服的。”


    “我泥馬,劉能你咋說話呢?走走,咱出去練練,瞧瞧誰讓誰卑服?”


    眼瞅著這兩人要動手,和事佬老徐正要起身,王長貴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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