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先是變白,白得像外麵的大雪一樣,寒冷而蒼白。


    接著,他的臉變得通紅,紅得像熟透的蘋果,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然後,他的臉又變成了灰色,灰得像陰沉的天空,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最後,他的臉再次變成了白色,白得比外麵的大雪還要白,白得透亮,仿佛他的靈魂已經離開了他的身體。


    李賬房滿臉怨毒的不停輸出,就像韓大成前世和他有不解的仇怨一般,對著他不停的罵,不停的罵。


    罵的韓大成頭昏腦漲,罵的搖搖欲墜,罵的肝膽俱裂,罵的神經崩潰,罵的神魄離體,罵的瑟瑟發抖。


    雙拳緊握的韓大成,雙鼻孔噴出來的都是2條白色長龍,雙眼冒著紅光,他這一刻恨不得兩拳過去,打爆眼前這人的腦袋。


    殘存的那一點理智告訴他,隻要他今天動了手,自己沒有好果子吃,連帶著家裏妻兒老小都得受到牽連。


    “李,李賬房,你就行行好,別和我這個做苦工的下裏巴人計較,把工錢給我,我立馬就滾。”


    “滾的遠遠的,這輩子再也不在您的麵前出現!”


    韓大成哀求的聲音都是顫抖的,但還是努力讓自己保持著鎮靜,臉上那謙卑討好的笑僵硬的掛在臉上。


    生活的重擔像一座大山,殘酷的現實如同一團烏雲,讓韓大成不得不卑躬屈膝,點頭哈腰。


    每當他迴憶起曾經的自己,心中總是充滿了無盡的苦澀和無奈,家中的情況,容不得他現在逞強。


    這還有一個月的工錢呢,不給他,那一家子怎麽熬過今年這個冬天?


    李賬房眼瞳裏的得意之色一閃而過,你mmp的不知死活,找老子要條子,問怎麽扣的工錢。


    老子今天不整死你,都不姓李。


    攤開一張白紙,下筆如有神。刷,刷,刷,很快就寫了出來。


    吹了吹上麵的墨汁,自己先滿意的點了點頭。


    “鑒於韓大成在十二月初八日頂撞上司,偷奸耍滑,領了工錢之後還在這裏磨洋工,而且態度惡劣,不服管教,特開革此人,扣發所有工錢,以儆效尤!望各位慎重,遵守紅鑫作坊的規章製度。”


    譏諷的看了看韓大成,眼中的蔑視已經堆積成山。單手又去摸了摸自己的八字須:“認字不?想來你也不認識,老子念給你聽,然後再張貼出去。”


    聽完李賬房念完,木然的韓大成心如死灰,這一刻心中也是後悔不已,工作丟了,還被扣罰所有工錢。


    多嘴幹嘛?要那兩百文幹嘛?


    “現在你給老子滾出去,再敢踏足這裏,老子就叫人打你。”


    李賬房嘴角抽搐著,臉上露出一絲邪魅中帶著猙獰的笑意。


    他慢慢地彎下腰,朝地上啐了一口,然後挺直身子,猛地一揮手臂,手指著外麵的大門方向。


    “滾!”


    “滾!”


    他咆哮道,聲音如同驚雷般在房間裏迴蕩。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憤怒,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燒成灰燼。


    “李先生,求求你把我的工錢給我。”


    “李先生,求求你把我的工錢給我。”


    “......”


    失魂落魄麵如土色的韓大成翻來覆去的就是念叨這一句。終於認清了事實,這次李賬房是鐵了心要扣自己的工錢。


    “違反作坊的規章製度,還想要錢,要你m逼,滾!”


    “不滾,老子就叫人把你打出去!”


    麵對韓大成的喋喋不休,李賬房徹底的暴怒起來,三角眼中兇光再次旺盛起來。


    對著一個方向大叫起來。


    “柱子,你叫幾個人來,把他給趕出去,已經被我們紅鑫作坊除名了。”


    賬房這裏的大動靜,吸引了不少工人對這邊行注目禮。


    隻是大多數人都是目光呆滯,沒有多少靈動,看幾眼之後,就內心歡喜領著自己的錢去往自己的工作崗位。


    “李先生,你給我工錢。你給我工錢啊!”


    韓大成撲通一下就跪了下去,哀嚎道:“我要錢救命啊,你扣了我工錢,讓我家怎麽活。”


    “李先生,你行行好,把我的工錢結清給我吧。”


    柱子喊來了幾人,不由分說,就去拉地上的韓大成,拽著他就往外拖。韓大成奮力掙紮著,試圖擺脫他們的控製。


    他的眼睛裏充滿了驚恐和憤怒,嘴裏不停地喊著:“你們要幹什麽?放開我!”


    “我不走,我要我的工錢!”


    韓大成一個大男人,在這裏苦苦哀求,旁邊沒有一個人出來給他講一句公道話。


    “哎呦,讓你滾蛋還賴著不走是吧。”


    兩人拽了幾下,還拖不動跪著的韓大成,柱子見狀,抄起旁邊工人們用的一根木扁擔,就往韓大成的身上招唿。


    “啪”的一下打在他的後背,那件洗的發白的棉衣,在突然的大力之後,“茲啦”一聲就裂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露出裏麵潔白的棉花。


    韓大成猛然的轉過頭,雙目赤紅看向拿著扁擔的柱子。


    “你tm還看!”柱子嘴上叫著,手中的木扁擔也沒有閑著,再次的往韓大成的身上招唿。


    “給老子滾,以後這十裏範圍之內,都給老子繞道走。”


    “要不見一次打一次。”


    挨了2下,吃疼的韓大成,掙脫開抓他的手,猛的站了起來。


    他的身體顫抖著,仿佛狂風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可能被風浪吞噬。他的雙臂緊緊地握著拳頭,像是要將內心的痛苦和不安都凝聚在拳頭上。


    衣服裏的棉花散落一地,隨風飄散!


    噴火的眼神中在醞釀著爆雷,最後一絲的理智在死命的告誡他,不要動手,不要動手。!


    韓大成,你忍住!


    柱子被這要吃人的眼神嚇了一跳,手中的木扁擔一下子就打空,打在地上劈啪作響。


    急聲厲叫起來:“兄弟們,抄家夥,這狗日的畜生想動手。”


    轉瞬間四五個人扭頭就去拿木扁擔,柱子揚起的扁擔第三次打在了韓大成的後背上,痛的他齜牙咧嘴。


    “我屮你媽。”


    韓大成一聲怒吼,擠壓了無數的怒火,在這一刻終於是火山爆發。


    瞪著血紅的雙眼,大步就朝柱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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