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來天地皆同力。


    邢澤原本隻是想踩著邕王和兗王給自己鍍個金身,沒成想交趾非常自覺的就跳了進來。


    俗話說的好,既來之,則安之。


    來都來了,不埋交趾一把,都對不起俗話說的這麽好。


    正如嶽渙放著儂氏不理,調頭打郭盛溢一樣,我大宋內政,你個外人插什麽手?


    想找削?


    成全你!


    現在的宋人亦是如此。


    邢國公就算作風再不好,那也是我大宋有功之人,我大宋上國自己的事兒,我們罵幾句無妨,但外人不行。


    外人不行就是不行!


    更何況現在已經證實邢國公並非無恥敗類。


    是兗王利欲熏心,是邕王爭權奪利,是交趾栽贓誣陷,是三方不謀而合,讓邢國公受了天大的冤枉!


    嗯……都怪王世平!


    宋人如今對邢國公就好像後世的追星族一樣。


    愛豆大勢了:


    哥哥好帥,哥哥好棒,哥哥勇敢飛,星星永相隨!


    (嚴正聲明:邢國公姓邢,星星是他的粉絲昵稱,這裏不代指任何人,不要自我代入啊!)


    愛豆塌房了:


    一顆真心終究是錯付了,日尼瑪,退錢!


    曾經有多推崇,迴踩的就有多狠。


    即使有人說,不,他不是這樣的。


    也沒有人聽,也沒有人信,因為這是大勢,你不跟,就會被人嘲笑。


    但是踩著踩著,忽然出現驚天大反轉:


    哥哥沒塌,哥哥又紅又專!


    有不願透露長相的知情人士爆出猛料:


    你家哥哥之所以塌房,是因為他太火了,動了別人的蛋糕,可又不願意同流合汙,收割粉絲韭菜,於是被資本聯合打壓,其中還涉及境外勢力!


    他是被誣陷的,他是被冤枉的,他還是曾經那個熱愛舞台、專心事業的少年,沒有一絲絲改變!


    這一下,星星們怒了。


    怎麽可以這樣對我家哥哥!


    好人就該沒好報嗎?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當我們星星都是死人呢?


    於是粉轉黑再轉粉,滿懷被愚弄的憤怒,戰鬥力空前飆升,在一直堅定不移的大粉帶領下,團結一心為哥哥洗刷冤屈,眾誌成城之下,更多的猛料持續被發掘。


    大宋天子趙官家:“是的,弘毅說過,百姓無辜,望朕寬恕百姓非議之過,不要追究,仁愛不過弘毅啊!”


    樞密使韓大相公:“是的,弘毅的確主張錯在交趾,非嶽渙之過,交趾急得都跳腳罵娘了。”


    餘老太師:“是的,我家孫女和盛家六姑娘是好朋友,今年還去拜年了,你說我站誰?”


    英國公張老將軍:“是的,邢國公用兵,舉世無雙,蕃南猴子這是怕了,想扳倒我大宋的擎天之柱啊!”


    禦史中丞包大相公:“是的,我們一起吃過飯,嗯……怎麽不算朋友呢?”


    齊國公府齊小公爺:“是的,今天我以大宋為榮,明天大宋以我為榮,我一直堅信,能說出這番話的邢國公,絕對不會是傳言的那般!”


    寧遠侯府顧偃開:“是的,我也是才知道,非說功名自有馬上取,不願意靠家裏,竟然背著我偷偷參了軍,跟著北伐混了點軍功,哎~什麽有出息,都是僥幸,僥幸,哈哈哈!”


    北平路、山西路、靖北路契丹族百姓代表:“是的,前遼是邢國公滅的,但我們有了田,有了牧場,有了牛和羊,有了水泥路,大都督給予了我們新生,他是我們的神!”


    遼東女真族朝賀代表:“是的,大都督不要海東青,不要女人,甚至不要金銀,他帶領我們填沼澤,開荒,他給予我們種子和農具,他愛好和平,他隻想種田!”


    西夏黨項使臣:“是的,交趾就是反複小人,不像我們黨項,從來都是邢國公可以信賴的夥伴兒,什麽自立?都是誤會!我家大門常打開,歡迎邢國公隨時做客!”


    高麗使臣:“不……唔唔唔”


    大理使臣一把捂住:“都說了大宋的酒不摻水,非不信,喝多了吧?來,借過借過。”


    長柏收迴抬起的腳,整整衣袖,依舊言簡意賅:


    “是的!”


    如此多的權威人士為邢國公背書,還有什麽可說的?


    你可以不信別人,但不能不信包大相公!


    老包是誰?


    那可是斷親絕友的存在,是人們心中的青天大老爺啊!


    他認可的人,能是壞的嗎?


    更何況還有流言受害者,夷安夫人蕭觀音親自現身說法。


    “是的,我們有……還沒來得及有個孩子,邢國公一心為公,無心兒女私情,他曾說,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所以他立誌要讓百姓過上安定幸福的好日子,覬覦我婆婆?都是無稽之談,美色於他如紅粉骷髏!不是秘密私會,邢國公在研究製空權對地麵戰場的影響理論分析,我是受邀參加討論。”


    你瞧瞧,這麽愛崗敬業,竟然被傳成作風不正,簡直豈有此理!


    再聽聽我家哥哥說的,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邢國公他真的……我哭死!


    一時間,不止是粉上加粉,還有黑轉粉、路轉粉,邢國公的名聲瞬間觸底反彈,如大鵬展翅,直上雲霄!


    曾經的每一句詆毀,每一縷蔑視的眼神,每一個避嫌的舉動,都在此刻轉化成明燦燦的碎片,緩緩覆蓋到邢澤的身上。


    流言被反轉了,猜疑被埋葬了,信仰經曆磨難被加固了,而邢澤的金身……


    也成了!


    從此以後,再也沒有誰能對他提出質疑!


    再也沒有!


    因為他已經被大宋百姓鑒定過了,是貨真價實的大宋好同誌!


    邢國公是好同誌,那和他作對的自然就不是好同誌。


    所以就在邢澤形勢一片大好的同時,兗王拉了,邕王拉了,交趾也拉了。


    兗王:都怪王世平!


    邕王:都怪王世平!


    交趾:都怪王世平!


    王世平:有你雞毛事?


    確實,除了上元刺殺,根本沒交趾雞毛事。


    但壞就壞在,郭盛溢的門客參與了上元刺殺,給大宋落下了口實。


    傻侄子要搞愛卿弘毅,你交趾也來摻和,那就打!


    狠狠打!


    趙官家當即下旨,命嶽渙為複仇者聯盟統帥,就近調兵遣將,征討交趾,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對外戰事上。


    沒辦法,總得找個理由平息眾怒啊,不然兩個傻侄子都逃不過這一劫!


    皇城司努力了好久,可刺殺的賊人還是沒抓到,但是不妨礙所有朝臣心裏都明鏡兒似的。


    趙官家也一樣。


    但厭惡歸厭惡,如今還需要兗王和邕王發揮作用,不到一杆子打死的時候,所以皇城司屢請搜查兩個王府,都被趙官家駁了迴去。


    真要是坐實了,就得立馬給個交待,可現在的情況是,趙官家依舊沒找到心儀的太子人選。


    宰執們也明白,所以很配合趙官家,盡量把刺殺的罪名往交趾頭上扣,弱化兗王和邕王在其中的作用。


    邢澤同樣明白,所以去了福寧殿陛見,以大戰在即為由,主動請求停止繼續調查,以免橫生事端,致使國本動蕩。


    弘毅他真的……老趙頭哭死!


    趙官家拉著邢澤的手感動的直想掉淚,一個勁兒的叨叨著:


    “孩子,讓你受委屈了,幹爹對不住你,但是你放心,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幹爹找到來自星星的繼承者,一定給你把場子找迴來!”


    這是趙官家第一次在邢澤麵前明確表露不會讓兗王或邕王登基的態度,無疑是在安撫邢澤。


    當然,還不止於此。


    先受無妄之災,被汙蔑陷害,差點身敗名裂,現在又因為大局需要,不能報仇雪恥,自然不是幾句話就能安撫好的,必須得以資鼓勵。


    沒得說,賞!


    重重的賞!


    錢,邢澤不缺,而且也不足以表達朝廷的態度。


    權,邢澤也有,再給也不合適,容易把韓章給弄沒了。


    那就加食邑吧!


    三千戶,不多不少,很合適,加上開年大朝會給的,正好把邢澤給推到國公的位置上。


    正兒八經的萬戶國公,而不是開國公,就整挺好!


    要說老趙頭不是故意的,植物人康姨媽都得嗬嗬。


    這一次,朝臣們沒有一個人反對,有腦子的都看得出來,邢國公受了多大的委屈,又為大局穩定付出了多少犧牲,所以決議很順利就通過了。


    朝廷明詔天下,悉數功勳,表彰其德,敕封靖北大都督、樞密副使、信都郡開國公、上柱國大將軍、三軍節度使、光祿大夫邢澤為遼國公,使四海鹹知。


    這還沒完。


    趙官家和宰執們顧全大局,不願意直接按死兗王和邕王,但不代表他們會這麽輕易放過。


    刺殺沒有實證,散播流言總逃不了吧?


    這可是有真憑實據噠!


    於是,兩位太子候選人繼年前明刀暗箭兩敗俱傷後,還沒緩過勁兒,就再次迎來了諸多長者的“慈愛關懷”


    趙官家並龐、張、包、韓等宰執,君臣協手,勠力同心,唰唰唰,快刀斬亂麻,把兗王和邕王剩下的勢力給削了個精光。


    吉祥物就該有吉祥物的自覺,跑馬圈地是你能幹的?


    邕王都快悔死了!


    早說啊!


    為什麽不早說呢?


    你不說,我特麽怎麽知道你跟兗王不是一夥兒的?


    都特麽怪王世平!


    兗王心中也是懊悔不已。


    他感覺自己就像個傻子,一顆真心錯付了不說,竟然還被如此愚弄。


    他恨啊!


    恨官家,恨朝臣,恨邕王,恨邢澤……當然,更恨王世平。


    都特麽怪王世平!


    沒錯,都怪王世平。


    這幾乎已經是共識,所以王世平注定是逃不過一劫。


    不用趙官家發話,氣不過的邕王就率先對著王世平開炮了。


    兗王思慮將來,沒有落井下石,但也沒有出言維護。


    隻有盛紘作為姻親,不得不站出來說句話。


    也隻是說句話,權當是盡了情分。


    隻可惜沒翻起水花。


    包中丞直接掏出一遝證據,施政不當、左右訴訟、包庇親妹……等等,請罷官、流放,徹底按死了王世平。


    王世平麻了。


    來的時候好好兒的,迴不去了!


    等死是不可能等死的,他還想再掙紮掙紮,心思急轉,立馬就有了個好主意。


    嘛咪嘛咪哄,急急如律令,有請老爹閃亮登場!


    “陛下~”


    “陛下!”


    王世平剛準備痛哭流涕憶往昔,孰料邢澤直接站了出來,一聲高喝將他蓋過,把他嘴裏那句“我父親配享太廟”給噎了迴去。


    開玩笑,邢澤怎麽可能讓王世平專美於前?


    配享太廟可不是王世平獨享的,還有康姨媽一份,還有他丈母娘一份!


    王世平就這麽拿來用,問過康姨媽……哦,康姨媽植物人了,問過他丈母娘的意思嗎?


    人家王老太師多不容易啊,兢兢業業一輩子,說一句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也不為過,這才混到配享太廟的地步。


    你個不孝子不說為爹爭光,還想搶王大娘子的台詞?


    沒門!


    邢澤一露頭,王世平內心頓生不詳預感!


    果然……


    邢澤率先一步拿“配享太廟”說事了。


    什麽故王老太師嘔心瀝血一生方有此迴報,實在太不容易。


    什麽我家嶽母聆聽亡父教誨恪盡本分,可見王老太師沒教錯,是有人學錯了。


    什麽兒孫自有兒孫福,兒孫有債自己還,不應該把債丟給老爹,尤其還是死了的老爹,除非他死不要臉。


    “舅舅以為然否?”


    王世平:……然,可太特麽然了!


    他能承認自己死不要臉嗎?


    那必須不能啊!


    讀書人,講究的就是一個風骨!


    他敢承認自己不要臉,整個王家都要淪為笑柄。


    王世平一邊在心裏罵邢澤“你是真該死啊”,一邊內牛滿麵的應和邢澤“說的太對了,我也是這麽想的”。


    你瞅瞅,人家自己都這麽想了,趙官家還能怎麽辦?


    “罷了,罷了。”


    到底是“罷了”,還是“罷了”,一時間誰也拿捏不準。


    但是無所屌謂!


    遼國公會出手。


    論體察聖心,無人可出其右。


    “多謝陛下開恩!舅舅,陛下金口玉言,隻是罷官,不用流放,還不快謝恩?”


    就這麽地,王世平的官兒沒了。


    氣的王世平當堂教育了邢澤一句:


    “遼國公,工作的時候請稱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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