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神之一手立馬驚呆了林黛玉,杏眼微瞪,嘴巴也張成了o。


    “仙術?”


    賈瑚搖頭。


    “妖法?”


    賈瑚含蓄一笑。


    作為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他更願意稱之為“科技”,而忠勇侯本身,也不過是平平無奇的掛嗶。


    而已。


    “再來一次!再來一次!”


    小姑娘希冀的目光讓賈瑚無法拒絕,於是又表演了一次。


    “哇哦~”


    果然,又是一聲驚歎。


    林黛玉皺著眉頭思索其中的奧秘,不得其解,便央著賈瑚再來一次。


    “近一些,表哥離近一些,我一定能看破這個戲法!”


    賈瑚嘴角掛著不明意味的笑,把手伸到了林黛玉的眼前。


    出現,消失,再出現。


    就在庚帖再次出現的時候,林黛玉嘴裏發出“哇——”的驚歎,然後眼明手快的抓向庚帖!


    隻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快,賈瑚比她更快。


    於是那聲“哇”的驚歎便拐了個彎,成了“奧”的懊惱,隨後又成了不滿的“哼~”。


    那抹不明意味的笑,也毫不掩飾的露出了本質:


    嘲笑。


    來自賈前輩的,不懷惡意的,赤果果的嘲笑。


    小樣兒,跟本侯演?


    本侯三歲登台獻藝,二十多年演藝生涯兢兢業業從不敢懈怠,妥妥老戲骨一枚,跟我演……


    我能演到你流淚!


    “還玩不玩?”


    賈瑚故意挑釁。


    “不玩了不玩了,哼~”


    林黛玉賭氣的坐了迴去。


    表哥真壞,早就看穿了她的套路,故意耍猴玩呢!


    林黛玉越想越氣,幹脆放出了大招。


    “紫鵑,雪雁,快把這個忠勇猴兒攆出去,省得他耍起把戲來弄亂了咱們的屋子!”


    哎?是不是玩不起?怎麽一言不合就攆人呢?


    吱……砰~


    忠勇猴兒被掃地出門了。


    這一掃就是好幾天。


    林黛玉正視感情追愛的時候熱烈而大膽,可到底是個小姑娘,麵皮子薄,生怕賈瑚再刨根問底那些羞人的話,就躲起來不見他了。


    逗不著林黛玉,賈瑚正覺得無聊,忽聽得親衛來報,說後邊船上那位姑娘身子有些不適,請了府醫李先生,問賈瑚要不要去看一看。


    後邊船上?姑娘?


    賈瑚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然後一拍腦瓜。


    哎呦臥槽!


    把這位忘得一幹二淨!


    早先來時為了避人耳目,秦可卿就一直沒有露麵,更沒有跟著一起去鹽政衙門。


    想著她是來散心放鬆的,賈瑚便沒有幹涉,任由她活動,除隻留一些人護衛左右和留足了銀子外,就沒有再管。


    哪成想竟然直接拋之腦後了!


    連迴京都忘了通知一聲,要不是親兵懂事,恐怕秦可卿就要被落在揚州了!


    半年時間……中間還卡著個春節,就愣是一點沒想起來還有她,侯爺實在是……


    太敬業啦!


    辣麽大一個美女都想不起來,不是敬業是什麽?


    愧疚是不可能愧疚的,優秀的反派從不會有這種毫無價值的情緒,他隻會感歎自己對任務的敬業,對任務者的專一,以及不貪戀美色的高尚情操。


    “秦氏怎麽了?嚴重嗎?”


    對著自己的親衛,賈瑚也沒有避諱“秦”這個姓。


    都是他刷高好感度一個個喂出來的,忠心無需多言。


    “李先生才去,結果尚不知曉。”


    這才剛停靠休整補給,秦可卿就急匆匆請了府醫過去,恐怕是早就已經開始難受了,況且把人家冷落了半年也有點說不過去。


    賈瑚想了一下,決定還是過去看看。


    等他下船登船到時,正巧府醫已經看診完畢,賈瑚就問了病情,府醫巴拉巴拉說了一堆,概括一下就三個字:


    有心事。


    有心事就想的多,思慮過重影響了情緒,情緒低落導致胃口不好和失眠多夢,吃不好睡不好自然就身體不舒服。


    有心事……心病……莫非是擔心秦業的事?


    賈瑚叫來親衛問道:“都中可有傳來秦業的消息?”


    親衛答:“並無。”


    額……好像確實沒有讓人留意匯報秦業的消息,本侯果然敬業專一不貪美色!


    賈瑚在心裏給自己點讚以掩飾尷尬。


    他連秦可卿的爹都不在乎,恰恰說明了他對秦可卿沒有心存不軌,這不就是品行高潔的表現嗎?


    不愧是本侯!


    賈瑚一邊自我安慰一邊走進了房間,好巧不巧就對上了秦可卿戚戚哀哀的眼神。


    秦可卿癟了癟嘴,似乎有些委屈,隨即偏過頭去不再看他。


    賈瑚逮住瑞珠問道:“你家小姐憂思為何?”


    瑞珠看著賈瑚,目光裏滿是幽怨,反問道:“我家小姐為何憂思,侯爺不清楚嗎?”


    瑞珠這麽一問,賈瑚更加確定是秦業的事了,本來交集就不深,除了秦業的事,他再也想不出其他了。


    瑞珠繼續道:“侯爺若是不清楚,就親自去問我家小姐吧,我去給小姐煎藥。”


    瑞珠行了個禮,拉著寶珠一起出去了,還貼心的掩上了門。


    賈瑚邁步走到腳榻前停住,保持著適當的距離,薅過來一個繡墩坐下,開門見山道:


    “秦大人的事是我疏忽了,沒有及時打探,不過你也不必擔心,早在去揚州之前,聖上已經允了此事,我也去信遼東托人多加關照,想來秦大人定是無虞,此距京城不過十數日路程,待迴到京城,我再遣人往遼東探望,事無巨細皆報於你,可好?”


    秦可卿聞言迴過頭來:“你覺得我隻為父親?”


    賈瑚詫異道:“還有別的?”


    秦可卿沒有迴答,隻說道:“父親的事我知道,二月初他就和鯨卿啟程前往遼東了,路途很順利,安置的也妥當。”


    秦可卿能知道這麽詳細,賈瑚隻是稍微意外了一下,就明白了是怎麽迴事。


    先前是他沒想到,忘了還有個吳小六的暗探調給了秦可卿,秦業的調動不涉及隱秘,賈瑚又沒完全隔絕秦可卿的對外交通,想知道這些不過是寫寫信的事。


    隻是賈瑚不懂,既然秦可卿知道的這麽清楚,還在憂思什麽。


    秦可卿仿佛讀懂了賈瑚的不解,淒婉的笑中透著苦澀。


    “你當真不知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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