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也沒想到你的人會一直防守在此,我還以為那些變異之人處理掉了之後,這幫家夥就應該已經迴撤了。”


    濃霧中突然傳出一個老態龍鍾的聲音了,隨著聲音的靠近,一個身影漸漸出現。


    白虎蹙眉,看著濃霧中走出的那個人,怎麽都不敢相信,居然他才是幕後黑手。


    “你到底是為什麽?”


    白虎不明白的看著聶老,以他對他的認識,完全沒有必要做這種事情。


    可是現在想想,若他是幕後黑手的話,這些事情就能串聯到一起,解釋起來也就更合情合理一些。


    “為什麽?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到底是為什麽嗎?”


    聶老笑眯眯的看著他,表情看起來與往日無異,但白虎卻隱隱察覺到不對。


    “你需要鮫人?!”


    白虎看不透他,隻能憑感覺猜測。


    誰知道聶老全衝他笑了笑,搖了搖手指頭。


    “嘖嘖嘖,白虎,你的眼界還是太狹窄了,你真應該看看,我為你占算的未來。”


    聶老一本正經的看著他,他以為他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結果沒想到他和那些凡夫俗子也並無什麽區別。


    區區鮫人,哪裏輪得到他如此大動幹戈。


    白虎皺著眉頭,仔細地審視著他,腦袋轉的飛快。全網 .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猛然間瞳孔放大,愣愣的看著聶老。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肖想他她!”


    白虎說話的瞬間,怒氣外放,站在他左右的親兵,明顯感覺到他的怒火。


    他的怒氣絲毫沒有掩飾,直奔對麵的聶老而去。


    麵對他的怒氣,聶老反而是非常淡定的站在那裏,直直的看著他,隻是臉上的微笑漸漸的沉了下來。


    “我憑什麽就不能肖想,我在世間走了這麽多遭,我早就已經膩了,我想要的不過是一種解脫而已,難道這也有錯嗎?”


    聶老定定的看著他,他不奢望他能理解自己,但最起碼以他們倆之間的交情,他也應該能夠明白自己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


    是啊,就像他說的一樣,她不過是想要尋求一個解脫而已。


    可是就是為了這個解脫,他居然不惜把這麽多人牽扯進來。


    甚至,他還把一禾也牽扯了進來。


    他難道就不知道,肖想四靈聖君,本就是一種重罪嗎?


    “你不該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來。”


    白虎收緊瞳孔,看著對麵的老友。


    他算是自己在人世間僅有的朋友,他這一生朋友很少,能有一個如此多年存在的朋友,他一直覺得很慶幸。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這個朋友,這一次卻是奔著傷害自己最在意的人了而來的。


    什麽從一開始就察覺到一禾身上有傷,以藥化酒隻為了幫她恢複身體。


    他這根本是從一開始就算就好了,趁著那個空檔,在一禾的身體裏埋下了陷阱而已。


    白虎一直就覺得奇怪,以一禾的自製力,怎麽可能對人世間的食物如此的貪婪?


    哪怕那裏麵有鮫人的血肉,以她的嗅覺,也應該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到。


    可她根本沒有察覺到魚膾當中的陷阱,不僅沒有察覺的陷阱,她甚至還不停地貪婪口欲,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入有家飯館。


    現在想來,都是那酒水惹的禍。


    “你先是以酒水麻痹了一禾的感知能力,讓她對血腥氣沒有那麽敏銳,繼而讓她對魚膾如此貪婪。”


    白虎看著對麵的聶老,沒想到從一開始他就在算計一禾。


    “沒錯,當我發現那個小家夥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千年難得的機會來了。隻有得到她,我才能得到永遠的解脫。


    你不知道,我在人世間遊蕩這麽多年,看過那麽多的悲歡離合,我真的已經倦了。”


    聶老的神情突然出現了一絲落寞,白虎看著他臉上偶然間流瀉出的表情,微微的跳動了一下眉毛。


    “魔君根本就不會複生,對嗎?”


    直到這一刻,白虎才敢確信,他們這些日子以來忙碌的事情,其實從一開始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沒錯,魔君從一開始就不可能複生。”


    聶老似乎對白虎猜測到這個結果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若是說這世間再無人可以了解他心意的話,那這白虎恐怕是唯一的意外。


    “所以從一開始你就欺騙了魔族的人,以他們想要複生魔君為誘餌,將一禾一步步的誘騙到此處,然後設下這瞞天過海的陷阱。”


    白虎想通了一個問題之後,其餘的問題也就跟著能解釋通暢了。


    “沒錯,我從第一天發現那小家夥存在的時候,我就開始著手這個事情了。


    說起來,想要讓魔族的那幫家夥上當可真是費了我好一番的功夫。


    要不是我辛辛苦苦淘來那麽一卷竹簡,他們恐怕還不會那麽輕易的相信我。


    可惜,這幫家夥實在是太不上進了,我都已經把路給他們鋪好了,他們居然還是落了這麽個結果。


    明明當時在小院當中的時候,他們就有機會把小家夥帶走的,若不是那該死的玄武之一,白虎聖君早就是我的了。”


    聶老迴想起當時在小院裏看到的情景,他怎麽也想不到,一禾當時在躺椅上睡著的時候,仲泊居然會一直守在他的旁邊。


    若不是那個礙事的仲泊存在,這一禾早就已經落入他的掌中,何必還要讓他如此麻煩,最後還得親自動手。


    “你瘋了,你果然瘋了。你就沒有想過你這樣做的後果嗎?”


    一百多條人命,還有魔族那些人的生命,所累積起來的罪孽,根本不是他一個凡人能承受得起的。


    “我管不了!我隻想要個解脫而已!”


    聶老突然麵目猙獰的衝著白虎低吼一聲,吼完之後,他的眉眼中突然湧現出一種悲愴來。


    “我活了這麽多年,我早就已經活夠了。


    我想要死,可是怎麽都死不了。


    自殺不行,他殺不行,甚至我去跳了煉獄火,依然苟延殘喘在這世界。


    你以為我願意過這樣的生活?


    我早就已經受夠了!”


    聶老咬牙切齒到。


    世人皆想長生不老。


    可誰知道長生不老後麵的代價有多大?


    當你看到身邊的人一天天的老去,看著他們一天天的衰敗,你卻沒有任何能力去挽迴,你最後隻能陪護在他們身邊,看著他們一個個的咽氣離你而去。


    那種場景經曆的多了,人早就已經麻木了。


    什麽長生不老,什麽永世無憂。


    他們這些人不過是被時間所遺忘的一群可悲的人而已,他們就想要連結束生命都做不到,更何況解脫。


    他當初算計一禾,不過是想要讓自己從這永世不得超生的輪迴當中解脫出來。


    可誰知道那小家夥就是不按自己的意願走,偏偏要牽連出這麽大一幫的人來,甚至到最後還毀了自己的計劃。


    “你們從一開始不插手進來多好,早點讓我解脫,小家夥也不用痛苦那麽久,也就不用搭上那麽多人的性命。


    說起來,現在造成的一切後果都是你們咎由自取。


    若是沒有你們插手,這件事情早就已經結束了。”


    他一開始的目標就隻是一禾而已,除了她,他什麽都不想要。


    就連那所謂的魔君複生,也是他一手捏造的,不過是他當初為了誘一禾入局的一個餌而已。


    就算他們這些家夥不出手,以他給魔族之人的那一卷竹簡,也是根本不可能複生魔君的。


    之前白虎他們在小院裏麵看見的已經複生成功一部分的一禾和仲禮,也不過是聶老用自己的法力,勉強凝聚而成的。


    也就難怪當初白虎看到缸子裏的兩人時,會一直覺得有一種別扭感。


    現在想來,或許就是因為那上麵殘留了他的氣息的緣故吧。


    雖說他隱藏的很好,但自己的感知力畢竟是沒有受到任何限製的,和一禾比起來,他自然要更敏銳一些。


    “可是你不該為了自己的解脫,搭進去那麽多人的命。”


    白虎眼神複雜的看著他,他應該知道,人界的人,一直都是受到特殊保護的。


    因為人界的人是三界當中最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人,他們一直都是受到特殊保護的,任何的靈族都不能以任何借口傷害他們。


    這也是為什麽當初魔族對人界進軍的時候,天界會在第一時間出兵相救。


    “我管不了那麽多,我隻在乎我自己。”


    聶老撇過頭去,不想再看著白虎。


    他這些年為人界付出太多了,他根本就不懂自己的痛。


    那幫貪得無厭的人,早就該死了。


    與其以後他們受那天道懲罰,不如自己替天行道,先行處置了他們。


    這也是為什麽這次所有的變異之人都集中在富人區的緣故。


    這幫為富不仁的家夥,誰家的錢上不沾著貧窮者的血。


    他們當初是怎麽讓別人為自己付出的,他不過是一一討要了迴來而已。


    他覺得自己做的沒有錯,根本就沒錯。


    “你已經心魔入體,難以挽救。”


    白虎看著對麵的老友,緩緩地沉下心來。


    從他言語談吐就能看出,他這些年在人界,早就已經被世俗之中的汙濁之氣給玷汙,讓自己的心受了蠱惑,因此而產生了心魔,才會結下如此障業。


    “我早就已經不在乎了。”


    聶老迴過頭來看著他,瞳孔的顏色漸漸變紅。


    白虎看著他變化的眼睛,忍不住的歎息。


    他本能在這天地之間逍遙自在快活,卻偏偏為了追求所謂的解脫,讓自己多年的辛苦全部付諸東流,到底是何苦來的?


    “從一開始你就已經占算到了,你知道一禾會下界,所以你就一直在人界等她,對嗎?”


    “沒錯,我夜觀星象,日日占算,就是為了算她什麽時候會下界。


    要知道,她可是至高無上的白虎星君,是天界的戰神,若是沒有萬無一失的準備,我怎麽敢輕易對她動手?”


    聶老嘿嘿的笑著,笑容有些猙獰。


    “我更好奇的是,你是怎麽算到亦周會在那時候出手的?”


    仲禮的聲音突然在白虎身後響起,想帶他或許也是察覺到了異樣,才出來的。


    白虎迴頭看了一眼,他卻走到自己身邊,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對麵的聶老。


    “放心,你口中的小家夥安全著呢,畢竟現在她可是由幽冥之主罩著的人。”


    仲禮在察覺到異樣之前,就發現白虎不在隔壁的房中。


    他第一時間趕到隔壁,確認了一禾睡得正香,並未被驚擾到。


    他正琢磨著到底是要留下守護一禾,還是要下去看看情況,誰知道另一邊的玄霄就直接穿牆而過。


    當時,他就把一禾的安全直接交給了玄霄,有他在身邊,相信沒人能夠傷得了一禾。


    “所以我就說你們這些小家夥太討厭了,一個二個的都不乖乖的按照我的計劃來。”


    聶老看到對麵的仲禮,就忍不住的嘴角抽搐。


    要不是他的出現,那個仲泊也就不會出現。


    仲泊不會出現,那是在小院當中,一禾就已經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他哪裏還用得著後麵多次三番的想辦法擄走她。


    “嘿嘿,我這人本性就不喜歡按照別人計劃好的行事,你難道不知道四靈當中,我是最不受管教的那一個嗎?”


    仲禮看到他生氣,就特別的高興。


    這老頭子,剩下的該死的陷阱算計了他們一路,卻還要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一直站在他們身邊看他們笑話。


    現在好不容易把老頭子從幕後給揪出來了,怎麽著他今天也得先氣氣老頭子再說,要不然都對不起這些日子以來自己遭受的那些罪。


    “所以我從一開始就沒有選擇你們,而是選擇了那個小家夥。”


    一禾本在出生之時就凝聚了四靈中最兇惡的本性,這些年她多多少少的又承受了其他三靈的一部分神力。


    雖說後來她都把那些神力給排除出身體之外,但她的身體裏始終是有著四靈之氣根本存在的。


    所以從一開始,聶老的目標就是她,而不是別人。


    “嘖嘖嘖,你這眼光可夠毒的,偏偏選誰不好,非得選上最麻煩的小家夥。”


    仲禮一直都覺得一禾會和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牽扯到一起,要是沒事兒的話,他都盡量避免和她接觸。


    沒想到居然還有人,偏偏就是非得選擇她。


    這不是自作孽又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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