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安的話,讓所有人都沉默了,隻有婁宿不清楚狀況,有些迷惑的看著周圍的各位。


    他是真的很擔心一禾,到底那是他的主上,是白虎軍的主人,但看到白虎居然都沒有製止這位庭安的做法,就算心中有百般擔心,婁宿也隻能強忍下自己要動手的心,靜靜在一旁守候。


    消除記憶這種事情,對於庭安來說,得心應手,也就是浪費一個唿吸的時間而已。


    等到一禾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剛才庭安說的話,他已經忘記了最重要的那一句。


    “我怎麽了?”


    在仲泊的扶持下,站直了身體,一禾覺得腦子有些暈沉沉的,他明明前一刻還在專心聽庭安講述這些事情之間聯係的呃,怎麽下一秒,自己就睡了過去呢?


    “應該是昨天晚上,你沒有休息好的緣故,所以剛才不小心睡著了。”


    白虎說瞎話的能耐,那也是與日俱增的,他現在說起話來也能麵不改色心不跳。


    “是嗎?”


    一禾有些不相信的看著他,明知道他的話有問題,卻又找不出原因了。


    “那可能是吧。”


    他看到白虎一點都不迴避自己的眼神,沒有心虛的意思,就算他心中有再多的懷疑,也隻能告訴自己白虎沒有欺騙自己。


    這就是他常年信任白虎養成的習慣,更何況這周圍都是他熟悉的人,若是真的發生了什麽,別的人他不敢確定,最起碼婁宿是不敢欺瞞他的。


    就連婁宿都沒有任何的表示,自然,一禾就無條件的信任了白虎的話。


    看到他能這樣信任白虎的話,玄霄心裏那個難受,真不是一般言語能夠描述的。


    “好了,既然你醒了,那我們接著往下說?”


    庭安看了一眼白虎,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見,但是白虎知道,他是想讓自己趕緊把一禾這邊擺平。


    白虎肯定的衝一禾點了點頭,在心底告訴自己,自己都是為了他好。


    “你身子本就有些虛弱,才會突然睡過去的,我剛才給你度了氣,暫時你不會再出現這種狀況了。”


    他這番解釋,讓自己的瞎話更有可信度一些。


    明明婁宿是親眼見證了他們如何弄暈了一禾,又將他的記憶抹消掉的,但是看到白虎都參與到此事中,沒有阻攔的意思,他自然更是不敢妄言了。


    “我們繼續吧。”


    仲禮看了一眼一禾,他眼中已經沒有了懷疑,很明顯,白虎的瞎話,他是無條件的選擇了信任。


    現在眼下,還是正事要緊。


    “好,我們迴歸正題。”


    庭安看了一禾一眼,他要確定自己沒有消除過多的記憶,忖度了一下,他問一禾。


    “一禾,我們剛才說到哪兒了?”


    “說到模板了。”


    一禾不疑有他,自然的迴答到。


    很好,果然他想要讓他忘記的那句話,他已經不記得了。


    挪開了視線,庭安繼續去看著地上的兩尊瓷像。


    除了一禾之外,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仲禮和一禾被作為複生所需要的模板,現在就需要講講那變異之人和這之間的關係了。


    “凝練的身體若是不能在短時間內得到足夠的生氣來完成肉體的話,就需要用幽魂來為他們提供靈氣,這便有了那些變異之人的存在。”


    剛才在為一禾消除記憶的時候,庭安順手讀取了一禾這段時間的記憶,所以就算這些事情他們都沒有告訴他,他還是全都知道了。


    包括一禾為什麽會用到鮫人命髓的事情。


    庭安迴身看著玄霄時,眼中的情緒有些複雜,從他的眼神中,玄霄已經猜到他知道了自己傷到過一禾的事情,要不然他是從和得知的那些變異之人的信息,肯定是他讀取了一禾的記憶。


    卑鄙小人……


    玄霄轉開視線,不想和他在這裏起了衝突。


    雖說他挪開了視線,但庭安還是讀出了他挪開視線之前,眼中流露的情緒。


    敢說他是卑鄙小人,也不知道是誰,頂著引魂差吏的名義,在一禾身邊蟄伏。


    不過看在他能在危難時刻,為一禾擋了傷害的份上,庭安決定這一次不去追究他的過錯了。


    咳嗽了一聲,庭安繼續說了下去。


    “你們曾經得到過的那卷有關複生的竹簡,給我看看。”


    他伸出手來討要,那竹簡被白虎收在身上,見到他索要,也沒多猶豫,便直接掏出來給了他。


    庭安接過竹簡,仔細的查看了一遍,然後才把竹簡又重新卷好,遞還給了白虎。


    “這竹簡,也是他們布下的一個局。不,應該說從一禾如人界時,他就已經被扯入了這局之中。”


    “這話怎麽說?”


    白虎很好奇他的分析,要知道一禾的下界,那是來得非常突然的,就算是出主意的他,也是一時興起,給了一禾這麽一個建議,若是在之前,他多半會建議一禾去仲禮那裏躲避一下。


    “很簡單,這兩尊瓷像,一開始本來是做主要的收集作用的。”


    庭安指著瓷像身上的法陣。


    “你們看,這裏的墨色和旁邊的墨色有明顯的差別。”


    經過庭安的指點,他們還真的發現這墨色有些差別。


    “這是後麵畫上去的?”


    仲禮有些懷疑的看著庭安,中途更改法陣,這種事情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正常的法陣若是中途出現更改,勢必會影響到其效力,就像我說的一樣,這法陣屬於古法,古法這種東西,具體的情況知曉的也並不多,不過就這法陣的更改看來,是沒有多大影響的。”


    知道他在疑惑什麽,庭安耐心解釋到。


    好吧,既然這東西是古法,那仲禮也不好質疑什麽。


    “我估計一開始設下這法陣的人,就是想按照一開始的打算,用這兩具瓷像來吸收靈氣,為複生的對象聚集力量,可是後來一禾出現了。”


    “我們暫且不說他們是怎麽察覺到一禾出現的,總歸他們是發現了一禾,發現了他這位白虎聖君。”


    “按常理來說,白虎聖君的氣息,哪怕隻是外泄的那麽一絲絲,也比凡間收集千百年的靈氣強盛不少。”


    “若是對方急於將對象複生,那麽肯定是要想辦法從更強者身上去汲取靈氣的,這便有了他們將一禾拖入局中的解釋。”


    “而那些變異之人,若是我猜的不錯,恐怕是因為一禾氣的緣故。”


    “眾所周知,一禾是白虎聖君,這白虎聖君的氣息陽剛至極,放眼三界,能和他的氣息抗衡的人沒有多少,這也就是為什麽一禾的白虎軍能成為三界所向披靡的軍隊的原因。”


    “他們這種陽剛之氣,能抵禦很多的邪惡氣息,在和魔族作戰的時候,光是那些白虎之氣,就足以消殺大部分魔族士兵的氣勢,加上白虎軍的驍勇,自然是戰無不勝的。”


    “就是因為一禾的氣太過陽剛,這對於魔族要複生的魔君而言,是一個致命的缺陷。”


    “魔君生活在魔界之中,氣息多陰柔,陽剛對於他而言,並不能起到提升能力的作用,反而,會在一定程度上傷害到他。”


    “為了讓被複生的魔君不會被這陽剛之氣給傷到,所以,魔族也需要同時準備大量的陰氣來進行抵消,而最好的工具,自然就是那些變異之人會超脫的幽魂。”


    幽魂來自身死後的魂魄,幽魂脫離身體而出的時候,是陰氣最重的時候,特別是生前帶有怨恨的幽魂,更是陰氣深重,這點,玄霄也是清楚的。


    “現在本來應該變異的人類,到現在都還遲遲沒有變身,那是因為魔君還沒有複生的緣故,大量的幽魂若是過早的出現,還沒被用上的時候,幽魂上附著的陰氣會大量的流失,所以在用到這些幽魂之前,他們都不會讓這些幽魂出現的,會想盡各種辦法去遏製他們的出現。”


    庭安的出現,真的就是幫了他們一個大忙,目前基本上算得上數的疑惑,經過他這麽一解讀,都說得通了。


    “那我們在有家飯館發現的那些壇壇罐罐……”


    仲禮還是最掛心那些個東西,雖說嘴上說那些東西很惡心吧,但他就是無法釋然,總覺得那些東西的存在目的不簡單。


    這時候,已經沒有人去過問為什麽他們沒有告訴庭安這些事情,可他卻全都知道。


    庭安見仲禮問到這個問題,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解釋。


    “事情總不是什麽都能按照他們預想的進行的,為了以防萬一,他們需要用東西來盛放那些無意之間出現的幽魂。”


    “帶有陰煞之氣的東西,最能養陰氣,所以他們才會準備了相同數量的壇罐,就為了萬一那些幽魂意外不受控製,全都脫離宿主而出的時候,他們能將那些幽魂全都禁錮起來,能讓幽魂上的陰氣不至於會流失掉。”


    “而壇罐之中的那些肢體碎片,自然也是為了讓壇罐中能夠凝聚怨氣的緣故,沒有什麽,會比被人分屍更能讓人死不瞑目了。”


    雖說這部分一禾並不知道,但是庭安還是從他的記憶中推敲出來了真實的情況。


    這樣說下來,就是所有的疑惑都被解開了。


    原來一切都是有原因的,隻是因為他們不知道其中的具體關係,才會一直如無頭蒼蠅一般,摸不著頭腦。


    現在庭安這麽一解釋,便什麽都一清二楚了。


    “那你能給我們一個建議嗎?一個關於目前行動方向的建議。”


    白虎聽完庭安的解釋,已經完全縷清了其中的關係,但他還是想要聽聽庭安的計劃,他總覺得,庭安身為局外人,比他們都看得通透一些。


    他知道庭安不能久呆,就肯定不能一直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他希望他能在離開之前,給他們留下點有用的建議。


    這點,庭安倒是早就有心裏準備。


    “要是依著我的理解來說的話,我肯定是先將那些壇罐都銷毀,然後將裏麵的碎屍還原成本身,了了那邊的怨恨再說,畢竟怨氣重了,就怕是你們,也可能會壓不住的。”


    怨氣過重,會容易走火入魔,本來就是背負著被分屍後的怨恨,一直得不到轉生,假以時日的拖延,自然這怨氣越來越重,也就越不容易控製。


    “在處理完那邊的問題之後,我建議你們還是先把那些變異之人給處理掉,這樣就算他們有了一禾的氣息做輔助,沒了幽魂的陰氣去壓製,魔君的複生也是一個不能完成的事情,當然,在那之前,你們得保證,這位小朋友的氣不要被對方奪取太多才成。”


    其實庭安剛才就注意到了,仲禮和一禾一樣,也有被人抽取過身上氣息的情況,隻是因為他本來就是雙生之身,這氣息被抽取過去,也是不完整的。


    就算對方想要用仲禮身上的陰氣去壓製一禾的陽剛之氣,也是完全不可能的。


    除非他們能連雙生子的另一位,仲泊的氣息也一樣有辦法奪取到,不過就目前看來,那位仲泊身上倒沒有任何被人奪取氣息的情況出現。


    所以他還是更傾向於那些人會用幽魂來壓製一禾的陽剛之氣。


    “對於,關於鮫人,一禾。”


    庭安突然轉身看著一禾,一禾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看著自己,也有些呆呆的看著他。


    “鮫人的事情,你不要太掛心,一切都有輪迴定數,他的命髓既然救了你一命,那肯定也是因為命數在裏麵,就算現在他不會為你犧牲,在以後的某個時刻,他也逃脫不了這種宿命,所以你還是不要太過自責才是。”


    庭安經過剛才窺視一禾的記憶,也看清了他對鮫人一直懷抱著的那種愧疚之情,他知道一禾是個重情的人,但是成大事者,不能太過拘泥於小節。


    “殺了那些魔族,為他複仇即可,千萬不可去那南海之濱,鮫人族對自己的命數,都是心中有數的,你就算不過去,他們也會知道那位鮫人為何而亡,他們並不會因此而怪罪於你,倒是你,若是在這事之後,登門拜訪,反而會讓他們不得不去麵對失去親人的痛苦。你難道願意讓他們看到你身上殘留的鮫人的氣息,再受到第二次的傷害嗎?”


    庭安的話,如霹靂一般,震得一禾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迴答。


    “所以答應我,完事之後,決不能去南海之濱,否則,你這樣逆天而為,受到傷害的,可不止你一人。”


    一禾沒想到,自己這念頭居然是逆天而為,他趕緊應答到。


    “放心,我絕對不會去的。”


    如此,庭安也便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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