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憑著氣息,追上婁宿他們的時候,他們剛剛才抵達幽魂指引的位置。


    看著眼前一個毫不起眼的院落,這裏已經接近結界邊緣了。


    剛才婁宿他們設置結界的時候若是再縮小一點範圍,這裏肯定就被框出去了,沒想到現在這裏居然是在結界裏麵,估計這樣的事情,就算對方預先能夠占卜,也算不到他們會恰好就被框在了結界裏麵吧。


    “這玩意兒,就叫做命。”


    仲禮看著匆匆趕來的白虎三人,能看到一禾和仲泊也跟著來了,說明他們的情況還好。


    特別是仲泊,仲禮見他神色如常,絲毫沒有被困險境中留下的驚魂未定感,倒著實比他厲害多了。


    “命不命的,看看再說。”


    玄霄早就想要見見這幫人了,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能將這幫歹人隱藏到現在都不現身。


    “你們就沒懷疑過這可能是個陷阱?”


    白虎還是沒有忘記被他們帶迴來的那個雙手有殘疾的傀儡師。


    玄霄自然也沒有忘記。


    “先看看再說。”


    在白虎他們來之前,婁宿已經按照玄霄的叮囑,準備好了攻入這院中,是因為他們三人突然來了,這才暫時的放緩了進度。


    婁宿不知道這時候是否還要繼續攻入,因為白虎來了,他自然是偏向於聽取白虎的命令,而不是玄霄的。


    看到婁宿在等著自己發號施令,白虎瞅了一眼麵前的小院,他想著這在結界之中,就算這院中有什麽機關,有結界在,對他們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的。


    思忖片刻,他衝著婁宿點了點頭。


    婁宿得到了他的命令,這才衝著身邊已經準備好的將士一揮手,已經在小院周圍站好位置的將士全都朝著院子裏湧了進去。


    婁宿更是一腳踢在門上,將大門整個踹了個粉碎。


    碎成碎渣的木屑掉了一地,濺起一層灰燼,眾人紛紛後退一步,而婁宿卻帶著兩人直接衝了進去。


    這時,一禾的身子往前本能的衝了一下,卻被白虎拽住了手腕。


    “別急,等婁宿他們的。”


    他知道一禾這是看到自己的將士都在衝鋒,他有些按耐不住,可這不是戰場,他們要麵對的不是那些純粹的魔族之人。


    一禾還是他們一直都想要弄到手的對象,自然要更謹慎一些才成。


    白虎開口,一禾也不好說些什麽,隻能老實的待在他的身邊。


    他們在門口等待的時候,院子裏已經傳來了短兵相交的聲音。


    一禾著急極了,他害怕婁宿他們會遭遇暗算,可誰知白虎再一次的阻攔。


    這一次,白虎沒有說什麽,反而是衝他笑了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他靜下心來聽一聽。


    一禾心裏急得要死,但白虎讓做的事情,他都會按照他的話去做的,所以就算現在非常擔心那些將士們,他還是乖乖的支棱起耳朵,仔細的去聆聽院中的情況。


    他在戰場上養成了毛躁的習慣,有時候都沒有看清對麵情況,就憑著自覺往前衝,這些婁宿都有跟他抱怨過。


    之所以這時候不準他往裏衝,而是讓他在這裏好好的聆聽,白虎就是想要養成他先看清情況再動身的習慣。


    不過前提條件是,白虎已經確定院中將士們一直都處於有利條件,他才能如此安心的給一禾來個現場教學。


    若是進去的將士們遇到什麽危險,他也不會有心情在這裏做什麽現場教學的,他會比一禾衝得還要快。


    院中的聲音很紛雜,一禾開始的時候心裏焦急,根本靜不下心來,也無法分辨將士們和敵人之間的聲音。


    不過等到他深唿吸幾次,調勻了唿吸,穩定了心態之後,這囫圇的聲音就漸漸清晰起來。


    他能聽到婁宿在院中走動的聲音,還能聽到將士們有序的腳步聲。


    甚至,他還能聽到一些微弱的討饒聲,以及咒罵聲。


    當然,還少不了他所熟悉的皮膚被劃破,鮮血噴湧而出的聲音。


    別說是聲音了,他都已經聞見血腥味道了。


    “結束了?”


    看到一禾突然睜開眼睛,白虎問他,一禾點了點頭。


    “是的,應該結束了。”


    他已經聽見婁宿在安排將士們搜尋地窖的聲音,應該是已經結束了。


    而此時,門口處的揚塵才剛剛落下。


    眾人進入院中的時候,院中一片狼藉。


    除了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之外,還擺放著一些不知名的草藥,牆角的位置還有一隻大大的缸子,缸子裏麵不知道裝著什麽東西,正散發著一股隱隱的惡臭。


    婁宿見到他們進來,趕緊走到一禾麵前。


    “迴主上,此處敵人已經伏誅,沒有活口,不過我們在下麵地窖裏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一禾聽到婁宿的匯報,沒怎麽在意,而是示意了一下白虎,牆角的缸子。


    進來的時候,白虎也留意到那口大缸了,他總覺得那大缸裏麵的東西不簡單。


    “你讓將士們小心清查,一會兒我們過去,現在,我們先看看這口缸先。”


    他在吩咐的時候,玄霄、仲禮和仲泊已經過去大缸那裏了,一禾也在示意他之後跑了過去。


    婁宿聽了安排,立刻吩咐五位將士守在上麵,而自己則轉身去了地窖繼續搜索。


    圍著缸子,五人都很好奇這裏麵到底是什麽玩意兒。


    “這麽臭,不會又是有家飯館裏麵那些東西吧?”


    仲禮看著這眼前的滿滿一缸子液體,直犯惡心,這味道讓他很容易就迴想起在有家飯館發現的那些壇壇罐罐。


    他的個親娘誒,這幫人不會真的這麽有興趣吧,走一個地方,搞一堆這些惡心東西。


    他口中的東西,隻有玄霄見過,其他人隻是聽過他們的描述而已,衝擊力對於他們而言是幾乎不存在的,而玄霄這人見過的東西都太多了,那些壇壇罐罐也不能讓他動容到什麽地步,也就最多能在初次見到的時候震驚一下而已。


    “應該不是,那些罐子裏可都是些幹貨,這裏麵明顯是水貨。”


    玄霄也就是單純的稱述下事實而已,可仲禮在聽到幹貨這倆字的時候,還是臉色一變,頓時蒼白。


    大爺的,他就知道玄霄這家夥不是常人,連這種話他都說得出來。


    仲禮幾欲作嘔,現在他腦海裏全是有家飯館發現的那些“幹貨”,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自己這段記憶都封存起來,這一輩子都不要再想起來。


    “看來得撈撈看了。”


    這裏麵的液體不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裏麵還有別的東西。


    一禾在琢磨著該從哪裏下手的時候,仲泊卻一抬手,隻見大綱之中的液體,開始泛起了波瀾。


    “我先離開一會兒!”


    仲禮立刻察覺到他這是要做什麽,他可不想當第一見證人,在仲泊抬手的時候,他就已經以光速跑開了。


    看到他跑得如此之快,剩下的人也都默默的後退了幾步,免得一會兒缸中的液體會濺到自己身上。


    仲泊見所有的人都退開了,一直托著的手這才開始緩緩往上升。


    隨著他抬手的時候,這院中的惡臭越來越濃鬱了。


    就算是嗅覺不太靈敏的玄霄也忍不住的因為這惡臭皺起了眉頭。


    白虎更是在味道翻湧上來的時候,直接閉塞了自己的竅目,同時也將一禾的竅目也給閉塞住了,免得他一會兒吐出來。


    仲禮自然是在逃開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工作,這時候就算院子裏的惡臭能熏死人,他也一點都聞不到。


    隨著仲泊的手越抬越高,缸裏的東西終於浮出了水麵。


    因為隻有他還站在缸邊,所以隻有他看清了裏麵東西是什麽。


    在看到那東西的時候,仲泊大吃一驚,手中打滑,本來已經托出水的東西“咚”的一聲又掉迴了液體之中。


    眾人都在等著看缸裏麵是什麽東西,可都沒看見東西長什麽樣子,就看見仲禮手一偏,然後就聽到“咚”的落水聲。


    “誒?!”


    一禾和仲禮同時大叫一聲。


    他們兩人是最期待裏麵到底是什麽東西的,聽到這突然傳來的一聲落水聲,一下子急了。


    “怎麽迴事?!”


    仲禮都忘記了他剛才到底是有多嫌棄的迴避著這缸裏的東西,聲音傳來的時候,他立馬衝到了缸邊,看著缸中的液體瘋狂的蕩漾著。


    “對啊,裏麵到底是什麽啊?怎麽就掉了呢?”


    一禾站在仲禮身後,雖然他一直都很好奇,但是仲禮剛才提到的壇壇罐罐讓一禾心生害怕,就算再好奇,他還是不敢趴在缸邊直接朝裏麵看,生怕裏麵鑽出來歌什麽怪物來。


    “仲禮,你帶一禾去地窖,婁宿這時候應該非常需要你們。”


    仲泊沒有迴答兩人的問題,而是很明顯想要將兩人給支走。


    這兩人不傻,一下子就聽出了他的意圖,他們都好奇著這缸中的東西,怎麽可能會願意這時候走人。


    “玄霄,你下去!”


    仲禮跟玄霄待久了,使喚起他來,已經非常順手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點都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玄霄不說話,而是挑眉看著他,心中已經將這不知好歹的小子不知道千刀萬剮了多少迴了。


    一禾看看仲禮,又看看玄霄。


    他看著玄霄沒有動身的意思,趕緊也跟著催促起來。


    “對啊,玄霄你去嘛,你比我們倆的法力都更高深一些,你去比我們合適。”


    他也不想這個時候被支走,仲泊越是要把他和仲禮支開,他就越是好奇仲泊剛才到底看到了什麽。


    玄霄是真的沒想到,一禾居然也跟著仲禮胡鬧。


    他是拿一禾沒有辦法的,隻能偏頭看了白虎一眼,他就不信一禾會不聽他的話。


    仲泊支走仲禮和一禾的時候,白虎就察覺到了異樣,特別是仲泊那眼中為隱藏好的驚詫,明顯剛才缸中的東西對他的刺激不是一般的大。


    “到底是什麽?”


    他知道,一禾和仲禮都是那種死強死強的人,這時候就算自己讓他們走,他們也是不會乖乖聽話的。


    唯一的辦法,就隻有讓這倆家夥了了這好奇心,他們才會踏實的走開。


    仲泊沒想到白虎居然沒有讓他們走,反而是問起自己這缸中的東西。


    看來見天一禾和仲禮是咬死了一定要知道答案的。


    仲泊心裏有些難受,他看著白虎,眼神有些複雜。


    “你過來再說。”


    他不知道這樣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一禾和仲禮會不會受到刺激,他打算先跟白虎透個底兒先。


    他越是如此慎重,一禾和仲禮的好奇心越是旺盛。


    但仲泊是什麽樣的人,一禾不清楚,仲禮還能不清楚。


    “哎呀,你就別墨跡了,直接公布答案吧。”


    這事兒肯定小不了,說不定和自己和一禾還有關係,要不然仲泊也不能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白虎知道,一禾和仲禮今天非得要搞清楚真相不可,也知道就算有什麽也瞞不住他們倆,所以白虎無奈的歎了口氣,走向缸邊。


    “把東西升起來,我親自過目。”


    他不知道這缸中到底會是什麽,但是能讓仲禮變了臉色的東西,肯定不簡單。


    白虎都這樣了,仲泊還能說什麽。


    他看了一禾一眼,咬咬牙,再次將垂下的手抬了起來。


    已經恢複平靜的液體表麵,又開始起了波瀾,隨著浪的弧度加大,缸裏的東西又一次的被拖了上來。


    這一次,仲泊比剛才要小心許多,他一邊往上托著缸裏的東西,一邊留意著一禾的表情。


    而一禾,對他的注視一點都沒留意,而是全心全意,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麵前的缸裏。


    隨著液體漸漸泛開,缸裏麵的東西終於從液體之中鑽了出來。


    當看到黑色的頭發的時候,在場人直覺這裏麵會不會是一顆腦袋。


    一禾有些害怕,他悄悄的抓緊了仲禮的手臂,而仲禮在看到那黑色的頭發時,也忍不住的咽了下口水。


    他不說話,留意著缸裏的東西,一邊還拍了拍一禾的手背。


    隨著缸裏東西漸漸升了上來,一張臉出現在了缸中。


    這是一名女子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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