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真就這樣跌入了這巨大的殼,緩緩成為了螺紋上的一個小點。


    “啊…嘶——”


    左手撐在地麵上,身體動不了,這裏的情況有問題。


    他再度貼在地麵上,感受胸膛的壓迫,“是重力嗎?”


    和離心陣的擠壓不一樣,這個方向來自下方無盡的螺旋路。


    太陽之力在這裏幾近失效,隻能維持他的生命。


    宋真強撐著爬起來,用未元槍作為拐杖支撐著自己。


    這裏倒沒有那麽黑了,整條大路都是骨白色,很寬很寬。


    順著這個一圈一圈的骨白色長路走下去,就是中心看不見的深淵。


    而朝其他地方望去都是單調的漆黑,就像是另一個空間。


    寒流給他帶來了不小的傷害,現在還沒有恢複,都是用太陽之力緩慢起效。


    至於不用洗死的原因,因為死靈有限,在這裏是十分重要的力量。


    “鬼神遺廟…這裏到底是什麽東西?有什麽規則,要怎麽出去?”


    星耀給不了答案,隻能朝前走,而後麵不遠也是漆黑一片,他每走一步都是這樣,看樣子視野就隻能到這裏了。


    他沒有嚐試迴頭,僅僅是向後望就能感受到死亡的氣息,要是走兩步,可能人就沒了。


    踏踏…


    這裏隻有他的腳步聲,很空很空,也很結實,這條路什麽都沒有,隻有孤零零的路。


    宋真試圖橫向移動,這路太寬太寬,走了很遠都看不到路的外側。


    而內側輕而易舉,就是從這裏看到巨大的道路蜿蜒而下,盤旋著進入了深不見底的黑暗中。


    “幻境幻境……難道是什麽考驗?”


    這裏如果就是傳說中的鬼神遺廟,怎麽什麽信息都沒有,沒有變化。


    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原地踏步,看上去每走一步,這條路變成傳送帶一樣跟著他倒退。


    這也是參照物的問題,沒有辦法確定到底是什麽情況。


    星耀好了,給出的指引就是順著這條路往前走。


    宋真還是很好奇,如果自己從內側跳下去會怎麽樣,不過還沒有到那樣的時候。


    他還有耐心,不就是負重走路嗎,能有多難。


    “怎麽老是這種無窮無盡的東西,就不能來點新鮮玩意兒嗎?”


    之前那些壁畫也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和一葉扁舟。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已經閉上眼睛了,徹底機械化運轉,時間一到就星耀,然後繼續走下去。


    而巨大的殼外,夜懷霜並不能看見宋真,它隻是築巢蹲守在這附近,以防閑雜人等靠近的同時,等宋真出來。


    它不會等很久,最多三個月,這還沒出來,就當宋真死了吧。


    ……


    漆黑的四周藏著無形的東西,它們注視著路上的行人,麻木的一動不動。


    「死途」,曾是一位強大的邪異,掌握了與死亡有關的力量。


    它曾建立起自己的領地,和普通邪異不一樣的領地。


    學習著人類的行為,把自己當做了引路人,帶領著追隨者一起追逐死亡。


    最初拜陽星的人類並沒有和它起衝突,直到大日境多起來,需要的人越來越多,就無法容忍了。


    最終一位近日傳奇出現,打破了安寧,其為了達到大日境,不得不收集更多的信仰,那麽什麽樣的東西能吸引人們追隨。


    當然是戰績,畢竟比起太陽,「死途」明顯更慷慨,不如說所有渴求發展的邪異都很大方。


    在死亡和太陽的辯駁之後,「死途」輸了,輸給了12位大日境。


    它放棄了領地,選擇了苟且偷生,本來在黑暗遮掩的範圍也能活著。


    可它的追求的就是死亡,再一度發展之後,它再次出山,和大日境對弈。


    結果很明顯,它的死亡太過狹窄,比不上太陽,拜陽星還是太陽的天下。


    最後它留下的東西不多,隻是一條追尋死亡真諦的路,不會有結果的路,畢竟連它自己也沒有到達過。


    但這並不代表這個鬼神遺廟就是廢物,它不行還有後人,所有的經驗和關於太陽的認知與辯駁都保留下來了。


    時間在這裏不值錢,宋真從麻木到自娛自樂又到麻木如此循環。


    “死亡……”


    他潛移默化感受到了「死途」的殘留,也被影響著思考死亡是什麽。


    “死靈和死亡有什麽關係?”


    問題出現了,這條路也終於發生了變化,周圍湧現出無窮無盡的死靈。


    它們的形貌各異,如同一座座雕像佇立在兩旁。


    宋真細細觀察打量琢磨,然後星耀引動了萬靈同率,地獄典的死靈抽離出來,紛紛顯現。


    “死亡…”


    過往的一幕幕接近死亡的時刻浮現。


    “死靈…”


    來自地獄典的死靈變成了萬靈同率的養料,如此霸道,沒想到聚精竟然還能這樣用。


    “死意…”


    他向後躺下,源源不斷的靈感迸發,加上來自「死途」的經驗,他進入了頓悟的狀態。


    他看見了「死途」和太陽的爭鬥,死亡太弱了,太狹小,太陽代表著生命,新生等等等等與之能有交集和不同的方麵,全方位碾碎了「死途」。


    無終之詩悄然散開,太陽之力開始與周圍的死意對抗,靈氣被解放出來。


    錯間靈基也有了動靜,一顆黑點浮現,靜靜呆著一動不動。


    全知蠢蠢欲動,等待宋真醒來。


    他的進度很快,不知為何「死途」煥發新生,竟然重新站起來了。


    周圍的路縮小,他朝著中心的深淵跌去,附近全是來自「死途」的澆灌。


    無終之詩安靜下來,黑點緩慢壯大,變成了錯間靈基內部的黑心。


    萬靈同率的結晶吸收死意,星辰給予力量支持。


    宋真體內的一切在這場鬥爭中發生蛻變,而他本人也不例外。


    “死亡是這樣的嗎?太陽呢?為什麽不能全都要,生死當做一體兩麵。對了…試試太極。”


    頓悟狀態下一切都配合上了他,靈氣用驅使太極破萬書的方式去中和升華太陽之力與死意。


    可太難了,宋真的精神有限,在接收消化「死途」與太陽的爭鬥消耗了,星辰更是沒有節製。


    而且他憑什麽能夠淩駕於二者之上,找到一個統一的方式。


    “因為…對立統一!萬靈同率,陰陽調和…”


    靈感的不斷,加上來自先賢們的知識,無數猜想,宋真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平衡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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