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等什麽呢?”雲崢笑著道:“走吧,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說起這個,我可是最熟悉不過了!”袁嘉木道:“從前我剛入門的時候,調皮的緊,這些地方,可是都跑遍了。師兄,那時你可沒少因為我亂跑揍我。”


    “怎麽?是不是還想迴味一下!”廖昌輝難得開了個玩笑。


    冼夫人與駱玉茹等人都笑了起來。


    眾人出了靈機峰,在綠樹瓊花間穿行著。正是春光燦爛的時節,陽光和煦呢,百花嬌豔,蜂蝶縈繞。


    百機派所在的山脈,與聞名於世的天都山脈自然不能相比。但清溪翠柳,亂岩飛泉,細微之處也不遜色,時有人影笑語自花木間傳來。


    “哈哈哈,這不是廖師兄,袁師兄嘛!”一人大笑著自樹後走出,向著廖昌輝說道。


    廖昌輝臉一黑,頓住腳步。袁嘉木冷聲說道:“方師弟,好久不見!”


    “有什麽好見的?”廖昌輝怒聲道:“一輩子不見才好!”


    “哈哈哈!”方緒大笑起來,“廖師兄,怎麽還這麽大氣性!那事過去多久了還放不下,這可有違修者本意啊!”


    “哦,對了。兩位師兄也是來參加臻燁師叔的壽宴的吧,那迴頭,咱們可要好好喝上一杯才是。平波城僻處海疆,怕是也沒什麽好東西,兩位師兄正好可以補一補。哈哈哈哈!”他大笑著揚長而去。廖袁二人氣的拳頭緊握,恨不得立時抽了靈劍,把他亂刃分屍。


    “這個混蛋!”冼夫人罵道:“真是太囂張了!”


    不過雲崢三人還在一旁,袁嘉木迅速收拾心情,笑著說道:“讓雲道友見笑了!這家夥自小就跟我們不對付,到現在還是這樣子。走,我們繼續,別讓這些莫名其妙的人壞了興致。”


    看過泄芳流錦、瓊台飛練,正要去辛夷花塢,一道清光極速飛來,落入廖昌輝的手中。


    “師父快來,陳師弟被打傷了!”江元清急急忙忙的說道。


    “什麽?”廖昌輝怒聲道:“哪個混蛋幹的?”說罷,也不管袁嘉木等人,自己架著劍光飛走了。


    冼夫人和袁嘉木齊齊搖頭。袁嘉木笑著道:“我這師兄,性子也忒急了!這樣吧,師嫂你與雲道友等先迴去,我也去看看。”


    “方便的話就一起吧!”雲崢看冼夫人頗有些擔心,遂開口說道。


    “好,一起去看看。你師兄他性子急,別惹出什麽事來!”冼夫人很是擔憂。


    幾人便一齊向著靈機峰趕去。袁嘉木帶著眾人直接繞到山峰西側,這裏的建築以巨石構建為主,古樸簡約。


    一進大門,就見一群人分成兩邊吵吵嚷嚷,其餘人則站在一旁勸說著。


    “師兄,怎麽迴事?”袁嘉木急忙穿過人群。


    廖昌輝指著對麵留有三縷短須的黑瘦漢子大罵著。不過他罵人的水平可比比不上他煉器的水準,翻來覆去的也不過是臭小子之類的。對方那人可甚是厲害,雖然不出髒字,卻把廖昌輝堵的暴跳如雷。


    看見袁嘉木來了,廖昌輝氣唿唿的道:“師弟,你來的正好,這小子太猖狂了!”


    “吆嗬,來幫手了!”黑瘦男子不屑地看了眼袁嘉木,冷笑著道:“說一千道一萬,你們技不如人,輸了就是輸了!拿不出賭注,就是毀約,活該被人唾棄!”


    “怎麽迴事?”袁嘉木拉住一旁的江元清問道,江元清躲躲閃閃的不敢正麵相對。袁嘉木心生疑竇,強拉過他一看,隻見他臉上還有幾處淤青。


    “誰幹的?”袁嘉木頓時火冒三丈。


    江元清羞愧的別過頭去,心裏極是尷尬。今天偶然來到這裏,正好遇上從前在宗裏時同期弟子。原本二人就有些不對付,這一見麵,自然也沒什麽好言語。三言兩語的,就爭吵了起來。


    從前在宗門時,江元清的煉器技藝在同期弟子中也算不錯。隻是廖昌輝一脈沒有背景,頗受排擠,縱然廖昌輝煉器技藝也算上乘,卻最終還是得出去討生活。至於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而對麵這修士,當年遠遜於他,卻仗著有些關係留在宗門。依托百機派的聲名,混的是風生水起。這十幾年不見,但往日積怨頗深,一眼不和便爭執起來。


    江元清和幾位師弟舊地重遊,感慨了一下,結果便遇到了那廝。


    兩下一爭執,大家都是煉器出身,落到最後,還是要從技藝上比個高下。


    兩人都是築基初期修士,所習煉器技藝出於一門,差別也大不到哪去。不過江元清功底紮實,煉製初級靈器已經是十拿九穩。這次為了爭氣,直接就是中級靈器。


    對麵那人可比不得他有信心,隻是初級靈器。那邊見江元清不慌不忙,井井有條的煉製著,眼見的靈器初成,自己便是成功,也最終是輸了。心裏一急,便對一旁的師弟們使了個眼色。


    那人會意,故意往江元清那邊湊,還有意說道:“哎呀!江師弟居然可以煉製中品靈器?能不能成啊?迴頭煉壞了,這材料費你陪的起嗎?”


    邊上的陳元素自然不樂意了,哪有這樣咒人的!便反唇相譏。對方本就是有意找碴,這下正中下懷,立刻罵罵咧咧的衝上前來,與陳元素撕打起來。有心算無心,兩個一動手,江元清自然心緒難安。一邊顧念著鍛爐裏的靈器,一邊又擔心陳師弟受傷。


    那人故意把陳元素往江元清這邊帶,眼見的陳元素中計,另一人也衝過來,合力將陳元素推向江元清。


    “轟”地一聲炸響,江元清的鍛爐猛地一震,滾滾黑煙冒了出來。


    江元清大怒,跺腳加入戰圈。


    對方人多勢眾,見江元清也下場了,紛紛跳入場中。廖昌輝的其他弟子不過練氣期,卻連戰圈都擠不進來。


    江元清吃了幾記拳腳,才醒悟過來。這是個陰謀,完全就是針對自己等人設計的,便趕忙抽空發了個傳音符給廖昌輝。


    廖昌輝趕到,對方的師長也剛好露麵。兩人三下兩下就炒作一團,根本就沒問緣由。


    搞明白事情的頭尾,袁嘉木冷笑著道:“真是夠不要臉的!人多欺負人少也就算了。煉器比不過,就使這樣的肮髒手段。這幾日諸派匯聚,傳揚出去,也不怕大家恥笑!我說馬昌平,你也是越活越迴去了。這就是你教弟子的手段?齷蹉無恥下流卑鄙,跟你是一樣一樣的。真的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袁嘉木你……”馬昌平氣的發抖,指著袁嘉木叫道。


    “我怎麽了?”袁嘉木反唇相譏,“我再怎麽不濟,也不會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不信咱們找人問問,看這幾個人是不是你們這邊的?哼,打量著我們不在宗門,就什麽也不知道了是吧?”袁嘉木冷冷地說道。


    “哼哼,話誰不會說!”馬昌平冷哼一聲,“也許是江元清自己也覺得煉不出,順勢就把責任推在這二人身上。認真說起來,撞到他的人可是陳師侄啊!”他指著陳元素冷笑著道。


    “你,要不是他們推搡,我能撞到江師兄嗎?”陳元素怒聲叫道。


    “那也難說哦!”馬昌平朝著周圍的人笑著說道。旁邊的人,頗多偏向於他的,頓時接口道:“對啊對啊!”


    廖昌輝簡直要氣爆了,雙手一搓,就要上前,卻被冼夫人緊緊拉住。


    “孰是孰非,自有公道!”袁嘉木沉著臉說道:“馬昌平,別以為你這方人多,就可以一手遮天。”


    “嗬,技不如人就擺在眼前,還這麽多話!”馬昌平嗤笑著道:“其實也是元清心太大了,一心想要煉出中品靈器來。其實啊,若是煉個初品靈器,想來也不甚為難。好了,把賭注交接一下,大家散了吧啊!”


    江元清臉上一紅。這次真是被算計了,雙方約定比試煉器,輸家不但要承擔對方的材料費用,還要另出一萬靈石的彩頭。


    原本麵對對方那人,他信心十足,心想一定可以贏下那一萬靈石。卻實在沒想到,被對方給算計了。


    一萬靈石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他根本就拿不出來。廖昌輝雖然臉黑,可從來也見不得弟子受委屈,沉著臉捏了捏妻子的手。


    冼夫人知道他的意思,歎了口氣,拿出儲物袋,輕聲道:“多少靈石?”


    這歎息聲傳到江元清耳中,卻如洪鍾巨雷,震的他心神俱傷,不禁更低下頭去。


    “材料費八千七百靈!”一旁的鍛造房管事說道。


    “好,這是八千七百靈,你點一下。”冼夫人把裝有靈石往他前麵一推。那人神識一動,收起儲物袋,將靈石收好,再將儲物袋還給冼夫人。


    又交付賭注一萬後,江元清垂頭喪氣的跟著師父師叔往迴走。雲崢看他麵色鬱鬱,想來這次的打擊對他來說十分沉重。


    其實說起來,袁嘉木對師兄的這幾個弟子,評價最高的,也是江元清。


    雲崢扯了扯江元清,低聲傳音道:“就這樣認輸了?若說我出材料與賭注,與他再戰一迴,你能不能贏?”


    江元清猛地抬起頭來,不可思議的看著雲崢。


    “怎麽?有信心嗎?”雲崢含笑問道。


    “有!”江元清眼中滿是驚喜,大聲吼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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