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膽!”雲崢忽地站了起來。許望亭掌門伸手一拉,傳音道:“急什麽?坐下!”


    “原來如此啊!哈哈!”許望亭掌門笑了笑,放下手裏的茶碗,看著王琦雲道:“王丹師有淑女之思,難怪昨日大意了,理解理解。”


    “急什麽?”許望亭對著雲崢傳音道:“他們就算來求親,又有什麽打緊!你哪裏不如他了?緊張些什麽?”


    雲崢臉上一熱,也覺得自己有些沉不住氣。


    趙仙子一身華裝從後堂走了出來,柔柔一笑,“讓許掌門和賀長老久等了,卻是老身的錯!”


    坐定後讓女使換了茶水,趙飛煙才笑著開口道:“卻不知是那股風,把兩位吹到舍下來了!招唿不周,還望海涵!”


    “趙師姐客氣了!”賀大師搶先說道:“賀某此來,卻是有事相求!”


    “不敢當不敢當!”趙仙子笑著道:“賀大師有話請講!隻是不知道許掌門親臨,又為何事呢?”


    “我這個事?卻是件要事!賀大師可否讓本座先說呢?”許望亭一邊抓住雲崢,一邊微笑著道:“趙師姐,你也知道,我流雲派的雲崢長老與貴派的雲曦仙子,自小一塊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現在雲崢也算是年少有為,而雲曦仙子也是正值華年。我應這孩子之請,特來向師姐你提親來了!”


    “哦!這事啊!”趙飛煙掩口輕笑,看了看俊臉緋紅的雲崢,也不由得暗自點頭。說起來雲崢這小夥子,她是看的上的!不但修為深厚,且煉丹技藝也是出類拔萃。況且雲曦也對他十分愛慕,對此她其實是樂見其成的。


    她正要點頭,賀大師那邊卻道:“趙師姐且莫著急,我此來,也是為我這師侄向雲曦師侄女提親的!”


    雲崢聽他說過,現在隻有氣憤,趙飛煙卻是驚詫不已。自己這弟子雖然美貌了些,但資質算不得多好,自己在飄香穀裏,也不過是個外門長老,也沒有什麽權勢。流雲派雲崢求親,出於真心,她能理解。丹心閣這次行事,卻讓人難以琢磨。


    “賀大師!許掌門,兩位今日來此的意思我已經知曉了!隻是婚姻大事,還是要讓孩子們自己看得上才行,你們說是不是?不瞞兩位,上次有人來給雲曦提親,我也是這個說法。”趙飛煙微笑著道:“所以兩位,這事情卻恕我不能立刻答複!”


    “師父!”雲曦早就伏在後堂,聽趙飛煙這麽一說,眼圈立刻就紅了!也顧不得矜持,當下跑到大廳裏,看著雲崢就流下淚來。


    雲崢越坐而出,給雲曦拭淚。雲曦順勢就倒在雲崢懷裏,嗚嗚哭了起來。


    賀大師臉一黑,怒道:“這,這成何體統?”。王琦雲也是火冒三丈,怎麽哪裏都有你!


    “雲崢,我與你勢不兩立!”王琦雲怒道。


    “趙師姐,你看這兩孩子,什麽情況不用多說了吧!”許望亭嗬嗬一笑,“郎有情妾有意!趙師姐,我隨後就送聘禮過來!”


    “賀師伯!”王琦雲拉著賀大師焦急地喊道。


    “這樣的女子!還娶她做甚!”賀大師冷聲道。


    “師伯!我不甘心!我不能讓這雲崢,把一切好事都占了!”王琦雲咬牙切齒的道。


    “也是!”賀大師沉吟片刻,“確實,這流雲派什麽情形了,也敢事事壓我們一頭,這事沒完!”


    說罷,對著趙仙子笑著道:“這婚姻大事,可不是這麽簡單的!這是結兩派之緣的大事,怎麽能由著孩子們胡鬧呢!趙師姐,來時我家閣主可說了,一定要把這事做成了!你看這事弄的。王師侄是我家閣主最心愛的弟子了!這事要是不成,閣主怕是要不高興啊!”


    趙飛煙臉上一沉,心中不悅。“感情你是要那董閣主來壓我啊!”


    “我們董閣主與你家穀主,也算近親了,這事趙師姐是不是還需要請示一下啊?”賀廣利微微一笑,嘴唇微動,傳音說道。


    丹心閣董閣主,卻是飄香穀穀主藍煙羅的嫡親姐夫。兩家聯絡有親已經數代了,彼此守望相助,才得以在景國蒸蒸日上。若是因為此事造成兩家裂痕,卻也是趙飛煙不想看到的。


    “那個許掌門,此事還是從長計議吧!”趙飛煙勉強笑了笑,“賀大師也說的不錯,我卻是應該與藍穀主說一下才是。畢竟雲曦首先是飄香穀的弟子,然後才是我趙飛煙的弟子。”


    許望亭一愕,知道是賀廣利從中遞了小話。這個小人!許望亭暗暗罵道。


    “既如此!我便上一趟飄香穀唄!若是藍穀主同意,趙師姐可不能再推脫了哦!”許望亭微笑著道。


    “那是當然!”趙飛煙點了點頭。


    話到此處,再待下去已經無益,兩人旋起身告辭。


    出了門,看著雲崢緊板著臉,一言不發的樣子。許望亭道:“放心,我一定把這事做成了!”


    雖然得了許掌門的保證,但雲崢依然憂心忡忡。次日,許掌門便起身前往飄香穀,吩咐雲崢早日迴流雲派去,不要在外麵閑晃,小心危險。


    雲崢無精打采的再去飄香穀別院,卻得知雲曦已經跟著趙仙子先行迴飄香穀去了。越發意興闌珊,呆了半日,遂動身往流雲派方向飛去。


    心情不佳,便容易出紕漏,雲崢居然忘了潛行異裝,直接飛出赤陽坊市。


    郝明鵬追之莫及,趕忙去找殷在野。“不好了,殷長老!”郝明鵬滿麵焦灼,急急說道:“雲長老不聽我的勸,已經一個人迴山去了!”


    “哦…”殷家祖孫驚喜交加,相視一眼,俱看見對方眼中的喜色。“當真?”殷在野問道。


    “千真萬確!”郝明鵬著急地說道。


    “好,你別急,我們這就追上去看看!”殷在野安撫道。對著殷遠圖一使眼色,兩人齊齊往外走去,也禦劍而去。


    雲崢心情不好,禦劍飛出後便化作一道青虹,劃空而出,幾乎半個坊市的修士都看了。


    直飛出千餘裏之外,雲崢才覺得鬱結的心胸裏舒服了幾許。前方已經是莽莽山野,高聳入雲的天都山脈,如高牆一般矗立在西方之地。


    幾道流光毫不掩飾的衝到雲崢身後數百丈處。雲崢先時以為隻是路人,連著變了幾個方向,對方依然墜在身後,便知這些家夥不壞好意。遂與靈獸袋內宋樹說了幾聲,便向著下方叢林落了下去。


    那幾人心中暗喜,皆以為雲崢想要借下方複雜的地形擺脫他們。“走,下去!咱們蒙山五兄弟,這次可要發財了!”蒙山五雄之老大李霸刀笑眯眯的說道。


    這裏雖是天都山脈邊緣,但溝穀深邃,林木茂盛,各種妖獸也是層出不窮。雲崢並沒有特意隱藏行跡,以蒙山五雄的眼力,追蹤起來可說太過容易了。


    “宗門子弟!就像屋子裏的嬌花!哪裏經見過什麽風雨?”李霸刀笑著道:“這小子,來隱藏行跡都不會,可見徒有修為,別的什麽也不懂!”


    “人家還是四級丹師,這個年紀也算了不起了!”蒙山老五卻笑著說道。


    “那有個屁用?到時候大哥大刀一揮,還不是身首異處!不過還真是可惜了!”蒙山老二說道:“要是把他抓起來,專門給我們煉丹,那可比殺了強多了!”


    “哼哼!盡想美事!”李霸刀冷聲道:“你以為流雲派李真人是吃素的?我們真要擄了這小子,李真人必然會出麵,你以為這景國還有咱們的立足之地?”


    “嗬嗬嗬!我不就是這麽一說嘛!”老二尬笑兩聲。


    “好了,就在前頭。小心些,他還有個四級的靈寵!”李霸刀叮囑道。


    話音剛落,宋樹就從一旁的大樹上無聲無息的撲下,尖利的指爪直指老四的天靈蓋。


    李霸刀尖嘯一聲,揮刀斬去,宋樹靈活的一扭,轉到大樹後,隱去身形。


    老四後背一片汗濕,李霸刀剛才亮閃閃的刀光潑天而來,差一點把他嚇尿了。他還以為老大對他不滿,要殺了他呢!


    “小心點,都把神識放出來!”李霸刀不滿的說道。都是老手了,妖獸不知道斬殺多少,卻差一點折在一隻鬆鼠手裏,說出去丟人不?


    “是,大哥!”


    五人齊齊神識外放,宋樹幾番偷襲未果,還差一點傷在李霸刀的刀下。


    蒙山五雄個個都是築基修士,其中李霸刀修為最高,已經是築基六層。其餘也在築基三四層之間,宋樹若是單獨對上,倒是誰都不懼。可若是幾人同時出手,他便有顧此失彼之虞。


    一隻靈蜂飛來,嗡嗡嗡繞了一圈後便飛走了。宋樹眼睛一亮,跟著又出手幾次,不求有功,隻是讓幾人按著他的想法往前行去。


    對於宋樹的襲擾,蒙山五雄並不氣惱,反而暗自偷笑。幾人一邊警惕著前行,一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前方是一道斷壁,高有數百丈,寸草不生。雲崢正蹲在一棵大樹下向著這邊張望著,看見宋樹,不由得站起來招唿一聲。


    宋樹大聲叫道:“主人快跑,他們來了?”


    雲崢慌慌張張的張望著,緊張地說道:“哪裏?在哪裏?”


    蒙山五雄圍成一個扇麵向著雲崢逼來。雲崢一聲尖叫,躲到大樹之後。大樹上攀附者一棵巨藤,萬千綠絛在風中微微搖蕩著,雲崢的身形,便在樹後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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