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重雲劍進入靈壺空間,尋了一處遠離藥田和靈池的地方,開始演練青木破天訣之破天劍訣。


    破天劍訣其實就是青木破天訣的附屬功法,隻是玉林峰覺得青木破天訣本身進階就難,若弟子再分心練此頗需悟性的劍訣,隻怕進境更是緩慢。


    其實這也是雲崢太過急切了。若是修為到了中後期,米長老自然會教導這些知識,幫他們選定契合自身的術法劍訣。可偏偏雲崢進度非常,自身又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凡事隻能自己摸索,才造成這個情形。


    雲崢將劍訣細細的品了一番,拔出重雲劍。這劍確實厚重,以雲崢今朝的功力,都覺得異常壓手,試著揮舞幾下,唿唿生風,頗具威勢。


    隻是這樣揮來完全不成章法,對敵時毫無意義。破天訣之第一式“破天”,講究的就是拔劍的一瞬間,穩準快,快到對方來不及反應,再合重劍之力,一舉破敵。


    雲崢便開始默運功法,將靈力注入劍端,開始練習拔劍。


    一次,兩次,百次,千次……


    手腕紅腫了,便敷一些自己調製的藥膏,待傷勢略好一些,便繼續練習。每一次修煉過後,雲崢都細細品味剛才自己的得失之處。


    其後半個月裏,除卻靈田做活,雲崢就在不停的拔劍收劍,次數多了,自己也逐漸找到劍訣裏所說的那種感覺。


    站立靈壺之中,雲崢對著麵前的空地站立,手勢一動,一道綠光乍現而收,地上已經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一條長有三四丈,寬一指左右的劍痕。


    劍氣潰散,裂開的地麵慢慢蠕動彌合。初見這場景,深深把雲崢嚇了一跳。


    見得多了,後來見怪不怪了!


    破天劍訣初成,雲崢心中也充滿了成就感。出了靈壺洞天,外麵滿室陽光,已是上午時分。


    曬著熏暖的陽光,喝著靈茶,啃著靈果,這日子別提多愜意了。


    正享受著這難得的休閑時光,忽然門上有人叫道:“雲崢,你在嗎?”


    聽來卻是吳澤平的聲音。


    “奇怪,他來幹嘛?”雲崢詫異地想著,但還是起身,上前打開大門。


    門開處,眼前正是滿臉笑容的吳澤平,稍遠處,一藍衣人背對著這裏,抄手看向湖麵。


    “何事?”雲崢不客氣的問道。


    “雲崢,就算你不待見我,孟師兄在此,你也這般沒有禮數嗎?”吳澤平正色問道。跟著對著那人微躬著身子道:“孟師兄,這就是我說的那位師弟,雲崢!”


    “不錯!”孟慶軒迴過頭來,頜首說道:“小吳你也算用了心了,這地方不錯,滿合適的!”


    對著雲崢道:“聽小吳說你現在練氣三層,這修為可不行啊!不過沒事,既然你和小吳是好友,又肯讓出住所,那你以後就是我的人了,我自然會關照你的。”


    雲崢心道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對著吳澤平道:“我不需要人關照!謝謝你們的好意!另外,我也沒打算出讓房子。兩位,抱歉了!”說罷,咣當一聲關上門,跟著一道若有若無的光芒迸發又隱去,顯是雲崢已經打開了防護陣法。


    孟慶軒皺著眉頭,微帶怒意地對著吳澤平道:“這就是你辦的事?”


    吳澤平嚇得心砰砰跳。麵對練氣後期的孟慶軒,練氣四層的他,幾乎沒有招架之力。不禁心恨雲崢,讓自己丟了這麽大的麵子。


    “你個廢物!居然還敢頂撞孟師兄,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的!”他暗暗罵道。


    一年以來,雲崢的修為堪堪爬到練氣三層,在新進來的十餘名弟子裏,卻是最差的。便是在這一批外門弟子裏,雲崢也是最差的那個。米長老因為此事,已經多次提醒要雲崢加強修煉,否則五年一到,隻怕就要變成雜役弟子了。


    眾人皆嬉笑不已,看向雲崢的目光,也逐漸多了幾絲不屑和嫌棄。也無人願意跟雲崢走在一處,仿佛他是個瘟疫,會傳播修煉不力給其他人一般。


    先前與雲崢頗為友好的吳澤平,為了撇清自己,更是不惜餘力的貶低雲崢。這次偶遇孟慶軒,試著交談幾句,見這位師兄對自己頗為和顏悅色,不禁大喜,許為平生知己。


    孟慶軒得了一隻一級妖獸,需要一個比較大一些的地方才好飼養。可他居住的地方,卻是半山諸弟子聚集之地。雖靈氣旺盛,可地方實在狹小,一個人都是勉強,哪裏還再容得下一隻妖獸。況且,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與妖獸為伍。


    知道孟慶軒的意思,吳澤平心中一動,立時想起雲崢的湖邊小築。這裏地方寬大,前麵是小湖,左近沒有旁人,卻是最適合孟慶軒不過了。


    於是便把情況說了一下。


    孟慶軒是個謹慎之人,細細問過知道了雲崢並沒有什麽後台,自是資質修為又極差,才放下心來。隻道自己一出麵,對方還不畢恭畢敬的把地方讓與他住。萬萬沒想到,雲崢居然是這麽一個脾氣。


    孟慶軒很生氣,相當的生氣!


    吳澤平自然看得出來,心裏越發打鼓。便道:“這家夥就是這個脾氣,先前還得罪過殷遠圖師兄!若不是因為米長老怕丟了玉林峰的麵子,把他從執法堂保迴來,還不知道怎樣了呢?”


    “殷遠圖殷師兄?”孟慶軒心中一動,麵上卻不動聲色,“這裏麵怎麽還跟殷遠圖師兄有關係了?”


    吳澤平見孟師兄願意跟自己說話,開心的無可無不可的,趕忙把事情前後細細說了一遍。


    孟慶軒心中暗喜。這殷遠圖不但是烈火峰殷家之人,殷在野長老的親孫。還是極品火靈根,宗門裏的重點培養對象,據說是真正有進階金丹真人的可能。如果自己現在抱上這麽一條粗腿,那以後的自己,是不是也可以粘不少光?或許,也能弄到幾顆築基丹,也一舉突破築基,成為宗門長老?


    想著想著,不禁輕笑出聲。


    不過到底是經事之人,一會兒就迴過神來。“照你這麽說,這小子現在還能這麽安穩?”


    吳澤平不屑地道:“這小子怕死的很!自從這事出了之後,輕易不離開流雲穀,根本不給人可乘之機。”


    “這樣啊?”孟慶軒點了點頭,跟著發怒道:“他不出門,我們能奈他何?”


    “其實,這倒不是沒有辦法?”吳澤平笑著說道。


    這日雲崢從百草峰迴來,還未進門就見門前黑乎乎的一團,定睛一看,卻是虎頭。


    “你怎麽來了?”雲崢一邊取玉符開門,一邊對虎頭說道。


    “你怎麽才迴來呀?”虎頭有些不高興地道:“我都等了好一陣了!”


    “今天除了我們自己那一份,衛執事還讓給另一塊地裏幹活,所以就晚了些。”雲崢笑著道:“你怎麽有空過來?現在是不是沒有以前那麽忙了?”


    “好多了!”虎頭進了湖邊小築,左右打量了一圈。雖然雲崢這裏也是靈氣微薄,可勝在地方寬大,又是一個人居住,不禁羨慕嫉妒起來。


    原來還以為你比我好多少,現在也不過是練氣三層罷了!虎頭心下暗道。忽然雲崢遞過一盞熱茶,倒是唬了他一跳。


    伸手接過,抿了一口,想了想要如何說話,才擱下茶盞,清了清嗓子說道:“雲崢,你不要太難過了!”


    “啊!”雲崢吃了一驚,“我難過?為什麽難過?”


    “我知道這修為難以提升的苦,我理解!”虎頭看著雲崢,動情地說道:“雲崢,你不要放棄,我們還年輕,還有機會。”


    雲崢笑著道:“我不難過啊!”


    可是虎頭隻以為他在說假話,伏過身子來抓住雲崢的手道:“雲崢,我們一起這麽多年了,有什麽不能說的?也罷,幹說有什麽意思?這樣,明天我請你,咱們去流雲坊市裏喝酒去。有什麽不好的,不愉快的事情,咱們痛痛快快的說出來,以後好好的繼續!”


    “哪個?我……”雲崢趕忙說道。


    虎頭卻不待他說完,笑著道:“一言為定!明天我來找你!”說罷,站起身來,頭也不迴的向著門外走去。


    看著燈光下身材高大雄壯的少年一步步走出門去,雲崢歎了口氣,把門掩上。


    本來雲崢也沒把虎頭的話放在心上,誰料次日,日才三竿,虎頭便笑吟吟地走來。


    “雲崢,走啊!”他高聲叫道。


    “啊!還真去啊?”雲崢有些為難的道。對於喝酒,他其實並不怎麽喜歡,況且兩個人喝酒,氣氛也提不起來,有什麽意思。


    “雲崢,咱們昨天可是說好的啊?”虎頭有些不高興了。“難道你是看不起我這個老兄弟了?枉我還廢了好大的口舌與執事請了假的!”


    “真要去啊?”雲崢道。


    “要去!”虎頭認真的點了點頭。怎麽能不去?都跟人說好了的了。想著那人給的承諾,虎頭不禁輕笑起來。


    雲崢奇道:“虎頭,你莫名其妙的笑什麽?”


    “我笑了嗎?”虎頭一驚,趕緊擺手道:“沒有沒有!你看錯了吧?”


    “是嗎?”雲崢也不以為意,“那應該是我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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