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君邪抱著顧傾城,徑自走進了房間,砰地一聲,房門突然合上,驚得顧傾城蹙了蹙眉,心下有些忐忑:“喂,暮君邪你幹嘛啊!”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暮君邪淡淡的迴了一句,便繼續抱著顧傾城,往床邊走去。


    事到如今,顧傾城要是還看不明白,她就不是粗線條,而是腦缺了!


    “暮君邪,你放我下來!”顧傾城手腳並用地在暮君邪懷裏撲騰著,小臉早就成了紅番茄。


    “現在才想逃,你覺得可能嗎?”低眸睨了顧傾城一眼,暮君邪麵無表情的說道。


    噗……


    什麽叫不可能?


    這廝,該不會是想……


    望著大床越來越近,平時對床情有獨鍾的顧傾城,此時隻剩下忐忑了,心裏更是不安。


    該不會是因著她沒有同意兌現賭約,這家夥打算演一出霸王吧?


    “啊!暮君邪,你敢!”顧傾城捂著臉,尖叫著,小腿更是奮力的踢著暮君邪,可這家夥就是油鹽不進,死活不鬆手,反而越抱越緊,這算怎麽一迴事啊!


    不安的顧傾城沒有發現,在她捂上臉的瞬間,暮君邪勾起了緋色薄唇,眼底閃過狡詐的光芒。


    砰……


    後背撞到了不算堅硬的床上,顧傾城的小臉更加紅了,慌亂占據心頭,她偷偷張開了指頭,透過指縫,看向暮君邪。


    卻見暮君邪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兩人一上一下,姿勢曖昧,當然,那個在下的人,一定是她。


    “現在才知道害怕,晚了——”


    暮君邪雙臂撐在顧傾城的身側,薄唇擦著她的側臉而過,令顧傾城不由得輕顫了一下。


    暗自吞了口水,顧傾城把心一橫,幹脆拿開了雙手,和暮君邪大眼瞪小眼:“暮君邪,我……唔!”


    話未說完,暮君邪忽然低下了頭,唇瓣相接下,顧傾城的話,全部被暮君邪吞入腹中,隻剩下一連串不成調,卻動人的音符。


    一吻良久,就在顧傾城陷入大腦缺氧,以為自己要完蛋的時候,暮君邪終於放開了她。tqr1


    顧傾城立刻大口大口的唿吸著,貪婪的享受著新鮮的空氣,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暮君邪忽然輕笑一聲,下一秒,兩人身上的錦被,便被他翻了上來,一下子將兩人包裹在內。


    “喂,你——”


    唰地一聲,勁風滑過,屋裏的燈火盡數熄滅,顧傾城到了嘴邊的話,再度哽住。


    黑暗中,暮君邪那如亙古星空的眸子,愈發燦爛,眼底皆是滿滿笑意,顧傾城看到那笑意,忍不住啐了一句:“混蛋!”


    何止混蛋,簡直是壞了的臭蛋!


    受欺負的人是她,結果他卻在笑得這麽燦爛,分明是來拉仇恨的!


    顧傾城又羞又惱,直接翻了個身,麵向牆壁,背對暮君邪,感受到渾身的熱氣,便越發氣憤。


    該死的暮君邪,這一定是他做的怪!


    暮君邪看著她耍小性子的模樣,嘴角的笑意,愈發明顯,伸手,將蜷縮成一團的小人兒拉進懷裏,緊緊扣住,不讓她動彈半分。


    唇,落在顧傾城的耳邊,暮君邪輕聲耳語:“別鬧了,睡吧。”


    叫她別鬧?


    明明是他欺負人,怎麽變成了她胡鬧?


    顧傾城那叫一個氣啊,故意和暮君邪對著來,他叫她別鬧,她就偏偏要鬧,大鬧特鬧!


    堵著一口氣,顧傾城撲騰起來,身子不安分的在暮君邪的懷裏扭動著,惹得暮君邪黑了臉。


    他黑臉,不是因為生氣,而是因為顧傾城這分明是在點火!


    好歹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哪有男人能夠擁著心愛的女人,軟玉溫香在懷,卻坐懷不亂的?更何況,顧傾城還在挑戰他的極限。


    感受到柔若無骨的身子,不斷的摩擦著他的身子,吞噬著他的理智,暮君邪低聲咒罵了一句:該死!


    然後扣住顧傾城的身子,低聲威脅道:“你要是不想擦槍走火,就給我老實點!否則,你點了火,就別想逃!”


    聽著暮君邪變得沙啞的聲音,顧傾城頓時老實下來,忐忑的迴頭看向暮君邪,卻見暮君邪的眸子裏,仿佛包裹了一層妖冶的顏色,月光從紗窗上滲透進來,照在暮君邪有些潮紅的麵容。


    “你怎麽了,該不會是生病了吧?”顧傾城吞了吞口水,仿佛不知道怎麽迴事一般,伸出小手,貼在暮君邪的額頭上試溫度,可能又覺得手掌本身有些熱,試不出來,便將自己的額頭貼上了暮君邪的額頭。


    “該死!顧傾城,你再不老實,本尊就把你就地正法了!”要是他沒有看到顧傾城眼中一閃而過的賊兮兮的笑意,他還真以為顧傾城是什麽都不知道呢!


    可這小丫頭分明都知道,卻還在挑戰他的底線,真是……


    太壞了!


    聞言,顧傾城悄悄吐了吐舌,乖乖的靠在暮君邪懷裏不再亂動,可心裏早就樂開了花。


    她算是看出來了,橫豎暮君邪也就是說著玩玩,隻不過,她也不敢太過火,畢竟被撩撥起來的男人,似乎很可怕,譬如現在一臉陰沉的暮君邪。


    暮君邪無奈的暗歎一聲,隻好強忍著,攬住顧傾城,任由她在懷裏沉沉睡去,然後聽著顧傾城平穩的唿吸聲,也跟著睡去。


    “小姐,可醒了?”第二天一大早,顧傾城和暮君邪雙雙還在夢中,就被湘繡一陣叩門聲響起。


    “唔……”


    顧傾城翻了個身,揉了揉眼睛,這才睜開了眼,入目的卻是暮君邪那放大的側臉,嘴角不自覺彎起,而暮君邪此時早就醒來,故意佯裝熟睡。


    顧傾城哪裏知道他是裝睡的,便主動吻了一下,可誰知,唇瓣剛剛觸碰到他的唇角,一股大力自腦後襲來,壓著她的後腦勺,按了下去,這時她才發覺,暮君邪是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雙眼。


    嗚嗚……


    尊上大人,簡直是太壞了,故意裝睡什麽的太討厭了!


    一吻畢,顧傾城想要推開暮君邪,卻發覺身上都是軟綿綿的,沒有力氣,隻好紅著臉,氣唿唿地道:“暮君邪,你混蛋!”


    可是,話一出口,顧傾城自己都被震驚了,連忙捂住了嘴。


    剛剛那軟綿、低啞帶著別樣質感的聲音,怎麽會從她的嘴裏說出來?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小姐,您起來了嗎?”暮君邪勾唇淺笑,大掌撫上了顧傾城的小臉,正欲說話,湘繡的聲音卻不合時宜的響起。


    不過,隻有暮君邪會覺得這個聲音出現的不合時宜,而顧傾城卻覺得湘繡今天太可愛了,救她於水火啊!


    “起來了,馬上就起來!”顧傾城對著門口喊了一聲,快速翻身下床,不顧黑著臉的暮君邪,翻出一件換洗的衣服,鑽到了屏風後,三下五除二的換上,便朝著門口走去。


    “咳咳……”


    身後響起了咳嗽聲,顧傾城眼中閃過好笑的神色,轉過頭,笑盈盈地看著暮君邪道:“尊上大人,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需要我幫你熬點藥不?”


    “顧傾城,你明知故問!”一大早,就把他一個人晾在這裏,還好意思睜著眼說瞎話,這女人也太過分了!


    “我真不知道啊!”顧傾城攤了攤手,一雙翦水秋瞳裏閃耀著無辜的神色,“親愛的尊上大人,你到底有什麽不滿或者不舒服,還是自己說出來的好,我可不會讀心術。”


    潛台詞就是:別傲嬌,要什麽就說,會說的孩子,才會有糖吃。


    “你很好。”暮君邪陡然輕笑了兩聲,笑得顧傾城發毛,剛想拔腿跑路,可是卻為時已晚。


    隻見,暮君邪一揮手,強勁的靈力便卷上了顧傾城的腰身,再微微用力,便將顧傾城拽入了懷裏,“跟本尊鬥,你還太嫩了點。”


    “暮君邪,你、你混蛋!”顧傾城狠狠瞪了暮君邪一眼,嘴角卻露出了一抹笑。


    “今天給你個教訓,看你下迴還敢不敢。”話落,暮君邪便在顧傾城的唇上印上了一吻,確如他所說,隻是個教訓,輕如羽毛落下,便收了迴去。


    “你就可著勁的欺負我吧。”顧傾城翻了個白眼,伸手推開了暮君邪,沒好氣的丟下一句話,便朝門邊走去。


    “小、小姐你可算起來了。”正當湘繡打算再度敲門之際,顧傾城將門打開來,一邊向外走,一邊問道:“怎麽了,這麽一大早,著急忙慌的,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兒?”


    “是啊,文滿少爺剛剛來尋小姐呢,說是要跟小姐一起去煉器師公會,但是見小姐沒有起床,便先迴去了,說是等一下再來尋小姐。奴婢看著這日頭漸高,便來看看小姐有沒有起來。”湘繡垂首,跟在顧傾城的身後,迴答道。


    “嗯,我知道了,等一下我去找他好了。”顧傾城點點頭,又轉過身,對著暮君邪道:“等一下,我去師父那兒一趟,你就呆在家裏,那些人來送錢的時候,你幫忙收一下。”


    “財迷。”暮君邪斜倚在床頭,揉著太陽穴,笑罵了一聲。


    顧傾城吐了吐舌頭,沒有接腔,那可是五十萬玄晶幣哎,想要她拱手送人,完全……沒可能!


    “我走了,你再睡會兒。”顧傾城隨口一說,便將門關上,和湘繡一同向顧文滿等人住的西側小院走去。


    見顧傾城走了,暮君邪坐了起來,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冷聲道:“影一。”


    “屬下在。”影一陡然出現,抱著拳,恭敬的跪在床邊。


    “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暮君邪淡淡地問道。


    “迴主上的話,那邊一切都好,秦家那位也被調離,隻是他卻……”影一欲言又止。


    “嗯?他又想做什麽?”暮君邪冷了臉,眸地滑過一絲冷芒。


    “他說,計劃必須按照原地進程繼續進行,除非主上不想活了。”影一麵露為難,好半天才說了出來。


    暮君邪不怒反笑,低沉的笑意,迴蕩在房間裏,影一身子一僵,脊背上過陰風。


    “你派人去告訴他,沒有本尊的命令,誰敢輕舉妄動,便殺了誰。另外,自今日起,你便去隨身保護你家主母。”說完,暮君邪補充了一句:“她若是傷了一根汗毛,你就不用再來見我。”


    “是,屬下明白。”影一結結實實打了個寒顫,立刻消失在了房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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