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淩不棄這人也算的上足智多謀的人物。然而這一次卻是不同以往,那天乩寮中的五人各個身懷絕技,在這等力量下,任憑何人施展什麽陰謀詭計都是枉費工夫。淩不棄心裏十分清楚,自己現在的武功要是對上一個神術之人尚能有一戰之力。但是要是遇到兩個即便是他也隻有逃命的份兒,何況現在竟然一下就來了五個。饒是淩不棄絞盡腦汁他也是沒有任何辦法。


    眼下情形也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連海萍與阿鸞悶在房中足不出戶,就是花思容與花庭芳也鮮少下樓。淩不棄則躺在床上安心養傷,好在他內力深厚,休養了兩天之後那傷口便已然痊愈的差不多。


    眾人在客棧房中悶了兩天。等第三天約莫中午時分,那呆在客房中的寧曉生實在是憋悶的受不了。他心情煩躁之下便想出去透口氣。其實天乩寮那五個人並沒有見過他,他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但是連海萍為謹慎起見還是讓他呆在房中。此時寧曉生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便出了門。由於客房是在二樓,寧曉生一出房門便能看到一樓大廳中事物。他這裏剛一出來,就聽那樓下有人高聲說道:“店家,店家,來結賬!”


    寧曉生聞聽低頭一看。好家夥,這一看嚇得他險些就要麻溜的鑽迴到房間裏去。他彎著腰駝著背偷偷觀瞧,就見那樓下櫃台旁正站著五個人!


    這五人不是旁人正是天乩寮中的五人。此時他們中一位高大的男子正站在櫃台旁喊著客棧掌櫃。客棧掌櫃聽到喊聲便從後堂中走了出來。他一邊走一邊笑著問道:“喲,要走客官?”


    高大男子立即朗聲說道:“嗯,不錯。”


    掌櫃一聽便翻開賬本說了花費。紅蓮便拿出銀錢給了掌櫃。那掌櫃接過錢來滿臉堆笑的說道:“那一路走好客官。”


    既然已經付了賬,五人便欲轉身離開。誰知那男子剛走了幾步便突然迴頭問那掌櫃道:“店家,我想向你打聽個事!”


    掌櫃的一聽趕緊笑著說道:“您說。”


    “這客棧裏出了我們幾個,還有其他客人嗎?”男子笑著問道。


    掌櫃聞言便說道:“自然是有的,這個……”


    “那為何我們在這裏住了幾天都沒見到呢?”男子依舊笑著問道。


    “客官您要是不提,我倒是還忘了。說也奇怪,那幾位客人這幾天一直呆在房中從未出來。啊,就是吃飯也是讓我們送到他們的房間裏去。”掌櫃的迴道。


    “哦?竟然有這樣的事,這倒是奇怪的緊。那能不能告訴我,那幾個客人是怎麽樣的人?”男子繼續追問道。


    然而掌櫃一聽卻有些遲疑的問道:“這個……不知客官打聽這個做什麽?”


    男子見掌櫃的有了警惕之心便趕緊笑著說道:“哦,沒什麽,就是隨便問一下。”


    掌櫃的聞聽便笑著說道:“他們都是小店客人,我不好說什麽,還望客官莫怪。”


    男子哈哈一笑,說道:“應該如此,應該如此。那我們便走了。”說著話,男子便邁步走出了客棧。


    寧曉生目送著男子走出了客棧。他這才跌跌撞撞的跑到連海萍的房門前。他一邊急促的敲著門一邊喊道:“連姑娘,快開門,快開門!”


    此時連海萍與花思容正坐在床上說著話。寧曉生喊聲傳來,連海萍便立刻說道:“來了,來了,你喊什麽?”說著話她便起身來到門前開了門。


    房門一開,寧曉生一下子便撞了進來。連海萍見他如此慌亂便出聲問道:“你這是做什麽?慌慌張張的!”


    寧曉生喘了幾大口氣,說道:“那五個人,他們走了!”


    “五個人,走了?”連海萍有些糊裏糊塗。


    寧曉生見她不明白,他哎呀一聲,著急的說道:“就是那五個人,天乩寮的那幾個!”


    這話一出連海萍這才反應了過來。就見她一臉驚訝的問道:“他們走了?你怎麽知道的?”


    “就在剛才,我親眼看到的!”寧曉生急忙說道。


    事不宜遲,連海萍便急忙讓眾人來到淩不棄的客房中。連海萍把事情這麽一說,眾人聽完之後都是驚喜非常。然而就在眾人歡喜之餘,那站在窗邊的淩不棄卻突然開口問道:“走了?那你知道他們走了後去了哪裏嗎?”


    他這話自然是對寧曉生說的。他聞言立刻說道:“這個我怎麽知道。難道你還想讓我當麵問問他們,勞駕,幾位這是要去哪裏?你這是嫌我命長嗎?!”說完,寧曉生斜眼看了看淩不棄。


    淩不棄也沒理他。這時花思容卻出聲問道:“淩大哥,他們走了這難道不是件好事嗎?”


    “對啊,我現在巴不得他們趕緊走。”連海萍如釋重負的說道。


    然而淩不棄卻始終盯著窗外一言不發。眾人見他冷若冰霜,所幸也不去管他。既然現在天乩寮的人已經離去,那麽救出白慕容的事情便再次提了出來。依照先前的推斷,白慕容現在應該還在陳華川的府中。連海萍的意思是直接上門要人,但是花思容卻說,那陳華川要是肯放人那麽當初放我們的時候就應該連同白慕容一起放了,既然他當初沒有放人,那麽直接上門去要這肯定是不行的。


    花思容這話說的自然非常有道理。況且他們幾人都中了落鯨香的毒,現在也就和普通人沒什麽兩樣。這要是直接硬上,這先不要說能不能把人救出來,就是他陳華川的大門口,這幾個人也未必能進的去。


    他們這裏七嘴八舌說了一通。到最後也沒商量出什麽結果來。到最後連海萍實在是沒辦法了,她這裏一跺腳直接氣唿唿的對淩不棄大聲喊道:“哎!姓淩的!白慕容怎麽說都是你的師弟。而且他還是因為你才來到這裏。現在他有了難,你就這麽幹站著,不肯出點力嗎?”


    然而那淩不棄依舊麵無表情不發一言。連海萍見他無動於衷氣的她就要張牙舞爪。要不是花思容攔著她,隻怕連海萍就要跳起來拍那淩不棄的頭頂。然而就在此時,淩不棄卻突然冷聲說道:“今晚我便去打探一番,你們就在這裏等著,不要妄動!”


    他這話就好比一顆定心丸。連海萍當即就安靜了下來。事實也的確如此,連海萍現在所能倚仗的也就是這位淩不棄了。不管怎麽說,白慕容始終是他的師弟。淩不棄也的確應該去管這件事情。


    時間過得飛快,眨眼之間夜色已然來臨。趁著天黑,淩不棄便出了客棧。他施展身形幾個起落之下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連海萍見他遠去便迴到自己房間等候他的消息。就在她萬般焦慮的時刻,花思容敲開了她的房門。


    “思容姐姐,你來了……”連海萍勉強笑著說道。


    花思容見她一臉憂愁之色。她拉著她手,安慰道:“你也不要太擔心。怎麽說那陳華川也是慕容的大師兄,即便以前有些誤會,想來他也不會傷害慕容的性命……”


    兩人拉著手坐了下來。連海萍依舊憂心忡忡的說道:“現在也隻能這麽想了,可是我好怕……萬一那陳華川真的想……”


    她還沒說完,花思容手指卻突然點在她的紅唇上。連海萍一愣,就聽花思容說道:“沒有萬一,慕容他一定會平安迴來的……”


    看著她柔水的目光,一瞬間連海萍似乎明白為何白慕容會喜歡這位叫花思容的女子。不知為何,隻要看著她的眼睛,連海萍這心裏就莫名的平靜了下來。


    如果我要是男子,恐怕我也會喜歡上她吧,連海萍心裏想著。


    經過這麽久的相處,兩人對彼此已經是敞開了心扉。此時她們又說有笑的說著些悄悄話好打發這令人發狂的時光。而就在她們沉浸在彼此的趣事中的時候,那樓下卻突然傳來一聲喝罵!


    “你可不要不識時務!耽誤了我的事情,小心你的性命!還不給我閃開!”


    喝罵聲傳來,房間內的兩人立時對視一眼。而恰在此時,一個驚慌失措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你這人怎麽如此不講理!我都告訴你了,這裏沒有你找的人,你還是走吧!”


    這話音一落,連海萍立刻就聽出這聲音的主人正是客棧掌櫃的。她急忙站起身來想出去看看外麵發生了什麽事。而就在她打開房門的一瞬間,一聲慘叫突然就傳入了她的耳中!


    “啊——”


    聲音淒厲打破這寂靜的夜晚。連海萍心裏一陣緊張,她砰的一聲打開房門!


    房門一開,連海萍便從裏麵走了出來。她皺著眉頭往樓下一看,就見那樓下地上躺著一個人。這人的胸口被人開了一個洞,鮮紅的血液正從這洞裏湧了出來。他麵色慘白眼珠瞪的老大。


    “掌櫃的!”連海萍立馬認出了這人。


    許是聽到了連海萍的聲音,那客棧掌櫃的胸口突然劇烈起伏起來。同時他那喉嚨裏開始咕咕作響,之後他突然一仰頭直直的盯著連海萍,聲嘶力竭的喊道:“快走——”兩個字說完,客棧掌櫃便渾身抽搐起來。片刻之後便沒了動靜!


    樓上的連海萍目睹著客棧掌櫃的慘死。她呆立當場如同失了三魂七魄。而就在此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竟然在這裏,也好,省下我不少功夫!”


    這聲音一落連海萍才從震驚中迴過神來。她轉臉一看,就看在那掌櫃的屍體旁站著一個人。這人穿著一身白袍,手拿一根長約三尺的黃綠色手杖,而他的麵容竟然同白慕容長的一模一樣!


    “是你!飛流!”連海萍怒聲說道。


    “我們又見麵了。”飛流用白慕容那張臉冷冷的笑著。他用陰冷的語氣繼續說道:“趕緊把你的同夥叫出來跟我走!你最好照我的話做,不然我可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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