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之中突然來了五位客人。這五人自然不是旁人,正是那天乩寮五人眾。此時那身形高大的男子迴身對眾人言道:“客棧裏就剩兩間客房,要不咱就擠一擠?”


    他這話一出,藍衣女子瀾冰兒立刻有些抱怨的說道:“什麽?就剩下兩間了?真是的,我還想好好的休息下呢,我都要累死了呢。”


    她這裏剛抱怨完,站在她旁邊的綠衣女子穀雨便勸慰她道:“好妹妹,權且忍耐些吧。再說有地方睡就不錯了,你也不要抱怨了。”


    瀾冰兒聞言鼓著小嘴說道:“唉,也隻好如此了。不過我要先洗個澡,我身上都有味道了。掌櫃的,你這裏有水嗎?”


    掌櫃一聽趕緊說道:“水有,水有,等客人上樓,我命人給諸位準備。”


    瀾冰兒一聽這臉上才露出笑意。當下掌櫃的便領著這五人上了樓。他們這裏上樓暫且不提,在說那連海萍見到這五人之後,她心神劇震一下子便癱坐在地上。幸好花思容瞧見,她趕緊走到她的身邊伸手將她扶起,說道:“連姑娘,你這是怎麽了?”


    連海萍俏臉發白,渾身抖動。她萬分緊張的說道:“快,快,快把扶進去。”說著話她掙紮著就要往房間走。花思容見她神色緊張當下便將她扶到客房之中。


    “快把門關上!!”連海萍顫聲說道。


    花思容聞言又趕緊把門掩緊。隨後她走到連海萍身邊扶著她坐下,她一邊輕撫著連海萍的後背一邊安慰她道:“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誰知連海萍嬌軀顫抖,她一下撲進花思容的懷中。那模樣就像是一隻受傷的貓咪一般。花思容見她舉動實在是太過怪異,當下她便抱緊連海萍,低聲說道:“海萍,你這是怎麽了?怎麽抖成這樣…”


    連海萍使勁的抱著花思容的腰。她那臉兒貼在花思容的胸口。嗅著她身上的氣息,感受著她身上的溫暖,不知不覺間連海萍竟然逐漸的安靜下來。花思容見她臉色好轉,她一邊撫摸連海萍的秀發一邊低聲說道:“好了,不要怕,不要怕……”


    花思容的聲音是如此的輕緩如此的溫柔。連海萍隻覺得渾身一酥險些就要睡過去。然而就在她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她渾身一個激靈,緊接著她一下子掙脫了花思容的懷抱坐了起來。


    坐穩之後的連海萍,那臉兒紅的如同天邊的紅霞。她有些窘迫的低著頭,那神情就像做錯了事情的小姑娘。花思容從未見她露出這樣天真可愛的神情,當下她撲哧一笑,說道:“連姑娘,你的臉兒怎麽紅了?”說完,她還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連海萍一聽,她那臉兒就變得更加紅了。就見她萬分窘迫的說道:“思容姑娘,你,你欺負我……”說完她扭過臉去不在理她。花思容見她生了氣,她急忙拉著她手,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還不行。你就原諒我吧。”說著話她還輕輕的搖著連海萍的胳膊。


    連海萍見她給了自己一個台階。當下她咳嗽一聲,故作平靜的說道:“看在你這麽誠心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了。”


    連海萍說完,兩人對視一眼便都笑了起來。此時連海萍神色緩和,花思容便低聲問道:“連姑娘,剛才你是怎麽了,怎麽那麽害怕的樣子?”


    連海萍聞言還是忍不住打了寒顫。就見她雙眉緊皺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花思容見她神色緊張還以為她不願提起,當下她笑著說道:“想來是一些不愉快的迴憶,你要是不願意說那便不要說了。”


    誰知她話剛說完,那連海萍長歎一聲,說道:“那何止是不愉快的迴憶,那簡直是不願意記起的迴憶。”說完連海萍便將以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花思容。花思容聽完之後,她皺著眉頭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


    “什麽?你說剛剛樓下的五個人,他們殺死了你?!”


    輕輕的點了點頭,連海萍有些後怕的說道:“嗯!那個穿藍衣服的女人叫瀾冰兒!我就被她用冰錐貫穿了身體!直到現在我還真切的感受到那冰錐穿過我身體時那種寒冷與痛苦!我永遠都忘不了這種感覺!每一次見到她我都忍不住的害怕……”


    “可是,他們既然殺了你,那現在的你,是什麽?”花思容突然有些不自在的說道。


    連海萍見她神色緊張,也不知怎的她就想嚇一嚇這花思容。就見這連海萍臉色一沉,陰森森的說道:“嗬嗬,實話告訴你,當時我被她殺死之後怨氣難消,故此便成了現在這樣不人不鬼的樣子,既然現在讓你知道了我的秘密,那我隻好殺你滅口了。”


    連海萍說完之後,她起身就往花思容身上撲。花思容本就被她那陰陽怪氣的腔調嚇的俏臉發白,此時連海萍張著嘴伸著舌頭撲了過來,花思容立時被她嚇得花容失色呆立當場。連海萍見她閉著眼睛渾身顫抖,當下她哈哈一笑,說道:“原來你的膽子這麽小啊,看把你嚇得,臉都白了……”


    花思容聞言睜開眼睛一看,就看連海萍笑著花枝招展的,這才知道上了她的當。當下花思容俏臉一沉,有些慍怒的說道:“連姑娘,你怎麽能這樣!”說完她起身就要走。連海萍見她發了火,她立刻抓著她手腕,笑著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還不行。剛才你還笑話我了呢,現在咱們兩個算是扯平!”


    花思容自然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她見這連海萍說的情真意切也不好再責備她。連海萍見她臉色緩和下來便拉著她坐下,說道:“我剛才是跟你鬧著玩的。那個瀾冰兒當時的確是殺死了我,不過我卻又活了過來!”


    “活了過來?這是為何?”花思容問道。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與元靈之氣有關。”連海萍沉聲道。


    “元靈之氣?那是什麽?”花思容還是不明所以。


    “就是在金陵城普賢禪院中的神物!當然了,具體是什麽我也不清楚。這些還是阿鸞告訴我的。”連海萍迴答道。


    “阿鸞?”花思容略有所思的說道,“對了,連姑娘,其實我早就想問問你,那位小姑娘阿鸞到底是什麽人?她為何會跟著你來到這西荒蠻州呢?她的家人呢?”


    連海萍手指頂著下巴說道:“那個小丫頭啊……其實我也不清楚她究竟是什麽人,至於她的家人,唉……說起來她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她的父母已經不在了現在家裏就剩下她的奶奶……”


    花思容聞聽神色黯然道:“既然如此,她為何不在家裏照照顧奶奶,為什麽要跑出來呢?”


    “這個嘛……她說是她的奶奶讓她出來的,至於為什麽出來,那個小丫頭說是她奶奶讓她出來取迴元靈之氣,哦,就是普賢禪院那個寶物。她後來將這寶物取迴卻又不幸被人給盯上了,對了,瀾冰兒那夥人也想搶奪元靈之氣,他們的目的也是這個阿鸞!”


    花思容聞言立刻沉聲說道:“這麽說他們的目的就是阿鸞了?!如果是這樣,阿鸞豈不是危險了。連姑娘,這件事必須趕緊和阿鸞說一下!而且這個客棧也不是久留之地,我看必須要馬上離開這裏!”


    連海萍聞言卻說道:“我也知道事情緊急,可是現在那個淩不棄還昏迷不醒,我們要是走豈不是非常惹人注意嗎?”


    “也是……”花思容無奈的說道,“可是該怎麽辦呢?”


    “我看不如這樣,”連海萍說道,“那夥人現在還不知道我與阿鸞在這裏。那麽這段時間裏我就和阿鸞躲在這客房裏不出去,等淩不棄醒了後,咱們再做打算吧。而且說不定他們明天就會離開呢。”


    花思容一聽也覺得她說的有道理。當下她便點頭答應。兩人又商量了一些事宜,之後花思容便將這事告訴了阿鸞,寧曉生,傅青林與花庭芳等人。連海萍一直在屋裏等著花思容。等花思容急匆匆的走進房間之後,連海萍急忙問道:“事情都和他們說了嗎?”


    然而花思容卻有些著急的說道:“事情都和他們說了,隻是……”


    “隻是什麽?”連海萍見她欲言又止有些無奈的說道。


    “隻是那個老前輩王道玄與那個叫伽蘿的女子,他們兩個不見了!”花思容擔憂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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