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容與連海萍麵麵相對,那唇兒都要貼在了一起。突然連海萍微微一皺眉,她嬌喊一聲,雙手猛地就推在了白慕容的胸膛上。白慕容猝不及防,他往後退了幾步,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


    白慕容愣愣的看著連海萍。就見連海萍雙手捂著臉,說了聲:“你快些休息吧。”然後便奪門而出。白慕容被她這麽一推,酒也醒了不少。他想起自己剛才的舉動,暗罵自己混蛋。他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呆坐在地上久久不語。


    這裏且不說白慕容和連海萍。單說那位錢家小姐,錢弈如。此時她正走在金陵的大街上。就看她鼓著小嘴,皺著眉頭,一臉的不悅。身後的馬成緊緊的跟隨,不敢說話。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過了幾條街道,錢弈如突然停住了腳步。她一個轉身對身後的馬成說道:“馬成,咱們來石頭剪刀布。”


    “啊?”馬成有些納悶。


    ''“啊什麽啊。”錢弈如嘟著嘴,她一邊挽著袖子一邊說道:“快,你快啊。”


    馬成知道這位大小姐的脾氣,凡是她想做的事情那是一刻都不能耽誤的。馬成無奈隻好跟錢弈如在大街上玩起了剪刀石頭布的遊戲。要知道,這種遊戲一般隻有小孩子才玩。馬成一個大男人此時在當街上和一個小姑娘玩著這種有些幼稚的遊戲,頓時就惹來了周圍異樣的目光。這讓馬成感覺到有些害臊。


    他們兩人來來迴迴了五十多次,錢弈如贏了大概有一半。她有些納悶的看著自己的小拳手,說道:“奇怪了,難道是那裏的風水不好?”她一邊嘀咕一邊開始往迴走。


    要說在金陵即便是三歲的孩子都知道這錢家。這錢家的當家人叫做錢百萬,也就是錢弈如的父親。由於他善於經商,凡是經過他手的生意可以說沒有一個不賺錢的,久而久之,那些經商的便給他起了個外號,就做“錢財神。”


    錢家傳到了錢百萬這一代已經是第四代。曆經四代人的辛苦經營,錢家的錢莊遍布了中原大小的城市,所經營的生意更是五花八門無所不包。都說富不過三代,可是錢家卻不是這樣。錢家的第一位主人名叫錢四海,這是位頗為了不得人物。相傳這位錢四海年少之時遇到了一位貴人。經過這位貴人的點撥才開始經商,從此開創了錢家的家業。


    錢四海深知道一個道理,那便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為了不讓後代兒孫敗壞了這辛苦創下的基業,他立下了十分嚴苛的家規。其中一條便是,錢家兒孫隻許娶一個正房妻子。要想納妾,除非正房不孕不育。之所以立下這個規矩,是為的兄弟為了家產反目成仇。要說也怪,錢家自錢四海起就是一脈單傳,傳到了錢百萬也是如此。


    錢百萬十八歲便同自己的青梅竹馬沈氏結了婚。誰知道婚後十年,不要說是個兒子就是個女兒也沒有一個。錢百萬多方求醫,可是都是無功而返。妻子沈氏不忍錢家斷了香火便勸慰錢四海,想讓他納一房妻妾,好讓他延續血脈。但是錢百萬卻對妻子用情至深,堅決不肯。妻子見他態度堅決,這納妾的事情便也耽擱下來。


    有一日,錢百萬正在書房查對賬目。突然管家過來稟報說,外邊來了個和尚。錢四海問道,是什麽和尚。管家說是遊方的和尚。錢百萬聽完就有些不高興,他嗬斥管家說道,既然是遊方的和尚,你給他些齋飯銀兩打發他走就行了,幹嘛還要來煩我。可是管家卻說,這和尚架子大非要錢百萬親自去才行。


    錢百萬一聽也來了興趣。他出門一看,一個胖胖的大和尚站在那裏就好似彌勒佛一般。錢百萬雖然不信佛,但是心卻善良。他問和尚,你想要什麽。和尚大嘴一撇,說了句吃飯。錢百萬說,好,既然你要吃飯,屋裏請。和尚說,我不要吃素菜,我要吃肉。錢百萬有些納悶的說道,出家人不是不能吃肉。和尚卻說道,那是修行不夠的和尚。


    就這樣,這和尚就在錢家就住了下來。他早上念經,晚上打坐,中午就吃飯。他這一頓飯能吃十個大燒雞,能喝十大碗好酒。他一連住了十天,天天如此。等過了十天之後,那和尚對錢百萬說道,我和尚在你這裏吃了十天的飯,放心我不會白吃你的,你不是愁沒孩子麽,我告訴你,你啊上輩子造了殺孽這輩子注定是沒兒子。錢四海一聽恨不得大嘴巴抽他。那和尚接著說道,你雖然沒兒子,但是你有個女兒,放心,她很快就來。說完,和尚哈哈一笑,轉身就走。


    說來也怪,那和尚走後,錢百萬的妻子就有了身孕。十月懷胎一朝分娩,這才誕下了女兒錢弈如。錢四海三十多歲才有了這個孩子,那真是把她當做了自己的心頭肉。無論是什麽樣的要求,即便是天上的月亮星星,隻要是錢弈如想的,錢百萬都會通通的答應。


    此時錢弈如走在前麵嘴裏一直都在小聲的嘀咕。後麵的馬成心說:大小姐是不是被氣傻了,這一路上嘀嘀咕咕的不停。這事情要是被老爺知道了,我估計那個叫長生的小子有些懸。


    兩人又穿過了幾條街道,這時候一座簡陋的綠色的門就出現在了兩人眼前。不過這門雖然簡陋,但是卻非常寬大,看他的高度起碼有一丈。門兩邊的立柱上還刻著字,右邊的是,百萬千萬錢百萬。左邊的是,來錢多錢多來錢。雖然這門上沒有掛著牌匾,但是就看這刻著的字也能猜到,這就是錢家。


    果不其然,錢弈如不做停留,推開門就走了進去。這一進去,那裏麵可真是別有洞天。說什麽屋舍高聳,假山流水,花園美景可謂是一應俱全。錢弈如也不停留,她穿過廳堂直接來到後院。一進院子,就見到一位年約五十,身形挺拔,身穿富麗華服的人。那人手拿紙扇,捋著自己的胡須正在逗引籠子中的鳥兒。這位不是別人,正是錢百萬。


    “爹爹。”錢弈如喊道。


    “哦?弈如啊,你迴來了。怎麽樣,外麵好玩麽?”錢百萬將紙扇一合,笑著說道。


    誰知道錢弈如快步走到錢百萬的跟前,小手一伸,氣唿唿的說道:“爹爹,咱們來剪刀石頭布。”


    “啊?”錢百萬有些納悶。


    就在此時,一個有些冰冷的聲音說道:“小如,你又在耍什麽鬼主意?”


    錢弈如迴頭一看,就見到一個身穿藍色長袍的年輕人走了過來。這人長相十分的俊美,隻是臉上似乎罩了一層寒霜,讓人不敢接近。


    錢弈如立刻把手縮了迴來,她好像對這個人有些害怕,就聽她怯怯的說道:“淩叔叔,哦,不,淩哥哥你迴來了,我正在跟我爹玩剪刀石頭布呢。”


    書中交代,這位姓淩的年輕人就是白慕容的二師兄,淩不棄。此時他走到錢弈如的跟前,那張萬年不化的寒冰臉竟然露出了一絲笑容,他淡淡的說道:“弈如,你都這麽大了,怎麽還和小孩子一般。”


    錢弈如看他今天好像很好說話,便不再那麽拘謹,她拉著淩不棄的手說道:“淩哥哥,今天我在街上和人剪刀石頭布,結果我一局也沒贏。看來,那地方的風水就是不好。”接著她小聲的嘀咕道:“哼,那個叫長生的你等著,下次見了,我非要贏你。”


    淩不棄一開始還沒有把錢弈如的話放在心上,他隻當這是孩童之間的玩笑罷了。可是當她說出“長生”的時候,淩不棄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下。


    “好了,不要玩這麽無聊的遊戲了,自己玩去。我有話和你爹爹說。”淩不棄又恢複了冷傲的模樣。


    “噢~”錢弈如堵了嘟嘴,無可奈何的離開了。


    等她走遠,淩不棄對錢百萬說道:“派出人去,我要知道那個叫長生的人在哪裏?”


    他話音剛落,錢百萬竟然立刻恭敬的說道:“公子,找到後,要不要……”他說著,手掌作了個切的動作。


    “不用,找到他。不要驚擾他,我要親自去見他。”淩不棄說道。


    “是,屬下立刻就辦。”錢百萬說完,躬身離去。


    淩不棄兩眼望了望天,那冷漠的眸子中竟然出現了擔憂的神色,他自語的說道:“慕容啊,慕容啊,你到底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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