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卿好懸沒將嘴裏的酒給噴出。


    一個月還款四個億,周子逸是腦子有多抽敢去借這樣的錢。


    不過…


    “不是欠了五個億嗎,剩下那一個億是要留著喂鳥嗎?”


    “當然不是了。


    你大哥欠的本金隻有三個億,利息翻到五個億而已。


    剩下的一個億,是他們慣會的手段。


    這一個億會以十分利的速度滾動,為得就是再多賺取些利息罷了。”


    “聚寶盆?”


    “有那麽點意思。”


    聽著李謹言說的話,周子卿不禁感歎,自己費盡心思做這些產業有何用?


    還不如學學這位,隨隨便便放放貸,都能頂得上自己半年的利潤了。


    “你也想學他?小心腦子也被人開了瓢。”


    李謹言像是看出了周子卿現在的內心活動,張口就是直接的打趣。


    周子卿並未在意,他若是想摻和放貸,早就做了,畢竟他流動現金是有的很。


    而且他也有放貸,不過他的放貸並不對外,隻單獨麵對場子裏罷了。


    畢竟,對外,一來招人眼球,容易叫老爺子發現;


    二開,很容易賠了本金又折兵。


    他是沒有這位姑爺有這麽大膽子,這麽多錢敢說借就借。


    “這麽大的利息,怎麽還會有人去借??”


    他真的很想知道,這樣黑的買賣是怎麽能做下去的。


    本以為自己做的就是夠黑的買賣了,沒想到竟有人更黑。


    “洗黑錢的、販毒的、賭博的等等,他們花錢快來錢也快,這種巨大的現金流對他們來說是很必要的。”


    李謹言繼續說道:“周子逸是去找這位姑爺好好談談,看能否再寬鬆幾天,畢竟你們兩家的集團還有生意往來不是。


    但沒想到這位姑爺做這行久了,脾氣長不少,仗著自己的身份,不是特別有利可圖的人,是不會放在眼裏的。


    因此,把你大哥從頭到腳羞辱了一遍不說,最後更是說,要是這錢還不上,就要去找你家老爺子要了。”


    李謹言說這話好像跟講笑話一樣,言語裏無不透露出對周子逸的嘲笑。


    周子卿聽到這裏有些許明白。


    周子逸也算是半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得到這樣的羞辱加威脅,肯定是氣急了才動手。


    李謹言聳了聳肩說道:“你大哥的手下,同對方的手下一齊打起來,慌亂之中,不知是誰給這姑爺腦袋上開了一瓢,據說是縫了十幾針,現在正在icu裏躺著呢。


    嗨,不過是誰,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終歸是你大哥下的指令,而且這傷口不小,因此罪責也隻能他擔。”


    周子卿聽後冷哼了一聲,什麽他擔,分明是讓自己背下這個黑鍋。


    周子逸換成周子卿,保全大兒子罷了。


    這件事情雖然水有點混濁,但歸根結底,若是周子逸不這樣上頭,欠了這麽多錢,怎麽著也輪不到他遭難。


    ......


    離開李謹言家後,周子卿感覺有些空落落的。


    將車停靠在路邊,望著天上的星星,一根一根的抽著悶煙。


    以後要怎樣呢,他苦笑著。


    自己竟無力去反抗老爺子下的指令,終歸是還不夠強大啊。


    將手裏最後一根煙抽完後,迴到別墅,已是深夜。


    而陳橙就這樣鎖在房間裏,度過了漫長的時間。


    剛開始的軀體還會有酸疼的感覺,如今隻剩下麻木。


    “啪”的一聲,燈被打開,強烈的光照在已經適應了黑暗的眼睛上,有著劇烈的不適。


    緩解了好久後,陳橙才半睜著眼睛,不出意外,是周子卿。


    這個房間除了他會來,也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了。


    人生來,總是要不間斷地受苦的。


    或許有過短暫的停歇,但那不過是為了迎接更好的風暴。


    陳橙這樣想到,但思考哲學顯然不是陳橙的強項,因為,思緒正在被疼痛拉扯。


    眼下,是屬於周子卿的狂歡,在麵對不公平待遇後,是他唯一能感受到心安的地方。


    ……


    每一個動作,都讓陳橙心裏產生無盡的惡寒。


    耳邊傳來對方撇著嘴的嘖嘖聲,隻聽他悠悠的說道:“真是缺乏美感。”


    缺乏什麽美感?


    哪裏有美感?哪裏又缺乏美感?


    陳橙的大腦閃過一連串的疑問,最後凝縮成一句話就是——沒有美感那就別看了啊!


    不僅要忍著不能吐槽,還要忍受著對方手指接觸到自己皮膚的觸感。


    這人應該是冷血動物沒錯的,不然的話,正常人怎麽會大夏天的手指發涼。


    她決定給周子卿起個外號,叫“毒蛇”,又冷血又兇狠的動物。


    或者叫蜥蜴,會吐出長長的信子來尋找腐肉供自己填飽肚子。


    雖然,他的手很好看,白皙細長,骨節分明,陳橙有時在想,這雙手不去學鋼琴,都是可惜。


    但是,這樣好看的手如今卻長在一個變態的身上…


    真是可惜了這雙手,平白的生生浪費掉。


    正想著,身旁的人猛然一個起身,隨即房間裏陷入一片黑暗。


    停電了嗎?


    別墅區也是會停電的嗎…


    陳橙不由得在心裏吐槽,果然是老舊小區了…


    蠟燭燃燒的味道,讓陳橙聞了有些頭疼。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陳橙不明白,他為什麽要舉著蠟燭,不累嗎?


    而且他這樣幽幽的站著,燭火的忽明忽暗照在他麵無表情的臉上,活像個厲鬼的模樣。


    果然是厲鬼…


    微弱的黃豆光芒緩緩靠近,陳橙看見蠟燭正在幽幽的獨自哭泣。


    它似乎因承受燃燒之苦而心懷不滿,故而悲憤交加,妄圖令他人亦身受其同般苦痛。


    是蠟炬成灰淚始幹的悲傷,也是陳橙深感自己也和這個燃燒的蠟燭一樣境遇的悲傷。


    無非都是點亮自己照亮他人罷了。


    臉龐突然被人用手掌抬起,耳朵被迫靠近了他的嘴唇。


    對方唿吸的氣息環繞著耳垂,隨後用著低沉的嗓音說道:


    “嗬,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啊。”


    看什麽,有什麽好看的?


    她才不要看。


    禁閉的雙眼代表了她的迴答。


    人在麵對恐怖事情,或是難以接受的事情時候,下意識的總是會選擇將眼睛閉起。


    例如恐怖片中看見鬼怪的反應,還有麵對親人離世不願麵對的反應。


    眼睛是人感知這個世界的重要器官。


    將眼睛閉上,無外乎是和鴕鳥有著相同的心理,那就是不願麵對的心理。


    事情已然發生,不能改變,唯有緊閉雙眼這個體驗世界的窗戶,才能得片刻安寧。


    但,這種逃避的方式在對方眼裏看來,更像是挑釁。


    就像鬼怪不會因為對方閉起眼睛來就放過對方,甚至可能生出更加想要玩弄的心理。


    就像貓捉老鼠,總是要先將老鼠擺弄的精疲力盡才會下嘴啃食。


    周子卿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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