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雪奴正要征求貓豆的意見。


    外麵那位侍女,見她的小主子不出去,怕小主子驚擾了聖駕。


    忙躡手躡腳跑進來,抱著左默默匆匆退出去。


    沒想到,左默不開心了,大聲叫道:“姐姐,我叫你哥哥了,讓貓豆和我玩兒啦。姐姐,哥哥……”


    簡雪奴瞬間就淩亂了。


    並且她這聲音驚擾了大殿所有的人。


    齊唰唰向她這邊看來。


    東方伽羅咀嚼的嘴,越嚼越慢,耷拉著眼,麵無表情。


    他是背對著簡雪奴的,簡雪奴隻覺得,他猶如磐石,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


    而她對麵的東方伽南,表情相當生動,本來他和他父皇說著話,場麵一下安靜下來,他抬眸看著簡雪奴,此時簡雪奴也看著他。


    因為東方伽羅背對著她,她隻能看著東方伽南,看他要怎麽辦。


    東方伽南的餘光見他父皇並沒有生氣,打破僵局,笑道:“皇兄真是別致,侍衛都與眾不同,他應該不是侍衛,是你的訓獸師吧?”


    東方伽羅沒有正麵迴答他的問題,推了碗,道:“兒臣吃好了,父皇慢用。”


    墨丹貴妃從位上起來,走到簡雪奴前麵,上下打量她。


    簡雪奴身上的香氣,讓她明白,剛才左默為什麽要叫她姐姐。隻是,一名侍衛,而且還是一名醜陋的侍衛,身上為何要總裝扮得如此之香?


    看他左臉是一塊胎記,可是右臉,卻生得細皮嫩肉的。難道,他是左臉上伴生瘡疽那位簡雪奴?


    墨丹貴妃伸手。正要去接觸她左臉上的胎記。


    簡雪奴懷中的貓豆,突然劍拔弩張站起來,對著墨貴妃‘喵’地大叫一聲,嚇得她捂住心口,後退了兩步。


    “跪下。”墨貴妃受驚嚇之後,見眼前抱貓豆的侍衛,居然還安詳地站著。就更加生氣。


    簡雪奴如夢初醒。慢慢跪下,道:“娘娘息怒,奴才該死。”


    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


    墨丹貴妃看了東方伽羅一眼,見他麵無表情,也沒有對自己的侍衛發表態度。隻好嫌惡地不知道說什麽好。


    東方伽南走上前,撫著墨丹貴妃。安慰道:“母妃,還好吧?以後離貓豆遠些。俗話說,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才,您還能指望皇兄的靈寵奴才們。個個都是和順的?”


    墨丹伸手撫著胸,瞅了東方伽羅一眼,埋怨道:“真是的。還是那臭脾氣,一來就沒有個順當。”


    哼。也不知道像誰,冷著一張臉給誰看?奴才也是不倫不類,畜牲也沒個規矩。


    墨丹貴妃當著聖君的麵,把後麵的話咽了迴去。


    “愛妃。”東方裏安今日脾氣出奇的好,他對墨丹溫和道:“愛妃,你去吧,去陪家眷們說說話。”


    隨即,吩咐壽宴告一段落,大家可以自由活動。內侍們將酒席拆下去,東方裏安讓大臣王爺們自由活動,他想與兩個兒子說說話。


    大家都知趣地走出朝華殿。


    東方裏安站起來,道:“侍衛,把盆栽端上。”


    簡雪奴見東方裏安看著她,她迴頭看了看,沒有見到身後有侍衛,她突然醒悟,他是在叫自己?


    “是。”她應聲之後,將貓豆放到地上,上前去端起盆栽,跟著他們出了偏門。


    進入花園,東方裏安迴轉身,看著東方伽南,道:“南兒,去陪陪你母妃。”


    “是,父皇。”東方伽南不放心地看了簡雪奴一眼,應聲後,沒有再跟上去。


    簡雪奴和東方伽羅跟著東方裏安去的方向,不是華澤宮,而是去了東方裏安的寢宮,安慶宮。


    進入安慶宮,東方裏安並沒有就此歇著,而是帶他們跟隨著國師進入一間暗室,國師開啟暗室內的開關,牆壁上的壁櫃向一邊移開,露出一條通道。


    簡雪奴側頭看著東方伽羅,她有些擔心,這是要囚禁他們的節奏嗎?


    如果東方裏安要將他們囚禁,他們是插翅也難飛,因為聖君不但是五階魔法師,他身邊的國師,也是五階召喚師。


    更別說其它明的暗的護國衛隊了。


    這次與東方伽羅深入皇城,是不是太輕率了?


    而東方伽羅的自信,是不是太高估了他父皇對他的寵愛。


    難道他不明白,什麽樣的愛都是相互的,帝王之家,更沒有真心實意的愛。


    東方伽羅瞅著她懷裏的鳶尾花,眼底是深沉的痛楚,今天,為了讓奴兒能安全離開皇城,他絕不能任性,隻有委屈自己,做一些違心的事。


    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居然有一天,他會與東方裏安一道,向別的女人討喜歡,讓他泉下的母後,如何能咽下這口氣。


    簡雪奴看著東方伽羅,見他眼底全是痛苦,讓她不得不想到,自己真的會被困在聖殿,像鮑姬額娘一樣,從此失去自由。


    她見東方伽羅跟著他們向前走去,也不得不順從。


    過了一條暗道,爬了一坡梯子後,進入了別一間內室。


    這間內室,同樣是有暗門。


    他們出了房間,再經過一條長長的走廊,走過兩道圓形拱門,進入花園。


    簡雪奴見眼前的景色有些熟悉,才突然想到,這是華澤宮後殿,她額娘住的地方。


    此時,她不得不震驚了,據東方伽羅所說,囚禁先皇聖後的地方,是絕密之處,不但天下人不知道先皇聖後鮑姬是否還在人間,就是宮中之人,知道她在聖殿的,也是為數甚少。今天,卻讓她進入?


    自從進宮以來,東方裏安從未對她細致打量過,居然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了?


    是哪裏出了問題?是東方伽南告密?還是東方伽羅?難道是聖級召喚師以及他們的召喚獸們,嗅出了她的身份?


    當她進入華澤宮後殿,她一切都明白了,先前東方裏安為什麽會看到兒子送來的鳶尾花,就如此興奮,那是因為,她的額娘,也應該是喜歡鳶尾花的。


    他自己送來,額娘一定不會接受,才讓她送來,自己女兒送來的鳶尾花,鮑姬能不接受嗎?


    東方裏安,好深的心機。


    容嬤嬤看著他們一行人的到來,臉色嚇得蒼白,匆匆跑進殿去,也不管自己的主子在榻上閉目養神。


    慌忙道:“娘娘,不好了,出事了,娘娘……”


    鮑姬坐起來,看著她,鎮定道:“阿容,別慌,慢慢說,怎麽了?是不是奴兒……”


    “是,娘娘。”容嬤嬤向她憂鬱地點頭,抓住主子發抖的手,繼續道:“東方裏安,帶著我們小姐到這裏來了,娘娘,你要鎮定,吉人自有天相,小姐不會有事的。”


    鮑姬點了點頭,閉上眼,調順氣息。


    東方裏安人還未到,聲音先到,並且親熱地直唿其名,“鮑姬,你看我給你送什麽來了?”


    國師掀起簾子,他們走了進去。


    鮑姬見到東方裏安滿麵春風地走進來,身後還跟著東方伽羅和自己的女兒。


    奴兒手裏抱著一盆鳶尾花。


    鮑姬與以往一樣,冷漠視之。


    但她今日必須說點什麽,為奴兒開脫,沉默了片刻,故著不屑道:“你囚禁我這麽些年,不是不讓別人知道我在這宮中麽?今日為何要帶著你的兒子前來,你們兩父子是來向我贖罪的嗎?”


    “鮑姬,我給你說過多次,當年,是我的錯,我不該封印我兒子的情根,讓他傷害到你的孩子。但是,我真的沒有命人推你的四公主進靈魂焚爐,那是魔族幹的壞事,你的孩子,我可以利用他們,但我絕不忍心傷害他們,你要相信我。”


    東方裏安說過之後,迴頭看著簡雪奴,他就是要當著簡雪奴的麵說這些話,有讓她作證的意思嗎?證明當初不是他的人推四公主下靈魂焚爐,那是有多大的罪過,才能受如此重的懲罰。


    一個人,當他的權利欲望膨脹之時,什麽事都幹得出來,一但權利到手,又想要別的東西時,又想彌補自己的過錯,這是人之常情。


    隻是,他不願意承認,有些事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永遠也無法彌補。


    鮑姬極力平息自己內心的平靜,不想惹怒他,道:“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你們離去吧,我要為我的家人禱告,祈福。”


    “好,過去的事過去最好,我們認識這麽些年,我也希望你從迴到原來的樣子,整天都是開開心心的。”那時的她,有說有笑,別人聽到她銀鈴般的笑聲,都禁不住會跟著快樂。


    東方裏安麵色變得和順,對簡雪奴道:“你叫什麽名字?”


    簡雪奴突然愣住,正想給自己取個名字。


    聽到東方伽羅不冷不熱道:“小疤子,還不快快迴稟聖上。”


    “是,迴聖上,奴才叫小疤子。”


    簡雪奴迴答後,剜了東方伽羅一眼,小疤子?虧他想得出來,還不如直接叫小胎記算了。


    “小疤子?”東方裏安抿著嘴看了她一眼,忍住沒有笑出來,道:“小疤子,上去給娘娘講解,你手裏這盆鳶尾花的妙處。”


    “是,奴才這就去。”


    簡雪奴上前去,將盆栽擱放到鮑姬前麵的條桌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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