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先走了,小姐,在這兒住得不舒服,可以隨時跟我說。”


    周建國起身之後,順道關心了一下蘇雨。


    “這兒挺好玩的!”


    蘇雨一副玩不厭的樣子,也讓周建國放下心。


    對於七舅爺來說,蘇雨就像是一個因為信任我而存在的“人質”。


    隻有絕對的信任,他才敢讓蘇雨到我這兒來。


    突然我感覺到一些不對勁,難道七舅爺早就預感到我的計劃裏麵有些事情可能需要針對他?


    他提前讓蘇雨跟我,到時候也不會因為一些事情被波及……


    我搖了搖頭,將這些想法拋諸腦後。


    盡管時間已晚,我還是打通了薑晨陽的電話。


    “沈哥,有什麽憤怒?”


    我一打電話,薑晨陽秒接,估計他在電話前麵等了很久。


    “之後陶榮華被抓的消息出來之後,你讓榮華古玩的人過來砸我的堂口。”


    “東興步行街那個堂口。”


    為了防止誤傷富民花鳥,我特意提示道。


    “這……”


    “恐怕不好處理吧?”


    “犯罪行為最後都會被追究的……”


    薑晨陽看起來是十分本份的律師,聽他的口氣,似乎有些稚嫩。


    “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我開口道,“你去給那些人辯護,最後我們達成和解不就好了?”


    “可是這樣有什麽意義?陶總的話我已經傳達出去了,他們都會聽你的。”


    薑晨陽一副涉世未深的樣子,讓我想起了當初的王凡。


    “做給劉青忠看。”


    “陶榮華被抓的時候我是在場的,按照這個邏輯,陶榮華的人不應該針對我有一些行為麽?”


    我緩緩解釋,隨後發出靈魂一問,“你律師做了幾年了?”


    “我……我是經濟方麵的法律顧問我……”


    “那你讀書的時候總是有刑法方麵的基礎教學吧?”


    我說著歎了口氣,我看他這副樣子還沒我在大學裏當半吊子來得厲害。


    大學的時候,我對麵的寢室就是法律專業的兄弟,因為他們有人喜歡古玩,我們就經常相互聊聊。


    一來二去我被科普了不少法律知識,而那個大兄弟後來直接古玩行上班了——當然是作為法律顧問。


    “沈哥,我知道了,我會照做的。”


    他猶豫了半天,總算是答應下來。


    “如果你想要知道我做事的用意,等到那時候我們可以談談。”


    我開口道,“現在你們在劉青忠麵前還是做陶榮華手下的角色,理論上不會和我有任何友善的接觸。”


    說完這些,薑晨陽立刻去通知。


    我也掛掉電話,開始想接下來的步驟。


    經過這一係列的事情,我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總是有可能會突生變故。


    我隻希望,這些變故,能夠對我“有好一些”。


    想到這兒,我的腦子裏就出現了一個人——陳禮和。


    他就是最大的變數。


    這個人可以無條件接近陳橙,還可以刺探我的秘密談話——通過正當的方式。


    我如果不想接下來所有的計劃變成異常純純的“賭博”,我就必須將這個變數處理掉。


    甚至是在劉青忠沒法懷疑的基礎上處理掉……


    這麽想著,我歎了口氣,這條路還很長。


    第二天,我迴到東興步行街的堂口開始檢查最近一段時間的事情。


    “沒什麽事,主要咱們堂口也沒什麽人來。”


    我看賬單的時候,陳澤彬笑了笑。


    “之後會正常的,今天早點下班。”


    放下賬本我開口道。


    隨即我就在手機上刷到了榮華古玩老板陶榮華涉嫌走私的新聞。


    我知道,按照我的計劃,今天陶榮華的小弟就要來把我的堂口砸了。


    為了避免誤傷,我讓卓鼎、宇文波和陳澤彬早點下班。


    畢竟現在待在堂口也沒有什麽生意。


    臨近下午,即將下班的時候,陳禮和走了進來。


    “小沈啊,江浙那邊玩得怎麽樣?”


    他一邊說著,一邊緩緩走向前台位置的我和陳橙。


    今天的陳禮和與之前的狀態完全不一樣。


    一身整潔的西裝之下,甚至還穿起了皮鞋。


    看樣子他在劉青忠這兒日子過得不錯。


    我趕緊拍了一下陳橙防止她控製不住情緒。


    “玩得挺好的,看了不少風景。”


    露出了微笑之後,我緩緩開口,“陳先生怎麽有空來我這兒看看?”


    陳禮和的目光不全在我這兒,主要還是陳橙。


    盡管陳橙沒有控製不住情緒,可臉上還是相當厭惡。


    這對於陳禮和來說已經“有進步”。


    “你先迴家,我來對付他。”


    我小聲在陳橙耳邊開口,隻聽陳橙一句小聲地“嗯”。


    “陳先生,我們已經打烊,不如一起去喝一杯?”


    我說著笑了笑,在明麵上再次說了一句讓陳橙先迴家。


    陳橙收拾了一下東西,自己打車迴去。


    我則是跟著陳禮和在路上走著。


    “陳先生找我應該是有什麽別的事情吧?”


    一邊走著,我一邊緩緩開口。


    卻見陳禮和十分熟練地點起一支煙,“還叫陳先生,總該改口了吧?”


    “嶽父?”


    我故意說了一聲,露出微笑。


    “這才對嘛,我知道陳橙現在還不待見我,你得多做做工作。”


    陳禮和拍了拍我的肩膀,“至於結婚的事情啊,你得考慮起來了。”


    “我在考慮,我打算有空去看看房子。”


    我隨聲附和道,反正這些事情陳禮和再怎麽說我都不可能馬上做的。


    “喝一杯去,正好咱們女婿和嶽父談談心!”


    這麽說著,陳禮和十分熟練地帶我走出東興步行街,來到鶴州市中心地區的一家酒吧。


    看他這熟練的樣子,應該是在我前往臨安城的這段時間,把整個鶴州逛了一圈。


    酒吧裏陳禮和找了一個比較角落的位置。


    昏暗且不斷跳動的光線下,幾個穿著暴露的女人坐到了陳禮和和我的邊上。


    “小沈,多喝一點!”


    “咱們今天不醉不歸!”


    陳禮和說著就開始大口喝酒。


    相比之下,我則是一點點抿酒。


    我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如果能夠了解陳禮和,我就能針對他找出計劃。


    酒過三巡,我還沒怎麽喝,陳禮和就已經醉了。


    他紅著臉開始胡言亂語。


    我附和地點頭,他越發高興。


    在他的胡言亂語中,我也切身體會到了陳橙為什麽恨陳禮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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