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許瑤哪裏還有一個師姐的樣子,怕是比那幽怨的小媳婦都差不了多少,自此,蕭青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千萬不能在一個女子麵前談及別的女子,尤其是二者皆為國色天香之輩,如若不然,便會成此刻許瑤這般,冷暖不進,醋壇滿地亂滾。


    無奈之餘,蕭青也隻得悶頭趕路,畢竟從醫穀到白國都城紅楓城一樣路途不近。


    大概是六日之後。


    許瑤的臉色仍不見好轉,眸中清冷,蕭青這幾日可是費了一番口舌,可許瑤始終是這番表情,此刻前麵就是千裏紅楓,她聽蕭青說過,這裏就是白國都城紅楓城的範圍,隻要再走幾十裏,就能到紅楓城,也能見到那位蕭青救治過的美人公主越莘蘭了。


    短短一個月不到,她就得知蕭青這一年偶遇了三位美人,那心裏怎麽會有好?


    自古風流債難還。


    紅楓城內,一處繁華的街道兩旁,酒樓客棧林立,往來商販車馬絡繹不絕,蕭青和許瑤並肩站在街道前,向盡頭那巨大恢弘的宮門看去。


    “那裏就是白國皇宮?”


    許瑤終於開了口,但聲音冰冷傲然。


    對許瑤的此番變化,蕭青隻得當她想差了,遂應聲道:“正是白國皇宮,離開幾個月,又迴來了。”


    許瑤再度無話,抬腳便向前走去,她此刻心裏隻有一個念頭,能讓蕭青與她容貌比較的凡人國公主,到底是何等美貌?


    許瑤這番對自信並非沒有理由,修仙者因體內有靈氣流轉,像許瑤林家姐妹這等天生麗質,且具修仙本領,經靈氣韻然,那姿容更是一日美過一日,男子則會愈發龍章楚楚,氣質卓然,這已然是修仙界中的共識,要麽說凡人界有‘仙子仙女’此等稱唿,便是由此而來。


    此乃其一。


    其二,便是此刻白國百姓的議論,從她和蕭青一來到這條街道,旁邊過路的那些百姓公子等,皆是一副嘖嘖讚歎的聲音看著她,不時有一些偷偷的議論聲傳出。


    “此女子真乃仙女也!”


    “肯定非俗家女子。”


    “傾國之色啊,怕是不輸那越公主。”


    “不知道打哪來的,好美啊……”


    蕭青聽到這些議論絲毫不以為意,倒是許瑤聽了,愈發心裏不悅,照著此番看來,那越公主的美貌定然是超凡脫俗的,蕭青這看著普普通通,也就能和俊氣靠點邊,但美人緣倒是不淺,她心裏嘀咕著。


    兩人直直走向皇城宮門,門口兩個侍衛見一個黑袍青年和一位天仙女子齊步而來,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瞬間功夫,其中一個侍衛一拍腦門,急忙正聲道:“原來是蕭仙師歸來!我這就去稟告!”


    說罷此侍衛便急匆匆地跑進了皇宮之中,蕭青和許瑤並未停步,直接走進宮門之內,看著遠處一條寬敞的宮道直通盡頭。


    兩人剛向前走了一會,皇宮中一聲震耳鍾聲響起,進而陣陣宮樂聲傳來,隨後一列威嚴侍衛齊步跑出,白國國君親自出宮相迎,怕是白國的最高禮遇。


    許瑤瞥了蕭青一眼,終於笑了句:“哎喲,看不出你的麵子不小,這白國的國君都視你為上卿。”


    她自然知道在堂堂國君麵前不能再擺小家子冷臉,那多有失禮,故而暫時恢複了本來的性格。


    蕭青苦笑兩聲,大感慶幸之餘,那白國國君不多時便趕了過來,與他隨行的依然是那鳳衣皇後。


    白國國君麵帶榮光,大笑道:“不知仙師今日再臨紅楓城,白國有失遠迎!”


    一旁的鳳衣皇後一樣在旁邊賠笑,蕭青對這慷慨大度不拘小節的白國國君十分有好感,倒也不怎麽客氣,笑道:“陛下言重了,此次來便是為了越公主,不知她可全然恢複了?”


    白國國君表示了解,也不多問,隻迴答道:“方才得知仙師歸來,我便已命人去越宮告知越公主了,想來越公主也會即刻趕來。”


    蕭青應了一聲,隨後突然問了句:“不知陛下對我贈的丹藥感覺如何?”


    白國國君聞言一怔,立刻恢複了神色,哈哈笑道:“仙師真乃性情中人,仙師贈於的丹藥深得我心,皇後與我皆十分滿意,這還多虧了仙師厚賜。”


    蕭青笑了笑,道:“既然好用,那便再贈陛下幾瓶,以謝陛下對越公主的照顧,今日一來便是帶越公主離開的,想來日後有一段時間不會再迴白國。”


    白國國君也明白蕭青此次來可能是最後一次了,心裏有些感歎,越公主畢竟也是能成為修仙者的存在,他這小國是無法挽留的,既來之,那便隨她罷。


    國君心裏如此想,和鳳衣皇後交換了一個眼神,當即將蕭青請了進去,做一番最後的招待。


    這一番宴請定在第二日正午,皇宮內外文武百官都參與其中,不少第一次見到蕭青和許瑤的,都被許瑤那一番不亞於越公主的傾世容姿所震懾,但他們萬萬不敢多看一眼,隻能在心裏感慨,畢竟旁邊還有一位年輕的仙師坐鎮,哪個是膽子長毛了些許才敢對這位女子不敬。


    這番宴請早在淩晨便開始準備了,皇宮裏的禦膳大廚親自操刀,絲毫不敢馬虎,而越宮中的越公主聽聞蕭青迴來,身邊還跟著一位容貌不亞於她的女子,心裏陡然浮出一絲絲的失落感,折即在房間裏仔細整理打扮了一番,輕塗粉脂唇含紅,流蘇長裙金步搖,好一番梳妝,隨之她走出房間之後,儼然將附近守衛驚的說不出話來,一個個如丟了魂一樣,目送越公主離開。


    “這……”


    “越公主難道有意中人了?這打扮可是要禍國殃民啊”


    “唉……”


    一時間,一眾侍衛交頭接耳,紛紛對越公主的這番精心打扮大發感慨。


    宴卿宮。


    此宮乃是白國招待貴客的最上等宴宮,今日宮門大開,裏麵宮女進進出出忙碌不已,頗有幾分激動的神色,因為她們都知道今日宴請的是一位救了越公主頑疾的仙師,那可是頭等的大事。


    蕭青正站在宴卿宮前的白玉廣場上,身邊則是許瑤,以及白國國君、鳳衣皇後和越公主。


    許瑤是第一次見到越公主,但一眼過去便覺著這位越公主絕非凡人,如果不是修仙者那也是其他一類身居神秘本事的女子,倒是這越公主的姿容氣質,比起自己真不輸多少,許瑤清容帶笑,若有若無地看著越公主。


    越公主何嚐不是如此想法,她也是第一次見到許瑤,這位白衣出塵,長發飄然的姑娘著實是罕見的仙子美人,她自問還是稍遜一籌,不過也僅限於修為方麵,故而麵對許瑤的微笑,她亦微笑。


    兩位絕美女子隔著蕭青等人偶爾有眼神上的交流,周圍的空間中充斥著十分古怪的意味,讓白國國君大感無奈,對蕭青也是誇讚備至,其中頗有些不明則明的道理。


    蕭青此刻皺著眉頭,那是大感頭痛,越公主上次見他,可也是如許瑤一般的白紗素衣,青絲垂腰,今日儼然變成另一番清雅中帶著柔媚的衣裝,著實是有些刻意為之,難道是因為許瑤?


    再一看兩女的眼神交流,雖然各自帶笑,但明顯意味頗深,蕭青看了看她二人,不由得撓了撓頭,這可是他實在為難的時候他才會如此。


    一旁的鳳衣皇後是過來人,怎會不知蕭青的心思,當即看了看身後的宴卿殿門,笑道:“蕭仙師,許仙子,公主,看來賓宴準備的差不多了,請赴宴罷。”


    蕭青巴不得趕緊走,急忙笑著步入那宴卿殿中,入門一看,一盞盞長長的玉桌縱向擺著,上麵擺滿了各類山海珍饈,金樽美酒,高台香燭,著實是凡人國中的最高禮宴。


    可見白國國君之心誠。


    蕭青也不客氣,在一旁宮女的引路下落座,至於許瑤和越公主,則十分默契地分坐在他左右,蕭青有些慌神,看來這一頓宴請,也有些不安生了。


    宴會開始之後,果然如蕭青所料,許瑤和越公主一反常態,借著玉桌上的菜品唇槍舌戰口誅筆伐,任誰都能看得出兩位姑娘有心較勁,讓夾在中間的蕭青一副失神的模樣,後來還是鳳衣皇後出麵婉言提醒,兩位美人這才消停,此番倒是讓其他的百官文武大飽眼福,兩位曠世女子舌戰口誅,辯論的竟是菜品,那可是幾百年都不一定能見到一次的。


    好在兩個時辰之後,這番隆重的宴會總算圓滿結束,期間歌舞升平,琴師樂伶輪番演奏,著實讓蕭青感受了一番凡人的富貴榮華,但此番虛榮富貴,他卻是不多貪戀。


    許瑤和蕭青自從雲霧穀離開,連日奔波身心疲乏,這一次在皇宮之中得人伺候,倒是好生休息了一番,直到次日清晨。


    越公主悄然換上了往日的白紗素衣,對許瑤的態度陡然改觀,許瑤亦是如此,兩人一見麵,三言兩語竟又成了姐妹,這和昨日在宴會之上的一番水火不容可謂是天差地別,讓蕭青直接放棄了詢問,女子家的心思,哪是人能揣測的。


    前後收拾完畢,蕭青帶著許瑤和越公主一起辭行了白國國君,臨行前蕭青獨自一人還跑了一趟燕王府,看了看那謝正飛,隨後終是與許瑤越公主一起,踏上了迴玉石礦脈的路。


    前後耽擱了大半年,但比預期的時間還是早了一年,這下蕭青終於放心下來,隻要能煉製出那炎陽丹,林文竹和林笛姐妹體內的陰月冰體便有的救治,可蕭青轉頭一想,這一下四位絕色美人能湊成琴棋書畫了。


    故他,眉頭緊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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