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銳剛有所意動,就想到對警幻仙姑的誓言,以及親手抓去騎木驢的淫賊們,那淒慘的慘叫聲,現在迴想起來都覺得酸爽。


    果斷決定放棄,另想辦法。


    從賈府出來後,曹銳就與靳開文分別,各迴各家。


    當他迴到紫公子的別府,剛踏入沉重的大門,一聲怒喝就陡然響起,如驚雷般在空氣中炸開。


    “看劍!”


    曹銳迅速轉頭看去,就見龍碧雲提著雙股劍,氣勢洶洶地殺來。


    這小娘們,明明埋伏的挺好,突然大叫一聲提醒是什麽意思?


    曹銳哭笑不得,側身閃避,暫避鋒芒。


    龍碧雲的雙股劍如同遊龍出海,每一擊都攜帶著破風之聲,看著十分淩厲。


    然後,沒過兩個迴合,她就被曹銳輕鬆擊敗,跌坐在地上,臉上盡是不屈之色。


    盡管如此,龍碧雲依然沒有認輸的意思,質問道:


    “你為什麽要幫那個負心漢提親?”


    “梅龍兄在京城舉目無親,我不幫他誰幫他?再說,你們鬧翻了,我又沒有和他鬧翻。”


    此時此刻,曹銳終於知道靳開文找自己幫忙提親的用意,想要傷透龍碧雲的心,在她傷心絕望的時候,自己就可以乘虛而入。


    ——陪她罵靳開文,陪她看星星,看月亮,再找機會把她灌醉,自然就水到渠成。


    這辦法好是好,就是有些麻煩,中間還容易出現變數。


    曹銳決定打直球,俯瞰著龍碧雲,說道:


    “碧雲啊,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梅龍兄已經將你許配給我,也就是說你現在是我的小妾,以後要是在看到你為別的男人要死要活,可別怪相公收拾你!”


    “什麽?”


    龍碧雲跳起來,滿臉的震驚與憤怒:


    “靳開文他算什麽東西,憑什麽做我的主?他有什麽資格?”


    “長兄如父,他既是你的表哥,自然有權為你的終身大事考量。”


    雖然是封建糟粕,但在這個年代,卻被人們普遍接受。


    龍碧雲頓時語塞,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無從反駁,隻能梗著脖子道:


    “我不同意!曹銳,你趕緊打消這個念頭。我就是嫁豬嫁狗,削發為尼,也不會嫁給你。”


    說吧,轉身就朝門外走去,那決絕的背影仿佛在訴說著她寧願去浪跡天涯,也不願意聽從靳開文的命令。


    曹銳一個箭步上前,直接把龍碧雲抓住,扛在了肩膀上。


    龍碧雲奮力掙紮,大喊大叫:


    “放開我!放開我!”


    但她的力量在曹銳麵前顯得是那麽渺小。


    躲在暗處的紫公子與烏梅目睹這一幕,皆是大驚失色。


    紫公子首先按捺不住,跳出暗處,試圖勸阻:


    “曹兄,此舉不妥,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烏梅則滿臉驚慌,根本不敢現身。


    曹銳叫屈道:“紫公子,你是知道我的,身邊並不缺美女!我隻是看她為情所傷,茶飯不思,精神萎靡,在這樣下去,遲早會香消玉殞。”


    “我實在不忍心見這樣的人間慘事,所以才舍身納她為妾,給她一個孩子作為精神寄托。”


    紫公子:“……”雖然覺得曹銳是得了便宜還在賣乖,可仔細想想,還真有幾分道理。


    奶奶的,果然做男人就是占便宜,下輩子投胎,無論如何也要做真男人。


    紫公子酸溜溜道:


    “曹兄,我原本有個極好的姑娘,想要介紹你去相親,如今看來還是算了吧。”


    曹銳頓時來了興趣,追問道:


    “紫公子,是你的本家姐妹嗎?如果有你的七八分風采,請千萬介紹給我,你知道的,我崇尚多子多福。”


    “納你的妾去吧!是我欠考慮了,忘記你的花心程度,明天就迴絕姑婆。”


    紫公子直接豎起不文明的中指。


    曹銳的肩膀上,龍碧雲越聽越不對勁,不是來救自己的嗎,怎麽三言兩語就被說服了。


    她奮力掙紮著,可惜力量懸殊,到底沒能掙脫,反而耗盡了力氣。


    早知如此,就應該把早飯午飯都吃了。


    “烏梅姐救我!紫公子救我!”


    “……”


    烏梅躲在黑暗中瑟瑟發抖,覺得曹銳的手段太過簡單粗暴,龍碧雲剛才還為情所困,怎麽轉眼間就要做小妾?生孩子?


    因此,聽到龍碧雲絕望的求救聲後,烏梅不但不敢現身,還轉身就走,生怕落得同樣下場。


    曹銳卻早已經注意到她的存在,叫道:


    “烏梅,你去把梅龍兄請來,我們今晚就把納妾儀式辦了,為了救人,也顧不上那些繁文縟節。”


    “無恥!”


    龍碧雲氣到想咬人,但更多的是絕望,曹銳既然敢請靳開文來,那肯定沒說謊。


    靳開文真的把她這個表妹,許配給了曹銳。


    可惡!


    一朝發達後,就這麽著急甩掉她這個包袱嗎?


    ……


    等靳開文匆匆趕來後,整個人都麻了。


    他前腳才到賈府下聘,約定婚期,後腳曹銳就要納他的表妹為妾。


    這速度真他娘的快!


    要不是早有心理準備,靳開文都想翻臉。


    此時的別府內,氣氛很是微妙。


    靳開文心情複雜至極。


    龍碧雲滿臉的憤怒,瞪完曹銳,瞪靳開文。


    烏梅躲在靳開文的背後瑟瑟發抖。


    紫公子看向久別重逢的藍顏知己靳開文,毫不掩飾她的不屑,時不時低聲冷笑。


    唯獨曹銳老神在在,觀察著這些癡男怨女的表情,感覺煞是有趣。


    最終,還是靳開文打破了沉默,說道:


    “表妹,所謂長兄如父,如今我既為你兄長,便有權為你的終身大事做主。”


    “曹兄雖然妻妾成群,但本領超群,乃是世外高人,我將你許配給他,也是希望你日後能有個安穩的生活。”


    正當眾人以為龍碧雲會極力反對的時候,她卻突然問道:


    “表哥,你什麽時候和賈家小姐成婚?”


    靳開文愣了下,說道:


    “表妹,你問這個幹什麽?我與賈家小姐的婚事,因為馬上就要隨駕去昌瑞山祭祀先帝陵寢,耗時耗力,需要搶先把婚禮辦了,所以時間上比較倉促。”


    龍碧雲點頭後,提出一個要求:


    “我可以給曹銳做妾,但我要和你同一天結婚,還要表哥你親自送嫁,否則寧死不從!”


    靳開文露出為難之色,大婚之日,諸事繁多,他根本脫不開身啊,還想找曹銳幫忙呢。


    但想到已經辜負表妹的一腔深情,實在不忍心拒絕她的要求。


    靳開文歎口氣,想到同樣被辜負的烏梅,被連累的紫薇和小燕子,等把她們安置妥當後,就出家為僧吧,以免害人害己。


    “好。”


    “那寫婚書吧。”


    龍碧雲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決定設法成全烏梅姐姐,然後就去浪跡天涯。


    靳開文默然無語,提起毛筆,筆走龍蛇,寫下一條條約定和祝福。


    等婚書寫好後,曹銳和龍碧雲在眾人的見證下,在婚書上按下了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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