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銳笑道:“我以前跟家裏的老人上山采過草藥,聽過講解,不知道這算不算學過?”


    “天才啊!”


    周虹激動不已,聰慧的楊雯雯願意學醫,已經讓他驚喜。


    萬萬沒想到,還能夠碰到天資更加出眾的曹銳,這是什麽運氣?


    他生怕耽誤了,說道:


    “曹銳,你願不願意學醫?我的老師是協和醫院教授,我可以推薦你去跟他老人家學習。”


    “那我呢?”


    楊雯雯有些失落,從小到大,她都是最受長輩和老師們關愛的好學生,沒想到會被曹銳比下去。


    不過,她還是替曹銳高興,隻是不想落後於人。


    周虹麵露難色,不是他不想推薦,而是楊雯雯作為插隊知青,公社也隻能管生產勞作,其他權利都歸上級部門。


    就在氣氛逐漸尷尬時,曹銳及時出聲打破:


    “我學醫隻是愛好,主業還是采購,借機走遍名山大川。”


    周虹極力勸說,見勸說不動,直道可惜。


    楊雯雯:“……”突然覺得曹銳好任性,明明那麽有天賦,為什麽不好好利用呢?


    她將曹銳拉到門外,正要勸說,轉念想起父親說她在船舶設計方麵很有天賦,讓她去學機械設計,將來好子承父業。


    她不喜歡,無論父親怎麽勸說,都沒有改變主意。


    現在又有什麽立場勸說曹銳。


    “怎麽了?”


    曹銳趁她愣神的功夫,悄無聲息的反客為主,握住女孩的小手,開始溫柔地把玩,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某種不容拒絕的親近。


    “我……“


    等楊雯雯發現不對時,整個人都不好了,想怒斥流氓,但話語隻在喉嚨裏打轉。


    想抽迴手,隻感覺全身綿軟,竟使不出一點點力氣。


    太清純了!


    調戲起來滿是罪惡感。


    還是直接一點吧,曹銳溫柔笑道:


    “雯雯,我喜歡你,讓我們以結婚為前提交往吧。”


    “啊!”


    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突如其來的表白,讓情竇初開的楊雯雯大腦差點宕機,心跳加速,臉頰染上了一層紅暈。


    她不知道該如何迴應,下意識想要抽迴手逃跑,但曹銳的力度既不過分,也不容忽視,讓她有種微妙的無力感。


    周圍的空氣似乎凝固了,隻剩下兩人細微的唿吸聲和心跳的迴應。


    許久之後,楊雯雯深吸了一口氣,複雜地看著曹銳,然後嬌羞的低下頭,嗯了一聲。


    從此認定曹銳,榮辱與共,不離不棄。


    這就答應了?


    突然就感覺壓力如山是怎麽迴事?


    曹銳不去多想,反正讓他錯過這樣的好女孩,那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他興奮的抱起楊雯雯轉圈圈,盡情享受愛情的甜蜜。


    “啊,快放我下來。”


    六十年代的男女表達感情都很含蓄,沒有誰像曹銳這樣前衛大膽。


    楊雯雯在短暫的驚訝和羞澀之後,既感覺幸福又擔心被人看去,日常取笑她。


    “咳咳咳。”


    攪局者出現,周虹本來躲在房間裏麵看書,不想打擾年輕人談戀愛,可架不住曹銳太出格,他隻能出聲提醒。


    楊雯雯臉色更紅了,等落地後,就捂著臉跑迴家。


    曹銳也覺得自己有些出格了,不能拿二十一世紀的行事風格,套在六十年代。


    接下來七天,曹銳和楊雯雯一邊跟周虹學習醫術,一邊談戀愛,關係迅速升溫。


    可惜,興壽公社的社員們願意拿來兌換的計劃外物資,很快被曹銳搜刮一空。


    曹銳隻能前往下一個公社繼續采購。


    楊雯雯分外不舍,卻也知道這是公事,不能耽誤,難得大膽起來,請曹銳到家裏吃飯,她要親自下廚。


    到達楊家小屋後,楊雯雯給曹銳倒了杯水,就進入廚房忙碌。


    曹銳坐在小板凳上,環顧四周,麵積不大,還是木結構,好在收拾的很幹淨,布置的很溫馨。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楊雯雯做飯時的曼妙身姿上,想著要不要趁機吃掉她?


    猶豫了下,還是覺得不能那麽禽獸。


    在六十年代,未婚先孕可是件極其嚴重的事情。


    先嚐點胭脂吧。


    其他事情等打了結婚證再做。


    廚房裏,楊雯雯雖然不知道已經逃過一劫,卻能夠清楚感受到曹銳的目光,臉色逐漸變紅,動作也漸漸僵硬。


    她害羞得咬緊了嘴唇,轉身將布簾放下,隔絕那極具侵略性的目光。


    曹銳起身,將布簾掀開,繼續坐迴原位欣賞:


    “雯雯,你能告訴秀色可餐是什麽意思嗎?”


    “……”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楊雯雯算是發現了,越是搭理他,曹銳就越是來勁,拿出做題的專注,終於做好三菜一湯。


    曹銳幫著端上餐桌,品嚐起女孩的手藝。


    “怎麽樣,很難吃嗎?”楊雯雯有些小緊張的問道。


    “手藝還行,基本過關。”


    曹銳實話實說,既沒有故意吹捧,也沒有刻意打壓。


    “哦,果然隻有及格水平。”


    楊雯雯有點失落,她可從來沒拿過這麽低的分數,早知如此,當初母親讓她學習廚藝的時候,就該認真一點。


    “家常菜就是個熟練度的問題,等你以後多給我做幾次,以你的聰明才智,水平肯定能夠趕上酒樓大廚。”


    “去,我才不給你做。”


    楊雯雯又被鬧了個大紅臉,還是埋頭幹飯香。


    曹銳卻沒打算放過她,乘勝追擊道:


    “我說真的,等我完成采購任務,迴廠就去打證明,跟你領證結婚。”


    “……”


    楊雯雯驟然抬頭,眼中有驚喜,有茫然,也有對未來的恐懼。


    這就要結婚啦?


    嫁給眼前這個認識沒多久的男人,給他生兒育女,組建家庭?


    楊雯雯有千言萬語堵在胸口,怎麽也吐不出來,默默的給曹銳夾菜盛湯,一副賢惠妻子的架勢。


    等吃飽喝足,她也不讓曹銳動手,歡快的收拾好碗筷,到廚房清洗。


    曹銳享受了會大老爺的待遇後,起身將房門鎖好,走進廚房幫倒忙。


    “不,不要這樣,我還要洗碗呢。”


    “你忙你忙的,我忙我忙的,咱倆是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


    楊雯雯本想阻止,轉念想到馬上就要領證結婚,早晚都是對方的人,便怎麽也無法狠心拒絕。


    ……


    隔天,曹銳離開的日子。


    楊雯雯前來送行,顧忌其他社員的目光,她隻能拚命壓抑自己的情緒,用溫柔如水的目光勾人。


    相比之下,周虹就顯得很熱情,塞給曹銳幾本醫書,反複叮囑曹銳有空記得看,有什麽不懂的地方迴頭問他。


    明明他才是老師,卻顯得很卑微。


    沒辦法。


    誰叫學生太天才,還無心學醫,真是讓人頭大。


    曹銳走了,聽說前麵有個流氓,膽敢調戲雯雯。


    作為正義人士,幫流氓爆個蛋不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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