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臻原本覺得自己這兩日一直在忙,根本顧不上收拾,迴府之後得好好梳洗一番才是。


    隻是,隨著躺在楚君霆懷裏,懸在心頭的大石徹底卸下後,不自覺地沉沉睡去。


    楚君霆看著懷中安睡的嬌顏,她長得本就好看,睡著時白皙的小臉顯得格外乖巧,嬌嬌軟軟的看著便讓人心生歡喜。


    他伸手理了理她鬢角的發絲,忍不住又親了親她。


    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裏一片溫柔,不過下一霎便轉為了濃濃的殺機。


    他本不欲與任何人爭,隻想和喜歡的姑娘在一起,可對方的手段如此陰毒,往後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


    既然處在這個位置,即便他不爭,也會有人逼著他爭,那便將這些礙事的人一一鏟除!


    唯有如此,他才能不讓心愛的姑娘擔驚受怕。


    ……


    宋若臻這一睡,便睡了個昏天暗地。


    接連幾日的擔憂與疲憊在卸下負擔後徹底席卷而來,待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下午了。


    “王妃,你總算是睡醒了。”


    沉香見宋若臻終於醒來,頓時鬆了一口氣,對著外邊的白芷就道:“王妃醒了,快準備點吃食來。”


    “我這就去!”白芷笑著道。


    宋若臻見床榻另一邊沒人,又看了看外邊的天色,不由得問:“我這是睡了多久?”


    “現在已經是下午了。”沉香忍不住笑。


    宋若臻微怔,“那你怎麽不叫我起來?”


    “今早王爺出去時就交代了,讓你好好休息,任何人都不能打擾,奴婢哪敢叫啊?”


    沉香一邊說一邊忍不住偷笑,王爺待王妃是真好,這麽心疼,她瞧著真是說不出的高興。


    “那王爺現在去哪兒了?”宋若臻問。


    “今天早上有人來找王爺,奴婢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不過王爺臨走時還交代了,等你用過飯後去一趟大理寺。”


    聽言,宋若臻頓時明白了過來。


    如今這案子是大理寺在查,不過淩家的手段不簡單,此次的事絕對是特意盤算過的,隻怕早就殺人滅口了。


    即便大理寺卿斷案如神,名聲在外,可淩家也不是吃素的,想要順藤摸瓜將淩家的罪證找出來,並非易事。


    “讓人去備馬車,我要去大理寺。”


    宋若臻眸色認真,來而不往非禮也!


    淩家一而再再而三地對他們下手,此次定要要淩家再也沒有逃脫的機會!


    “王妃,你先吃點東西,總不能為了查案不顧自己的身子啊!”


    宋若臻看了看自己,又道:“我先沐浴更衣。”


    “奴婢這就去準備。”


    直到沐浴更衣,梳妝打扮過後,宋若臻才覺得渾身都輕鬆多了。


    她得幹幹淨淨地算卦,才最是準確。


    大理寺。


    大理寺卿閆錚得知剛傳迴來的消息,臉色頓時一沉:“那酒坊的老板已經被滅口了?”


    “迴大人,我們根據此人離開的路徑一路追查,在途中發現了他的屍體。


    不光是他,與之同行的八口人,全都死了,無一活口。”


    閆錚對此消息也算是早有預料,對方布下這麽大的局,身份本就不簡單,定是將一切都算好了,不會輕易留下線索。


    “除了他們之外,可有其他人知曉他們的情況?比如酒坊老板的親朋好友,派人一一去詢問!”


    “屬下聽命。”


    楚君霆臉色同樣凝重,這案子有多難查,他們心知肚明。


    隻是,不論再難查,都一定要查出來,閆錚隻有三日時間,若是查不出來,職位便保不住了。


    “他們此次鬧出這麽大的事,其實不光是想敗壞本王的名聲,他們從一開始的打算就是要了本王的性命。


    所以,整個過程中他們定是處處小心,不會留下任何一個活口。


    我們能想到的,他們全都想到了。”楚君霆沉聲道。


    閆錚態度堅定,“既然做了壞事,勢必會留下證據,沒有滴水不漏的犯案,所有的事都不可能處處都如他們所預料的那麽順利。


    若他們真的事事都能算的定,那麽王爺現在便不會再這兒了。”


    聽言,楚君霆輕笑一聲,明白了為何父皇一直如此看重閆錚。


    光是他的態度,便不一般。


    “不錯,既然做過,就一定有痕跡,我們再好好地找找,總能找到。”


    當宋若臻抵達時,便瞧見楚君霆和大理寺卿相談甚歡的模樣,眉眼掠過一抹詫異。


    “有發現了?”


    女子清亮的嗓音吸引著兩人轉過視線,麵對她那期待的眼神,楚君霆搖了搖頭,“目前還沒有發現。”


    宋若臻疑惑,沒有發現,怎麽兩人還頗為高興?


    “見過楚王妃。”閆錚行了一禮,又看了一眼楚君霆,這才開門見山道:


    “今日特意請王妃前來,是聽聞王妃擅長玄學之術,如今案情撲朔迷離,所有相關之人都被殺人滅口,故而想請王妃相助。”


    宋若臻早就猜到喊自己來的原因,當即便應道:“若是有我能幫忙的,閆大人盡管直言。”


    楚君霆走到了宋若臻麵前,將目前的情況仔細的說了出來。


    “根據目前調查的情況,青陽村的百姓並未見到拿走東西的人,而且那老漢一家已經被滅口了。


    之所以知曉整件事的由來,是因為那老漢曾將此事告訴過一位親戚,我們也是通過那位親戚口中才知曉此事。


    他們一開始沒有滅口,是因為死了太多人一定會報官,便無法將瘟疫的罪名按在軍營裏。”


    “除此之外,金太醫病不了解情況,隻是因被威脅而答應,另一個奸細也隻是被收買,並不清楚幕後之人。


    所有被收買的人,要麽被滅口,要麽不知曉情況。”


    宋若臻擰緊了眉頭,不得不說,這些家夥的計劃堪稱滴水不漏,竟是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


    “這些最下層負責辦事的人不清楚上邊的人是誰,但總得一個個傳話下去,總有一人是知曉真相的吧?”


    宋若臻思量著開口,“此人應當是他們的心腹,隻是不知他們是不是真那麽狠心,連心腹也一起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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