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恥!”


    司徒秋水被說到了痛處,臉色不由得一陣嬌羞。不過隨後她又想到,這一切必然是秦川的詭計,頓時嬌羞就被暴怒所代替,渾身被氣得直發抖。


    “你應該知道,自己並不是我的對手。”秦川並沒有理會司徒秋水的怒罵,盯著她說道,“你父親並沒有死,他的魂魄依然存在於我的身體當中。隻要你和楚帆一樣歸順於我,那我就可以幫他重新再找一具身體,讓他重生,你知道我有這個實力。”


    “我憑什麽信你!”司徒秋水並不傻,不可能隻聽秦川的一麵之詞,“萬一你到時反悔,那我豈不是白白為你賣命!”


    司徒秋水說得不無道理,但秦川卻沒有馬上答話,反而是緩緩閉上了雙眼。而不久之後,他的雙眼又再次睜開,隻是這一次給人的感覺卻和之前大相徑庭。


    “秋水。”


    秦川緩緩開口,喊出了司徒秋水的名字。隻不過這一次,他的聲音竟然發生了變化,聽在司徒秋水的耳中卻是使得她的眼淚頃刻間奪眶而出。


    “父親!”


    這種熟悉的感覺,司徒秋水一下子就認了出來。刹那間,這些日子以來的委屈,以及被人侵犯的屈辱,一下子都湧上了她的心頭。她多想撲進司徒胤的懷中,痛快地大哭一場。


    “別過來。”可是她的腳步剛一挪動,卻是立刻被司徒胤製止,“秋水,你聽我說。冥王殿已經變天了,你走吧,走得越遠越好。永遠也不要迴來,也不要想著替我報仇。把所有的仇恨都壓在心底,做一個平凡人度過一生,這是我最後的心願。你,明白麽?”


    “可是……”


    司徒秋水當然明白自己父親說的沒錯,可是就這樣讓她逃走,不再去管家族的仇恨,苟且偷生地度過一生,她又如果能夠做得到。


    “不要可是了!啊!”司徒胤突然慘叫一聲,似乎是在和誰做著對抗,他努力讓自己穩定下來,咬牙道,“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父親!”


    司徒秋水又往前跑了兩步,她想要再做最後的努力,哪怕是死,她也想要和父親死在一起。


    可是她剛跑了兩步,就隻見司徒胤卻是再次閉上雙眼。等他再次把眼睛睜開的時候,之前的那絲溫情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冰冷。


    “怎麽樣?你的決定是什麽?”司徒胤的聲音變得異常冰冷,和之前秦川的一模一樣,顯然此時又是秦川控製了這具身體,“我和你爹已經約定,留你一條性命,我不會失言。隻要你選擇離去,我不會攔你。”


    “殿主!你答應過我……”


    一聽說秦川要放司徒秋水離開,一旁的楚帆就著急起來。可是他的話剛一開口,卻是被秦川伸手打斷。


    “我答應過你讓她跟你春宵一度,卻沒說過讓她永遠陪在你的身邊。”秦川說到這裏又看向司徒秋水,“不過你如果選擇離開,我不會保證你父親靈魂的安危。但如果你選擇留下來歸順於我,那我可以保證,將來為你父親重新尋找一副軀體,然後讓他涅盤重生。”


    司徒秋水聽了此話陷入了沉思。她如今最好的選擇便是一走了之,從今以後,她的心中將不再有家族,不再有仇恨,她要忘記所有,然後安安穩穩,平平淡淡地過完一生。


    這樣看來固然保住了性命,但是她終歸是九階修為的高手,心中有著自己的驕傲,這等苟且偷生的行為,又怎麽可能是她的選擇。


    “我留下。”最終,司徒秋水做出了自己認為最正確的選擇。隻不過她並不想一味地被秦川牽著鼻子走,一仰臉說道,“不過我不可能聽信你的一麵之詞,你需要立下天道誓言,那樣我才能歸順於你。”


    司徒秋水想得挺好,隻要秦川立下了天道誓言,那司徒胤的性命就得以保住。她雖然知道秦川必然也會讓她立下天道誓言,但她不在乎。隻要將來父親得以重生,到時哪怕拚得個同歸於盡,她也不能讓秦川繼續為非作歹下去。


    可是她的想法雖好,但秦川也不是易予之輩。隻見他聽了司徒秋水的話後微微地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不可。”


    司徒秋水明顯一愣,她沒想到秦川竟然能拒絕這個最起碼的要求,於是高聲質問道:“那你不給我一點保障,我又如何能信你!”


    “我沒有強迫你信我,你可以選擇離開。”秦川不急不躁地說道,“但如果我立下天道誓言,到時你再想和我同歸於盡,我豈不是無法自保?”


    秦川一句話就道出了司徒秋水的想法,直說得司徒秋水的臉上陰晴不定。不過他卻沒有理會,繼續說道:“好了,我的條件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是去是留,你自己決定。”


    最後一句話說完,秦川就靜靜地看著司徒秋水,等待著她最後的決定。一旁的楚帆此時也是無比地緊張,他生怕司徒秋水會選擇離開,到時他所有的付出將再也沒有任何意義。


    “我留下。”


    許久之後,司徒秋水終於做出了自己的決定。她沒有選擇離開,因為那樣她將再無翻盤的機會。而隻要她選擇留下,留在秦川的身邊,那她就還有機會。不過還沒等秦川迴答,她又繼續說道:“不過我還有一個要求,隻要你答應我,我就歸順於你。”


    秦川眼皮微抬:“說。”


    司徒秋水一指楚帆,說道:“我要和他成親,這樣我的生命才能得到一絲保障。”


    司徒秋水這話可著實出乎了秦川的意料之外,他轉頭看向一旁的楚帆,隻見之前還一臉擔憂的楚帆此時卻是露出了狂喜的神色,若不是秦川還在一旁,他可能早就跑過去把司徒秋水抱在了懷裏。


    “可以。”


    秦川自然知道司徒秋水的想法,她無非是想把楚帆變成自己一方的人,然後好聯合起來對付自己。不過他卻毫不在意,讓他們聯合又能如何?自己照樣可以玩弄他們於鼓掌之中。


    不過楚帆聽了司徒秋水的要求後卻欣喜若狂,不管司徒秋水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也不管她究竟有什麽陰謀,隻要能夠和她在一起,即使前方有再多的兇險,他也是毫不在乎。


    “秋水。”


    看到秦川沒有反對,楚帆一個箭步就衝到了司徒秋水的身旁,一把拉過了她的手,眼中滿是心疼的神色。


    司徒秋水在楚帆過來拉她的時候,眼中不禁閃過了一絲厭惡。就是眼前這個男人,用著最卑劣的手段奪走了自己最為珍貴的第一次,可是自己偏偏還不能發作,還要忍辱負重地和他在一起,這讓她一想起來就感到一陣惡心。


    不過當著秦川的麵,她自然不會表現出來,很快就隱去了臉上的不悅,然後順勢一挽楚帆的手臂,對著秦川說到:“殿主,沒什麽事我們先迴去了。”


    “走吧,有事我會找你們。”


    秦川對著他們二人揮了揮手,楚帆就在一臉的蒙圈當中,被司徒秋水挽著迴到了住處。


    剛一進門,她的手就馬上放了下去。床上的點點血跡似乎還在向她訴說著昨夜的委屈,但是她卻視若無睹,強忍住眼眶中的淚水不讓它滴落。


    “秋水,你放心,從今以後我會對你好,絕不會辜負於你,你就相信我吧!”


    楚帆看到司徒秋水看著床單出神,也知道她對自己之前的行為耿耿於懷。他能爬到冥王殿長老的位置,自然也不會是傻子。他當然知道司徒秋水不會因為自己占有了她的身子,就會死心塌地地跟隨自己。不過他卻不在乎,隻要能和司徒秋水接觸,他就有信心捕獲她的芳心。


    -人都得到了,心還會遠嗎?


    楚帆在心裏暗自想著,然後就看到司徒秋水也不理他,直接一把拽下了床上的床單,然後轉身走到門口,對著外麵喊道:“給我把門修好,換一床床單!”


    司徒秋水的嬌喝引得門口的弟子紛紛側目,不過她卻未做停留,抱著那個床單轉身就走。


    房內的楚帆緊跟著追了出去,看到那些弟子都愣愣地看著他,他連忙對著眾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趕緊照做,隨後又抬眼看了看司徒秋水離去的方向,一抬腿就追了上去。


    最後楚帆在冥王殿的後山上追上了司徒秋水。此時的司徒秋水已經把那個床單放在地上點燃,望著逐漸燃起的烈火,她的淚水順著臉頰無聲地滴落。


    “秋水,我……”


    楚帆看著司徒秋水是一陣的心疼,他想要出聲安慰,可是話到了嘴邊,他又不知該說些什麽。


    “你什麽都不用說。”司徒秋水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冷聲說道,“我會給你想要的,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楚帆一聽此話,忙不迭地點頭道:“你說!別說是一個條件,十個條件我也答應。”


    司徒秋水穆然轉身,淚水已經被風吹幹。她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緩緩說道:“殺了秦川,替我司徒家報仇!”


    “殺秦川?還報仇?”楚帆一聽此話嚇了一跳,“秋水,你應該知道,我已經立下天道誓言,不可能再去刺殺秦川。而且他的修為高於你我,對你我也有戒備之心,咱們怎麽報仇?”


    司徒秋水淡淡地說道:“那你不用管,隻要你答應就行。”


    “好!”


    在思量了良久之後,楚帆終於下定決心。在愛人和性命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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