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大師,坐我旁邊。”


    吳凡對著苦行僧招了招手,由於吳凡一上船的表現就很木訥,所以他的身邊也是沒有什麽人,在和吳遠川分別往兩邊挪了挪之後,他們二人的中間就空出了一個位子出來。


    吳凡的這一舉動讓在場的很多人都為之一愣,沒想到他竟然會讓苦行僧坐到他的身邊,一時間,吳凡和吳遠川周圍的乘客都是又往邊上挪了挪,好像怕沾染到什麽晦氣一般。


    苦行僧在坐下來後,隻是對著吳凡打了個佛號,以示謝意,隨後他便閉上雙眼,雙手合十,嘴中默默地念誦起經文來。而吳凡也沒把這當一迴事,對著苦行僧稍微迴了個禮,然後便也開始閉目養神。


    “這世道,什麽人都能和我坐一條船了,真是沒天理啊。”


    就在吳凡等人剛剛閉目的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卻響了起來,說話的是一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看穿著就知道是大戶人家的公子,旁邊還跟著兩名仆人,正在那一臉討好地勸著年輕人。


    “少爺,您忍耐一下,也就一天的行程,受不了多大罪的。”


    “是啊,少爺,這要不是老爺催得緊,我們也不可能讓您受這委屈不是。”


    “兩個廢物!”年輕人看了看兩名仆人,不耐煩地說道,“還不是你們兩個不會辦事,哪怕隻有一條船,那我葛少爺想坐,其他人就不能坐!哎?我問問你們兩個,我是沒有銀兩包下整條船嗎?”


    “少爺息怒,少爺息怒。”一名仆人一邊給這位葛少爺扇著風,一邊說道,“少爺,您是有所不知啊,不是小的不想包船,可是這船家卻死活不同意,說是還要拉附近的村民。”


    “行!拉村民我也就忍了,可這破衣爛衫的和尚算怎麽迴事?我從來沒有聞過這麽難聞的氣味。”


    葛少爺說著一拉衣襟擋住了口鼻,看向苦行僧的目光充滿了厭惡的神『色』。


    這名苦行僧對於葛少爺的話充耳不聞,依舊低頭閉目念誦著佛經,仿佛葛少爺說的話和他無關一般。


    而那葛少爺一看苦行僧對他的話不理不睬,仍然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樣,心中的怒氣更是難以平息,忍不住繼續說道:“這人要臉樹要皮,要是我啊,我才不會這麽招人煩,早就下船了,你們說是不是?”


    葛少爺看了看兩邊的仆人,似乎這話是在問他們,其實卻是說給苦行僧聽的,而那兩名仆人對自家主子的意圖還能猜不出來?當即便出言附和道:“少爺說的是,要是我,我也就早就下船了,哪還有臉繼續坐在這裏。”


    苦行僧似乎是不想再和這名葛少爺糾纏下去,當即便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一聲,作勢就要站起身來。


    但就在此時,一隻手卻突然一把拉住了他,他轉頭看去,卻發現拉住他的,竟然是剛才那名叫他坐過來的少年。


    “船不是你家的,人家給銀子了,為何不能坐?”


    吳凡根本沒把這個葛家的少爺放在眼裏,所以語氣上也是毫不客氣。


    “銀子?你敢跟我提銀子?”葛少爺聽了吳凡的話後馬上眼睛放出光來,看著吳凡說道,“我告訴你,今天你能坐這船都是我心情好,否則我就直接包下整條船,讓你們誰也坐不了。”


    這葛少爺語氣雖然囂張,但他也知道,其實之前自己的家丁已經詢問過包船的事情,隻是船家並沒有同意,所以他才隻能和吳凡他們擠在一起。


    不過他相信,吳凡等人肯定不知道這個事情,而且他看出吳凡的穿著雖然十分講究,但從吳凡一上船開始的表現就不難看出他是第一次坐船,由此這個葛少爺也沒把他放在眼裏,覺得隻要自己一恐嚇,沒跟就能唬住對方。


    可是沒想到他的話剛一出口,吳凡卻突然側身看向了一旁的吳遠川,低聲問道:“二叔,還可以這樣乘船的嗎?”


    吳遠川聽了吳凡的問話後一點頭說道:“是可以這樣沒錯,但那一般是在船多的情況下,而像今天這樣隻有一條船在岸邊,船家是不會允許個人包船的。”


    葛家少爺一聽吳遠川揭穿了他的謊言,當即便惱羞成怒起來,大聲嚷道:“你包不下來是你沒本事,如果是我想包的話,還沒有人敢拒絕我!”


    吳遠川一聽他這話就知道他這隻不過是年輕氣盛,自然也就懶得和他計較,當下也就沒有接話,轉過頭去繼續閉目養神。


    而吳遠川的這一舉動放在葛家少爺的眼裏卻變了味道,他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吳遠川的行為讓他感覺到了一種被無視的感覺,這是他從來沒有體會過的,他葛家少爺到哪都是被眾星捧月一般供著,還從未有人敢如此輕視過他。


    當下,葛家少爺的麵『色』一寒,對著身旁的一名家丁說道:“你去把船家給我找來,今天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也要把整條船都給包下來!”


    其實這名家丁就是之前找過船家那位,他知道船家不會同意個人包船,畢竟如今屬於旺季,船舶本來就不夠用的,如果此時包船給個人,那必然會引起周圍百姓的不滿,等過了旺季就一定會遭到百姓的抵製,從而損失大量的生意,所以說這時包船給個人,那絕對是得不償失的事情。


    可是這名家丁也不是傻子,他一看自己少爺的麵『色』不對,就知道不去叫船家是不行了,當下他便走出船艙,過了一會便帶迴個人來。


    此人年紀在四十歲上下,身高八尺,體態健碩,身上穿著粗布衣服,長相看上去忠厚老實,可是讓吳凡意外的是,就這樣一個不起眼的人,竟然擁有著五階下層的修為。


    “我就是這條船的船家,少爺您找我有什麽事?”


    此人走到葛少爺的麵前,麵『色』如常,不卑不亢地問道。


    而葛少爺一看這名船家竟然是五階的修為,心中也是感到有些意外與吃驚,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隻是一名普通的船夫,竟然還能擁有這麽高的修為。


    不過他隻是在短暫的驚愕之後麵『色』便恢複如初,他們葛家的地位在這一帶也不算低,他當然不會被一名五階的修士就給鎮住,於是便開口說道:“我讓下人找你來不為別的,就是想問一問船家,包下你整條船需要多少銀兩。”


    “這個……”船家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說道,“這位少爺,不是我不給你麵子,也不是我不想掙錢,主要是現在人多船少,如果被你包了船,那很多百姓會無法渡河,到時引起『騷』『亂』,我這買賣之後就沒法做了啊。”


    雖然這名船家的修為不低,而葛少爺也隻有四階的修為而已,兩個人在實力上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可比『性』,但船家的語氣卻十分客氣,雖然他不認識葛少爺,但從對方的穿著和隨身帶著兩名家丁也不難看出,這應該是一名大家族的子弟,所以船家也不想給自己惹什麽麻煩。


    可沒想到聽了他的話後,葛少爺卻輕笑一聲,指著吳凡三人說道:“你說的我也明白,所以我不為難你,隻需要把他們三個趕下船,我就付你雙倍的銀兩。”


    船家聽了此話也明白過來,這位葛少爺是看吳凡不太順眼,所以才會有如此舉動。


    他並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麽,但從吳凡等人的修為來看,明顯要比這位葛少爺好說話一些,於是便對著他們說道:“三位,今天算我於某人對不起你們,隻要你們肯下船,船錢我雙倍奉還,還請三位不要為難於某。”


    那名苦行僧本就不想參與世俗的紛爭,一聽此話就想就此下船,可是他剛一動,卻再次被吳凡拉住。


    吳凡不是一個愛惹事的人,但有人欺負到他的頭上,他還是忍不了這口氣的,當即便說道:“船家,不是我想為難你,隻是我們也有要事在身,所以你還是讓他們三個下船為好,至於船錢,我可以付你三倍。”


    吳凡說完便挑釁地看向對麵的葛少爺,他從來到這裏以後,一路擊殺了不少強者,除了一些武器丹『藥』以外,收獲最多的就是銀兩,所以如果有人想在這方麵打壓他,那簡直就是自討苦吃。


    不過葛少爺並不知道這些,畢竟包一條船其實也用不了多少銀兩,一般的家族子弟也能付得起,所以他一聽此話便馬上說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竟然敢和我比誰的銀兩多?好!我今天就和你比一下,讓你輸得心服口服!船家,隻要你趕他們三個下船,這一趟我給你五十兩銀子,足夠你跑好幾趟的了。”


    “五十兩銀子會不會太少了點,”葛少爺的話音剛落,吳凡便接口道,“船家,趕他們下船,我給你一百兩,並且向你保證,他的家族絕不敢找你麻煩。”


    葛少爺一聽吳凡如此輕視自己的家族,當下便麵『色』一寒,沉聲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就敢如此口出狂言。我警告你,你現在下船的話,我可以不追究你剛才的言論,但如果你非要把家族牽扯進來,到時給你自己的家族惹來什麽不必要的麻煩,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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