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天景扶住人,無奈的說:“好好走路!”


    葉靈連忙站穩。


    “想說什麽?”看她探頭探腦的,餘天景睨了她一眼。


    “師父,你,多大了?”


    雖然麵部線俊朗,但也不代表會一直年輕不是?


    餘天景停下來,看著明顯好奇的葉靈。


    然後交疊著手摸下巴:“怎麽感覺你最近有點……”


    “有點什麽?”葉靈縮了縮,拉開距離。


    餘天景發現貓膩,睨著眼,一副審視的目光,像看穿了什麽似的。


    葉靈表麵鎮定的眨眼,但不自主的心跳快了些,她已經努力模仿了,難道還是露出破碇了?


    “笑得有些過於殷勤討好,做了什麽對不起師父的事?老實說,師父看能不能原諒你。”


    “師父,如果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也打算原諒我的對吧?”


    “那要看什麽事。”


    “什麽事不會被原諒?”葉靈有些好奇。


    可能習慣了原主的動作,竟然又往他眼前湊……


    餘天景定睛,伸手捏她的臉:“老實說,就不會生你的氣。”


    “那師父是不喜歡別人騙你是嗎?”


    餘天景一頓,仿佛有過被騙的經曆。


    葉靈眨眼,看他不承認卻也沒有否認。


    “我要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也不原諒嗎?”


    餘天景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隻是獨自往前行。


    葉靈陪著走了一段。


    然後大聲說:“那師父也不是沒跟我說實話?”


    餘天景腳步遲疑。


    “你自己都沒有真心實意,卻不讓我有不得已的苦衷瞞你,這樣好嗎?”


    餘天景沒再走,卻仍背對著她。


    葉靈看著那身影,似乎是在猶豫又在迷茫。


    終於掙紮完,就轉過來想對她說話。


    葉靈卻搶了先:“師父連年齡這件事都沒告訴我,我部了還不說,這不是故意隱瞞嗎?所以呀,我覺得,你不喜歡別人騙你,那你是不是也應該對人坦誠點呢?將心比心,不是嗎?”


    看著說得頭頭是道的葉靈,那水靈靈的眼一眨一眨的……餘天景手一揚,就把她的臉推開:“你是想知道師父有多老是嗎?”


    有點帶生氣的樣子。


    葉靈表示沒到老的地步。


    誰知道餘天景臉更黑了。


    他二十一歲收徒,第一個教了三年,第二個已經五年,眼前這破徒才十六歲不到!


    “孽徒!下個月你生日是吧?!”


    “嗯呢,十六歲生日。”


    看,十六歲!


    那得意翹首的模樣氣得人心肝脾胃肺都疼!


    “要迴去過嗎?”每年都會放幾天迴去跟家人團聚一下,今年也不例外吧?


    “應該吧。不過沒關係啦,反正迴去也就隻有娘疼沒爹愛的~”


    餘天景看著人因走路紅粉紅粉的腮,皮膚也細嫩如水,正是成長的時候。


    但那眼裏故意掩飾著的不在意,讓他下意識就說:“怎麽會?哪個不疼你?”


    他自己,當初也是看著她整個粉嫩粉嫩的樣子惹人心生喜歡,才再收的徒。


    人長高了許多,臉卻還是圓樸樸的……


    餘天景移開目光,16歲呀,是個好年齡。


    他看著遠處,突然問了葉靈一句:“你會想離開嗎?”


    “離開?什麽意思?”葉靈被突然問到。


    餘天景認真的看了她:“入江湖,做世事。”


    “啊?”葉靈反應有點呆。


    餘天景看著她半天反應不過來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揉著她的頭說了句:“果然是沒什麽大誌的人~”


    “師父,怎麽這樣說徒弟的呢?我怎麽可能沒有大誌?咱們這一趟,可是要做大事的!”


    餘天景饒有興致的問她:“做什麽大事?”


    “賺大錢呀!雖然我娘也會給我一些零用錢,可始終依仗我娘還是不太好,也不能靠一輩子對吧?所以呀,以後師父要是出門,都帶上我呀,我們一起賺大錢,就可以天天吃烤雞啦~”


    葉靈被敲了頭:“這就是你的大誌?”


    “難不成找個高富帥等人養呀?”


    “什麽?”


    “沒有,我的意思是,我要有養活自己的能力呀~”


    “你一個女孩子家的,以後自然有……你夫君養你。”


    “誰知道呢,要是嫁不出去呢?”這個世界因為以武為尊,除了平常人家的兒女會在十七八歲婚嫁外,所謂的江湖人士倒沒有太多的規定,都是“自由戀愛”,不會有太多約束,所以餘天景即使“一把年齡”不成親,在世人看來也是高人高冷,並不會有太多的閑言。


    “怎麽會……”餘天景看著身邊的人,她與常人家女孩不一樣,即使她在家不受寵,但怎麽也算是大戶人家,婚嫁之事,多半還是父母做主。


    如今已經十六歲,頂多再過兩年,家裏人應該會來說這件事。


    “你想嫁人?”餘天景多了幾分認真。


    “不是還小麽?”嫁不嫁的,還是原主說了算吧。


    “一般女子在你這個年紀成親也不在少數,頂多再過兩年……”


    “哎呀,師父都沒成親,焦急我幹啥?這麽快就怕我嫁不出去嗎?我是師父的高徒,到時要嫁的話,就算看師父的麵子上,也不會嫁不出去的啦,師父急啥呀~~”


    餘天景不言。


    葉靈努力岔開話題:“師父,當年你為什麽收我呀?”


    餘天景看了看人,當時的理由,似乎有點隨便,可是她這麽認真的問……


    “師父看你骨骼清奇,正是練武的……”


    “師父可以說真話嗎?”


    “你娘說你體弱多病,需要練武強身。”


    “那也不是你收徒的原因呀,頂多是我娘的想法。”葉靈看著人,總覺得隨意聊著,也發現了什麽秘密一樣。


    餘天景卻步伐加快:“君君餓了嗎?我去給你找吃的~”


    說著,就……跑了?!


    難道收她為徒,也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嗎?


    她就奇怪,原主一點都不好奇這些問題的嗎?竟然在她的記憶裏找不到一點相關的訊息?


    葉靈長長的歎了口氣,這兩師徒還真是奇葩的組合啊,相處了那麽多年,還住同一屋簷下,就真的如老師跟學生一樣,一個教一個學,其它時間就用來……吃吃喝喝。


    大概,這才是正常的人生?


    葉靈端在路邊,發現了藥草,便邊挖邊想著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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