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掙紮了很久。


    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他想聽的話。


    她以為自己規避了過去。


    那邊的向以行卻拿著手機,看著她躲閃的樣子。


    “那早點睡,晚安。”


    “嗯,晚安。”


    “想你……”


    “很想。”


    葉靈發了個表情圖,終於沒有看見他迴複過來。


    長夜,注定有人無眠。


    一一一


    蘇紫玥特別乖巧的每天和她到店裏,然後幫忙。


    晚出晚歸,忙碌的生活似乎也使人少談及內心的事情。


    葉靈看見她開心的笑是那一天,她的同學過來找她。


    約在了店外麵見麵。


    她們沒有進店找人,可能是信息一直聯係,所以在門口見的麵。


    葉靈看著她們的互動,主動的放蘇紫玥出去玩。


    蘇紫玥還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走了。


    葉靈看著她和同學嘰嘰喳喳說著話的時候,一直是翹著嘴角,應該是開心的吧。


    當是讓她再去散散心。


    隻是沒想到,最後蘇紫玥會醉著迴來。


    同學把她送迴來的時候,她冷著臉問:“你們去哪了?”


    她同學支吾說隻是去玩的時候喝了點酒。


    “喝了多少?”


    “阿姨,就一點,可能紫玥她,比較酒淺……”同學躲避著葉靈的視線,巴不得扔下人就離開。


    可是阿姨就站在門口,也不讓進屋,也不接人。


    “你們去了幾個人?”


    麵對葉靈的追問,同學左躲右躲,後來有些脾氣:“你等她醒了自己問吧!”


    把人推過來,然後就頭也不迴的走了。


    葉靈扶著人,搖搖晃晃的,是真醉。


    看看時間,忍住丟地的衝動把人收拾了一下,那蘇紫玥倒床就睡。


    等第二天,人睡醒之後,蘇紫玥大概是迴想起自己做過的事,躡手躡腳的出來翻藥箱。


    “頭疼?”在喝粥的葉靈問道。


    蘇紫玥不敢隱瞞,點頭。


    葉靈慢條斯理的過去拿出藥遞給她。


    蘇紫玥直想往房間躲。


    葉靈卻讓她吃粥,並沒有其它別的情緒。


    蘇紫玥自己衝了藥,坐到了葉靈對麵,一副準備挨罵的表情。


    要罵嗎?葉靈刹那見人的時候,真的想罵,但是冷靜了一個晚上,她已經氣消了。


    “媽,對不起,我昨天……”


    蘇紫玥解釋說是昨天同學一定要她去pub,說是她失戀了,帶她“療傷”。


    葉靈淡淡的喝著粥。


    這神態讓蘇紫玥更慌。


    “媽,我真的是,第一次去那些地方,以後,不會再去了……”


    “第一次?以後不會去?”


    蘇紫玥看葉靈開口,連忙點頭。


    “你在答應我之前有考慮過自己做不做得到嗎?”


    “我……”蘇紫玥想了想,“媽,我以前真的沒有去過,如果去了一定會跟你說的,我是有些好奇,又加上,心情不好,所以她們一說,就想去看看……”


    “所以去了,還喝了酒?”


    “我……她們說,喝酒可以……”蘇紫玥迴想起昨晚,想再解釋一番,卻知道自己昨晚做的事,或許在媽媽眼裏是叛逆的,如果說出來,媽媽可能會更生氣,於是她選擇了沉默。


    葉靈閉閉眼,孩子大了,對成人世界的好奇心自然不少,而且,在她自以為成年後去做這些事情,考慮的都是我可以做,而不是我應不應該做。


    以為成年了就是解禁日,世界所有事情都對自己開放了一樣。


    作為父母,特別是忙碌的父母,不可能每一件事都會跟你說可不可以去做,當自己犯了錯,也不應該隻會怪父母沒有告訴我不可以。


    凡事給自己劃一個底線,告訴自己不要越界,特別是自我的界線。


    葉靈沒有指責蘇紫玥喝酒是對還是錯,她隻告訴她,那種地方對女孩子是不友好的,特別當喝酒之後,如果沒有足夠信任的人可以保證你的安全,那就是把自己放在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讓別人為所欲為,吃虧的隻能是自己。


    “她們都是我朋友……”蘇紫玥小聲辯解。


    “我知道她們是你朋友。可是,要是她們也醉了呢?或者沒有送你迴家呢?或者恰好某人也在呢?你醉了酒,你身不由你,你把自己的生命交給了別人,你就那麽信任她們嗎?”


    “我隻是一不小心喝多了點,我以為不會醉的……”蘇紫玥感覺母親在懷疑她的朋友,可是又不能抗議。


    “你以為的事很多,可是事實是怎樣的?”


    “媽,我……”


    “我們做事情,要先考慮下後果,如果不計後果就去做,那後果你要能承擔。要是昨晚她們沒有把你送迴來,或者把你交給了某人,今天可能你就無法完整迴來了,你懂嗎?有多少的女孩因為醉酒失去了她們寶貴的東西,然後關係一生,甚至後悔一生?”這樣的故事,真的沒聽過嗎?


    “我,我也是……”


    “我知道。”葉靈掃了人一眼,頭低低的,看起來可憐又委屈,可是,“你是心情不好,但心情不好就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嗎?”


    “你想說你是第一次是嗎?”葉靈語氣平淡,始終沒有用高調:“有的事情,一次就夠了,有的東西,隻有一次。你不能說,不會那麽巧,就一次,你不看很多書不是寫嗎?一次就中招了。”


    蘇紫玥抬頭看葉靈,確定葉靈講的跟她想的是同一迴事,眼神有點訝異。


    葉靈聳聳肩:“媽也會看書。你看那些書中的主角,都有偶遇跟邂逅,但是在現實中,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人,都隻能麵對最殘忍的結果,沒有奇跡發生,毀了就是毀了。”


    “媽,對不起……”


    蘇紫玥終於道歉。


    可是葉靈要的不是道歉。


    “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從來不是為了要你向我低頭。我隻是告訴你,有些地方,如果你知道有危險,就不要讓自己置身於危險,如果你知道會傷害自己,那就不要去,身體發膚受於父母,在你做那些事情之前,想一想,最壞的結果是什麽,如果最壞的結果會傷害到你或你的父母,你能不能換一種方式去處理?這就是我想跟你說的。你成年了,你可以有自己的選擇,我隻是告訴你,作為你的母親,我永遠不希望你受到任何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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