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在場上還歡唿的時候離開。


    贏了的人總是歡喜雀躍。


    她也該去看看她那班小家夥們都準備得怎樣了。


    校運會,果然是讓學生愛上運動的一個展現。


    到了晚上,葉靈都感覺餘漫還在,校園裏在運動的人也還不少。


    葉靈趁有時間打了個電話迴家,雖然之前迴去看過兩位老人,但是老人也的確不太容易,有些生活的壓力會使人隱藏了心中的願想,但是普通家庭也有普通家庭的溫暖。


    “丁老師~”


    旁邊樹幹走出來個人,差點嚇到葉靈,實在是沒有心理準備。


    “寧同學。”


    運動服已經換下,現在是幹淨整潔的……校服。


    見對方沒說話,葉靈又主動問道:“吃過了嗎?”


    寧澤晨看著她,眼睛沒有眨,隨後搖了頭。


    試問你問別人吃飯沒,人家說沒有的感受……


    隻是一句跟你好一樣的問候,為什麽你卻當了真老實的迴答?


    葉靈有絲絲尷尬,但隨後就掩飾起來:“嗬,也不早了,先去吃點東西吧。”


    這個時候,食堂是關了門了。


    寧澤晨仍然站著看她,也不讓開,似乎是有話要說的樣子。


    葉靈覺得自己可能把話題扯開了,讓人不好開口,於是她試著引迴正路:“寧同學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寧澤晨向前走了一步。


    空間距離有點窄,葉靈想後退,這種被別人的影子罩著的感覺不太好,而且是不熟的人。一般她的安全距離都是在別人的影子之外。如果影子太長,她就站旁邊。


    可是她的感知告訴她,如果自己後退,麵前的這個人會不開心。


    葉靈努力忍受著,然後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有事不妨直說,沒關係的。”


    她的微笑給人鼓勵。


    “對不起……”


    “嗯?”


    “今天……”寧澤晨似乎不知從何說起,但執意要給她道歉。


    “你,沒做什麽吧?”她實在是想不起來,他有什麽事情需要跟她道歉的?


    “我……”


    葉靈突然收到一陣幽怨的神情。


    呃,怎麽迴事?是因為她?


    “呃,今天你的表現都很不錯啊,羽毛球和籃球都贏了呢,你們沒去慶祝?”


    “沒有。要慶祝也是等校運會結束……”


    “嗯,我們班也是呢。”果然大家都有這樣的打算。


    “你們班?”


    “是啊,我答應他們校運會之後請他們吃大餐。”葉靈也不介意拿出來聊,反正不是什麽隱密的事。


    “你……和他們……”寧澤晨抿著嘴,眼裏表明不開心。


    葉靈歪歪頭:“是啊,怎麽了?”


    沒有規定老師不能請學生吃飯的吧?


    “我請客我出錢,應該沒關係的吧?”


    難道有她不懂的規矩?


    寧澤晨也想找出個不能的規矩來,但是如果說她不能和學生吃飯,那他也算學生啊,以後……


    無奈,寧澤晨隻能幽幽地說:“老師不打算請我吃飯嗎?”


    “呃……”還可以這樣嗎?


    “我請老師,能賞個臉嗎?”


    像是怕她不答應,寧澤晨又補了一句:“打球有點累,想有個人陪一起吃。”


    可憐兮兮的樣子。


    “哦…”


    “你喜歡吃什麽?我知道有一家……”


    “……”剛才不是還副可憐的樣子嗎?


    寧澤晨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轉變過快,於是切換迴穩重的狀態:“老師剛才是吃過了吧?我知道有附近有一家甜點,聽說很好吃?”


    “你喜歡吃甜食?”


    葉靈邊走邊問。


    “呃……”他一個男生,該怎麽迴答。


    “你今天運動量蠻大的,吃點甜食蠻好的。”補充下能量。


    “嗯。”他當作是一種關心,感覺不可抑止的有股喜悅湧上心頭。


    “如果運動完感覺太累的話,不要馬上喝東西,要先站一會,緩過氣,喝點水,溫水最好,有氣的可樂之樂其實不太適合……”一路走,葉靈開了頭就一直吩咐,看人聽得越認真,吩咐得越來越多。


    直到自己都覺得有點講過頭了。


    “不好意思,有點囉嗦了。”


    “不會。你說的都很好。”寧澤晨一副聽話好學生的樣子。


    葉靈抿唇一笑,其實自己講的東西有人聽真的蠻好的,不管對還是錯……這算虛榮心的一種嗎?


    “寧同學,你今天,是不是一直想贏?”葉靈突然想起今天的球賽。


    寧澤晨一愣,她看出什麽了嗎?


    葉靈以為自己說錯話了,換了更委婉的方式:“今天看你打球,蠻有實力的樣子,是平時都有練吧?”


    寧澤晨看著她點頭。


    “贏了球是不是很開心?”


    你在才開心。可是寧澤晨不敢說,怕把人嚇跑了。


    他的實力自己知道,贏什麽名次也基本沒什麽意外,隻不過今天……


    “今天對不起,我判決的時候,有些過了。”他知道自己是帶著情緒的,隻是當時一直沒有控製好,雖然一直告訴自己不能給她留下壞印象,可是火越燒越旺,仿佛哪根筋不對勁一樣,就是一直抽,他一直想道歉的就是這個,心裏本有點僥幸,但最後還是說了出來,發現自己說完鬆了一口氣,隨後又提了起來,不知道她會怎麽看自己……


    “啊?”葉靈想想當時的情況,又看對方在意的樣子,“還好吧,是嚴格了點,但是嚴格也不是壞事不是嗎?”


    按規矩做事本來就是應該的,總不能因為別人不放鬆就埋怨人是錯的。規矩定在那裏就是讓人遵守的,執行它的人按規矩行事,有什麽不對的?


    “你,沒有不開心?”寧澤晨不確定她的態度。


    “我為什麽要不開心?”葉靈側頭看他。


    比自己高的人就是麻煩,總要昂頭才對得上。


    “你……”不是很在乎你那班學生嗎?寧澤晨沒有說出來,他怕自己的口氣會有點酸,想著,他扭過頭去,像不開心的是他……


    葉靈有點摸不著頭腦,要說不說的,是以為她懂?


    她真的沒懂好嗎?


    不說出來她怎麽會懂?


    不管怎麽說,他們還沒熟到心意相通的地步吧?


    “嗬,我不會不開心呀,你又沒做錯什麽。”就是嚴肅了點,總是擋著她看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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