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陪我的話,可以考慮下。”


    陸夏初睨著笑,似促狹,似玩笑。


    “說話算數?”


    葉靈眼中好的標準不單是成績,身體也是占比例的,而且還不少。


    “算數。”陸夏初小心翼翼,有種莫名的衝動在裏麵叫囂,等待著被釋放與歡唿!


    在葉靈說完我陪你三個字後,果然奔騰起來,那一點點的心思,被360度的滿足了,意外之喜的意外,讓他有想狂奔的念頭!


    雙手在背後幾次的變換,最後是帶著渴望的希翼的目光傾注在她身上。


    “樂星語,答應了別人反悔的話……就是那人一輩子的小狗!”


    葉靈認真的點了頭。


    陸夏初如獲重寶。


    或許這對於他來說真的很重要,曾經隻是隨意的說說而已,但現在,他當了真。


    一一一


    本來已經生長的謠言在瘋長。


    因為每天早上六點,都會看見一男一女在操場上晨跑。


    但想要抓住更多一些,又似乎沒有。


    因為兩人隻是一起跑步,保持著一肘的距離,穩步前行著,偶爾看見他們對對方說句話,偶爾是兩人默契一笑,然後全程都在認認真真的跑步。


    認真得別人都不好意思說他們。


    後來有人跟在他們旁邊想做點什麽,他們也沒有拒絕,但兩人始終保持著同樣的速度,同樣的位置,那些故意隔開他們的,在下一個轉彎的時候就被排斥出來,久而久之,大家開始習慣他們的身影。


    謠言在繼續,甚至班主任都現場觀看過,但是距離是安全的,堅持是在堅持。


    後來,班主任甚至鼓勵大家都參與晨跑。


    哀嚎的聲音中此事被默許了。


    有一些人開始學他們一樣鍛煉,並且堅持了下來。


    其中一個,是關之卿。


    於是,兩個人變成了三個人。


    葉靈剛開始的時候被夾在中間。


    但是某一次,陸夏初在周末的時候,問她是不是喜歡關之卿,葉靈馬上表態:“怎麽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雖然聽到了滿意的答案,陸夏初的嘴角已經高高掛起,但他還是想把源頭都切了。


    “我為什麽要喜歡他?”葉靈反問。


    “因為,他學習好。”


    “你也不差呀。”


    陸夏初心跳加速了一下,張口想問:是不是我比得上他?


    但他沒問,而是故作矜持:“女生不是都喜歡學霸嗎?”


    “又不是所有女生。”葉靈隨意迴道。要說真正的學霸,她自己不更適合嗎?她的知識用出來,老師都比不上!就是這麽牛!


    “是不是可以說,你喜歡的人,不一定要是學霸?”陸夏初的知識還沒補上去,離成為學霸還要一段時間。


    “不知道呢。”葉靈沒有往深處想,因為此時的她,正在拿著薯片刷劇,剛好感興趣。


    “也就是說,你還沒有喜歡的人,所以不知道?”


    “應該是吧。”葉靈耳邊夾著電話,眼睛看著字幕,口裏嚼著薯片,有點口齒不清。


    陸夏初沉默了片刻。


    有些東西,其實一早就該知道的,但是真正揭開真相的時候,總有那麽一陣難堪的時刻。


    葉靈聽到那邊沒了聲音,以為信號不好,喂了兩聲。


    陸夏初才出了聲。


    “你有事要忙嗎?那就不說了,你去忙吧,就這樣了,拜。”


    “我……”陸夏初沒說完,電話已經結束通話。


    所以呀,他算什麽?


    他什麽都不是。


    陸夏初看著自己剛出去的父親,臨走的時候隻喊了他一句:中午記得自己吃飯,他工作不迴來。


    直到父親要關門,陸夏初才應了一聲:哦。


    工作?哪裏會是工作,他中午都和那個誰吃飯,隻不過大家都不說破,也就當是工作吧,這個理由大家麵子上都好過些。


    自從上次撕破臉皮,似乎他知道與不知道,都沒什麽關係。


    在這個家,他的存在可有可無。


    上次吵架的時候,父親說:你要是想走,馬上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我就當沒有這個兒子!


    是啊,當沒有他這個兒子。


    是啊,父親才四十來歲,那個誰也就三十多一點,他們想要生,隨時可以生,和父親和解的那次,父親給他講得很清楚,他們之所以不生,是因為沒有結婚,不想孩子出生就家庭不完整,父親是個傳統男人,想要一個完整的家,所以結婚是希望的,但是尊重他這個兒子,畢竟已經養了十七年,他還是想要他接受新的家,包括接受那個後來的“媽”……


    父親說會給他時間,讓他慢慢的接愛。


    那次交談,真的是他們父子倆談心談得最徹底的一次。


    可是談過之後,改變什麽了嗎?


    改變的隻有他自己吧?


    而大人們,隻會樂見其成。口頭誇獎他變乖了,變好了,愛學習了,有誌向了……


    然後,大人們仍然如故。


    甚至,說好了一家人放假去自駕遊的,可是到了那天,父親卻擅自帶了那個女人來,可想而知,母親怎麽會願意,一言不合就開罵,出盡六國洋相,還旅什麽遊,一家人,全散了。


    各走各的路,各奔東西。


    後來聽說,父親竟然帶著那個女人去了。


    他們母子,成了棄兒……


    嗬,這就是父親說的和解,尊重?


    玩了三天,沒有任何音訊,甚至沒有發個信息問他有沒有帶鑰匙進不進得了家門?!有沒有帶錢會不會餓死街頭?所謂的親情,所謂的關心,就是母親拽著他,數落父親如何的為人,如何的害了她的一生……


    “明明是他當初追的我!可現在說離婚就離婚!”


    咬牙切齒,滿眼嫉憤。


    這樣的母親,從知道父親出軌的那個時候開始,就已經心藏這些“毒”,時不時的要跟他分享她的痛苦……


    她大概是希望他這個兒子能幫她些什麽吧?比如,教訓教訓他的父親。


    他可以嗎?跟父親打架不是沒打過,但從沒贏過。


    所以他不想打,打得他滿身傷的時候,有誰在他身邊?沒有。每一次都是敞著傷口讓它自己愈合,可是心的傷,卻沒有因為時間而痊愈,反而像化了傷,時不時都能感覺到它的陣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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