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也並沒有想強製做些什麽,承不承認倒是在其次。


    “尤伯能跟我講講祭星大主事的事情嗎?”


    原主沒有說一定要迴到星氏一族,所以現在還是先看看父母這一塊吧。


    “大主事……”尤伯迴憶過去的往事。


    尤伯稍微比星業成知道的多一些,那些戰爭的事情,尤伯似乎掌握得更加清晰些,所以補充了一些細節的說法,但大致卻相差不遠。


    “大主事是個怎樣的人?”既然問不出下落,葉靈退而求其次。


    “大主事……”尤伯停頓了好一會,才開始評論:“他是個不苟言笑的人,我們這些族人並沒有與大主事一起居住,但都是對他敬重有加。因為大主事除非主持祭星祭事,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研究著古老的書卷,我們知道,大主事都是為了星氏一族的輝煌而努力,從不會有人去打擾他,族長說過,不準任何人去給大主事擾事,大主事也從不主動離開他的居所,隻有族長召見,或者商議族裏大事的時候,大主事才會在,所以我們對大主事的事情,知之甚少。”


    “至於女兒的事……”尤伯看了看她,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你盡管說。”葉靈表示自己接受得了。


    “我們也隻是聽說,但是真實沒有見過相關的人。據說,大主事因鮮少與外人交通,進去他居所的除了族長外,就是給他打掃衛生的婢女,那婢女也是本分之人,隻是不知為何,有一段時間在大主事的居所住下了,雖然族長說是為了就近照顧大主事,但是過了不久,婢女便不見了,無人知道她的下落,而大主事那邊也再沒有要人去服侍過,並且更加不見其進出,連食物也隻是小廝送到大門口即止。”


    尤伯看了看葉靈,發現她臉上還是沒什麽變化。


    葉靈眨眨眼,“您繼續說。”


    尤伯抿抿嘴,表示知道的就這麽多。


    葉靈猜測事情的真實性。


    “依尤伯的意思,大主事是沒有接觸過除了婢女之外的女子?”


    尤伯點頭:“從未聽聞。不過,星族與外族接觸的時候,也曾有外族女子被贈與大主事,卻從未收過就是了。”


    葉靈又問:“那大主事是不是不能成親?”


    一般做這些類似於祭司級人物,在這方麵還是有各種禁忌的。


    “並無此規定。但是曆往主事……”尤伯迴憶的時候有些驚訝的說道:“這樣說來,倒是真的沒有哪位主事是成過親的,雖然我們沒聽說主事不能成親,但是他們本身很神秘,並沒有人打聽這些事情,能不能成親,沒有聽說過。”


    葉靈大概有了個思路,看來她應該是那個婢女與大主事的女兒沒錯,否則的話,也不可能從小被養在別人家,然後又重要到可以拿她來作條件交換的籌碼。


    不然的話,抓住她就把她殺了,還會好吃好喝的供養了三年之久?


    雖然還不太清楚其中的來龍去脈,但也算有了個脈胳。


    “尤伯,真的一點也沒有那個婢女和大主事的消息嗎?”


    “具體的,我們並不清楚,因為當時族長主戰,但是我們並不想參與到戰爭中去,所以選擇了脫離家族,一路流離,最後到這裏居住,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關注過族裏的事情,隻是後來有聽路過的商人說道,我們一族,怕是已近滅亡,才知那場戰爭的結果……”


    尤伯臉上的悲傷並不假,葉靈安靜沒有說話。


    “尤伯,我們族,真的隻剩下我們這些人了嗎?”星業成眉頭深蹙的問。


    尤伯點點頭:“當時那一戰,輸的是我們族,本來男丁上去,婦人猶可保存,隻是當時一場大火,把剩下的婦孺老人,都未來得及逃離,導致星氏一族,包括族長在內,都沒了……”


    “這蘇家,簡直是滅絕人性,怎能如此趕盡殺絕!”星業成一臉的憤怒,仿佛巴不得跟人拚命。


    “唉……”尤伯歎氣:“據有親眼所見者言,那把火,並不是蘇家的人放的,而是在星氏內部,多處同時起火,從外向內,導致無人逃出火場……”


    “怎麽迴事?!”星業成震驚得眼都要突出來。


    葉靈在一旁也百思不解,就算戰敗,但叫全族的人陪葬,是不是太殘忍了些?若不是敵人所為,內部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才會如此決絕?


    “我們離開星雲已久,再迴去也無法尋得當日真相,除非找到當時親目之人,否則真相就隻能與族人一同埋葬地底之下了……”


    尤伯不住的歎息,雖然慶幸過自己帶著家人離開是對的,但是那始終是自己的根,連根都沒了,說不失落是不可能的。


    但是流落異鄉,已經讓他們追查真相的能力都幾近全無。


    “尤伯,這滅族之恨,難道我們要算了嗎?!”星業成一副的大義凜然,眼裏帶著奮鬥的火焰。


    “不然呢?靠你嗎?”尤伯毫不留情的戳人心窩:“為了一個外族女子拋棄本家,最後灰溜溜的迴來,你能做什麽?”


    “尤伯,我跟小翠……”星業成一說就急。


    “別跟我提外人的事。”尤伯伸手阻止:“你要走要留,均是你自己的抉擇,一如當初我決定帶著你們流離在外。”


    “尤伯,我……我……可是……”星業成一副掙紮的模樣。


    “不必說了。你也算是村裏的青年男子,我隻是希望,我們這最後的星氏一族,不要在我手上來滅沒了,不然,我哪有臉去見祖輩……”


    這人的悲傷,隨著各樣的迴憶愧疚而全身憂鬱。


    而星業成卻還要不管不顧的想要爭辯。


    葉靈不得不給他使了個眼色,這個時候難道就不能暫且不說嗎?


    可是星業成卻倔強得像要奪迴自己千萬珍貴之物一般,眼神唿之欲出的執著。


    葉靈扶額,這人是真的不能忍耐片刻嗎?想到什麽說什麽是可以,但真的不考慮場合的嗎?至少也顧一顧情境吧?


    “尤伯,是不是還會有那麽幾個人,從那場戰爭大火中存活下來?例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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