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楓早。”


    葉靈早上比平時來早了一點,沒有踩時間線。


    沒想到劉楓比他還早。


    劉楓看著他點了下頭。


    第一次,葉靈看他是坐直了的。


    眉清目秀的一個男生。


    上課的時候,仍然是趴著,但是目光卻是向著黑板的。


    葉靈看著他眨眨眼。


    “殷簡同學,你來迴答一下……”


    又被老師叫起來迴答問題。


    葉靈看著老師,他總是喜歡叫人起來,而且每次都會叫成績好的。


    他站起來的時候,餘光看見同桌望了過來,隨即又移開。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無聊地擺弄著他的筆。


    葉靈迴答完問題又乖乖的坐下。


    老師表揚了他兩句。


    或許是一開始就被渲染了某些情緒,課堂紀律並不是很好,老師幾次停下來,嚴肅的目光像要把每個人都定住安靜下來。


    片刻略有收斂,可當老師轉身,後麵的同學又悉悉嗦嗦的動作起來。


    老師寫著寫著,突然扔了粉筆,轉過臉來用力拍了桌子!


    前麵的人都低下了頭,更多的同學是梗著脖子,不低頭,但終是目光躲閃,不敢直麵老師。


    老師忍住沒有開口,但目光裏的憤怒像火焰一樣。


    自從上次被罵“垃圾”後,很多同學對這老師的觀感降至零度,甚至有一些人故意的做些動作,發出些響聲,使得課堂上氣氛越來越緊張。


    “你們還想不想學?”老師涼涼的看了他們一眼,努力控製著自己的脾氣問道:“你們已經初三了,等這個學期一過,你們就要中考,中考成績決定你們會去哪個學校,而在哪個學校讀高中,直接影響你會去哪所大學!這其中的嚴重性,你們一點沒想過嗎?”


    沒有同學迴應他。


    “嗬,還是真把自己當爛泥,讀完義務教育,就到社會上混?以你們的水平,當個混混都嫌垃圾,你們信不信?!”


    葉靈看著已經惹起憤怒的老師,有點擔心後麵的男生會做出什麽動作來,即使不迴頭,他都感覺到了那些燥動的氣息。


    “你算什麽東西!當個臭老師有什麽了不起嗎?!”


    終於有個高大男生拍桌而起,論身形已經不輸老師。


    “我不算什麽。但你們呢?你們算什麽?年紀輕輕,不務正業,你看看你們,有書不讀,整天不是遊戲就泡吧泡妞,很爽是不是?”老師輕蔑地看了一眼說話的男生:“陳大力是吧,遊戲上什麽段位了?連勝紀錄是多少?打個塔是不是隻能跑野?”


    “哈哈哈,大力就是隻跑野,不然總被秒。”


    有幾個男生哄笑。


    “你們呢?”老師又轉向說話的學生。


    “打遊戲,泡妞,很爽是不是?拿著別人的血汗錢揮霍很過癮嗎?”


    “我們沒拿別人的錢!”


    “那是誰的錢?”


    “……爸爸媽媽……”應聲的男生越來越小聲。


    “你們爸爸媽媽欠你們的嗎?”老師的目光仍然是涼涼,“他們的錢就是天上掉下來的嗎?他們不是靠著自己上班加班,付出自己勞動得來的嗎?可是你們呢?揚揚手,隨意支付,沒有了就再去問再去拿。你們父母生下你們,是欠了你們的債嗎?不然整天那麽辛苦的賺錢,就是為了給你們隨意揮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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