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梓舟抬腳將岑無忌手裏的劍踢開,冷冷地道:「你犯下了這樣的彌天大錯,事敗之後就想一死了之,讓朕給你收拾殘局嗎?」


    岑無忌兩眼含淚地看著他道:「臣不顧皇上的再三叮囑,瞞著皇上帶著兵馬奔襲鳳鈺軍營,此為不忠,襲營失敗後折損了東明無數的良兵良將,此為不義!臣實在是沒臉見東明的百姓,甘願一死!」


    「你若死了便能讓那些枉死的東明士兵復活的話,朕不介意讓你去死!」任梓舟怒道。


    岑無忌看到他那張暴怒的臉一時間根本就不敢接話,眼裏的淚卻流得更快了。


    任梓舟看著他道:「可是不行!你死了他們也都活不過來!」


    岑無忌聽到這裏放聲痛哭,七尺男兒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任梓舟看了他一眼,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滿心的無可奈何。


    岑無忌固然覺得後悔不已,可是他的心裏也不會好過,這樣的結果比他來之前預想的最壞的結果還要壞得多。


    且有了這件事情之後,他和鳳鈺魚安安就結了仇,在他們的眼裏,他就什麽都不是了。


    往後離生再不會叫他父君了,他和鳳鈺他們再見麵不管他是否願意都得走到對立麵,這種感覺實在是不好。


    他扭頭望向鳳鈺方才所站的方向,低低地道:「就算你們做錯了,你們的出發點都是為了東明好,東明在夢州的麵前,終究是不能示弱的,這個決定非朕所願,但是這後續的事情卻需由朕來處理,而你們朕都不會輕饒。」


    他說完拂袖離開,沒有再看兩人一眼。


    魚安安在迴程的路上便病了,她這一病病得不算重,卻也不輕,春寒襲來,再加上她心中有所鬱結,這一病竟頗有幾分纏綿之勢。


    離生這幾日也變得沉默了,他沒敢多問,隻是安安靜靜地守在魚安安的身邊,為她端茶倒水。


    如此又行了好幾日,鳳鈺見魚安安的病情始終不見好,便在一個小鎮上停了下來。


    那裏的知縣一聽鳳鈺到了,忙手忙腳亂的準備了行轅,行轅設在小鎮上的一個大戶人家的家裏,他們一到,便將那一大家子人趕到偏院去了。


    鳳鈺將煎好的湯藥遞到魚安安的麵前道:「來,喝碗藥吧!」


    魚安安此時的麵色一片蒼白,輕聲道:「我是不是又拖累你呢?」


    「怎麽會?」鳳鈺淡聲道:「我所做的一切隻是想讓你和孩子們過得更好,就算大拓那邊的軍情告急,也不如你重要,我相信,江焰和鐵知宵一定能應付的過來。」


    就在昨日,鳳鈺收到了大拓那邊的戰報,江焰和鐵知宵遇到了極為強勁的對手,此時已經打了幾個迴合了,雖然他們沒有吃虧,但是進攻大拓的進展因此受阻,所以他們才會在第一時間將消息報於鳳鈺。


    魚安安聽鳳鈺這麽說,一時間倒也不好多說什麽,隻心裏生出了惆悵,低低一嘆道:「我也真是沒用,盡給你拖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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