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茹落網了。


    郊區的人不多,看到警察也知道離開,張茹便沒什麽機會挾持人質。


    於是,王虎準備抓活的。


    遠處有被李建業徐謔車技甩開,落在後麵的警察,此時恰好和他們合成了一個包圍圈。


    眾人直接一哄而上,將人控製住!


    而房區那邊,徐謔也抓捕了一個人。


    一個,長相無比幼小,身高一米二,大概十歲左右.


    男孩。


    當天。


    二十六號。


    中午,十二點半。


    “他媽的,張茹是怎麽知道警察會過去的!?”


    “狗糧養的,誰透露的消息?”


    趙州市,刑偵大隊內。


    王虎火冒三丈,將帽子猛地砸在桌子上,大發雷霆。


    “老大,是診所院長。”


    錢華調查完,湊到王虎身邊小聲說道。


    院長透露什麽了?


    警方抓人的消息!


    警方在趕到郊區自建房抓人的時候,張茹曾擺出一副挾持人的姿勢。


    同時,還將第二個人員,也就是將‘侏儒’提前放在了車的後備箱中。


    如果正常情況下.


    警方踹開門,應該會看到三人站在一起的畫麵!


    “院長?”


    王虎眉頭皺起。


    “對,他和張茹是夫妻,警方在調查到診所時,診所內部有醫生給院長打了電話。”


    “院長又給張茹打了通電話,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警方算是暴露了。”


    錢華開口解釋著。


    王虎聞言,氣焰這才消掉一點。


    警方暴露,帶來的最大概率的後果是.


    兇手搶先殺掉人質,隨即趕在警方到來之前,帶人逃跑!


    張茹跑不了,藏在市區內.縣級市就這麽大,想藏也藏不住。


    向外跑?


    最近的是林嵐市,林嵐市被徐謔和王超整應激,外圍跟鐵桶一樣,想混進去可不簡單。


    去其餘市區的時間又足夠警方通知,也是個被抓捕的命。


    但問題隻在於


    吳佳慧的命。


    她的命才是警方在意的!


    雖說人還活著,但如果,真要是因為警方出了點什麽意外才導致的死亡.


    那問題就大了。


    “吱~”


    徐謔推開辦公室的門,他身邊還站著王超和楚夕。


    三人捧著四碗熱幹麵。


    徐謔將其中兩碗推到王虎和錢華麵前。


    兩人一愣,疑惑對方吃什麽,下一秒,就見楚夕十分熟練的用一次性筷子夾起麵條,一點點喂著。


    徐謔想反抗卻反抗不了。


    剛想喝兩口水,抬頭一看,卻見兩個麵無表情的臉衝著自己。


    “嗯?”


    “看我幹什麽?”


    徐謔滿臉詫異,吞咽下嘴裏的食物後狐疑道:


    “說啊,繼續說案子。”


    錢華:.


    他深吸一口氣,隨即自己扒拉著熱幹麵,吃了兩口又繼續道:


    “李隊長審問了張茹,對方招了。”


    “案件的來龍去脈,包括一些信息,都說的很清楚。”


    張茹招了。


    對方的嘴和行為手段相比較,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嘴很軟,李建業隻是稍微動了心理壓迫,對方便直接招供。


    根據張茹本人所言。


    她殺人,是想讓自己兒子留個後,同時,為了讓基因更好一點,所以找上的都是外貌和智力較高的人。


    一連四次,吳佳慧是第四次。


    而也就是這,警方才知道,還有一具屍體沒被發現,那是第一次作案。


    受害者是一個單身女人,居住在別墅當中,張茹將其藏在了頂樓,這才沒被發現。


    “不過,這裏麵的供詞有點問題。”


    “首先,是留後問題,死者的生殖器官中,並未檢測出能存在留後的種子。”


    錢華翻開筆記本,看著上麵李建業記錄下不久的筆記。


    “並且,在每次強奸過後,張茹都會將人勒死滅口。”


    “這也不符合留後的概念。”


    人都死了,還想留後?


    隔壁老王的種也沒辦法啊!


    再者.


    “她兒子?”


    吃著午餐的王虎微微頓住,眉頭凝起。


    “那個侏儒.是她兒子!?”


    根據檔案顯示,張茹確實有一個兒子。


    不過,這個兒子卻早已夭折。


    這是真夭折,在對方三歲的時候,高燒不斷,隨後死亡。


    這是真的死亡,醫院,火葬場,以及墓地都能為這一說法提供強有效的證據!


    “醫院檢驗了dna,確實是母子關係。”


    “查了下骨齡,是在頭胎沒夭折的時候偷生的,戶口掛在一戶不認識的人家,大概率給錢了。”


    錢華解釋了一句,王虎眉頭這才鬆開。


    現在查的不嚴了。


    他倒是把這一茬給忘了。


    但.


    “這真的是侏儒!?”


    王虎沒忍住,臨近退休的人了,幾十年的老刑警,還穿著白襯衫,但.


    此時他看著對方的照片,臉上露出一陣恍惚。


    那侏儒叫林山。


    徐謔抓捕他時,對方被張茹捆綁,狗鏈子拴在脖子上,看起來被虐待已久的樣子。


    而他本人,則是一米二的個頭。


    外貌看起來天真無邪,坐在地上和小孩無異!


    不是那種四肢短小,腦袋較大的那類人。


    林山的身體比例沒有任何問題!


    他就是一個孩子的模樣,就連五官,也停留在小孩十歲左右的外貌,連衰老的跡象都沒怎麽看出,完全不是侏儒那種成熟的臉龐。


    “他多大了?”


    王虎滾了滾喉嚨,看著這混入幼兒園都辨認不出的外貌。


    “二十一歲.”


    錢華說完,也沉默了。


    對方的身高一米二,外貌和孩子沒區別。


    但.


    他二十一歲了!


    很難想象,一個外貌如此幼小的人,已然到達這個歲數。


    “垂體性侏儒症。”徐謔百忙之中,抽出嘴解釋了一句。


    “一種罕見的病,患病者外貌會保持在患病時的時間點,堪稱不老神童。”


    上一世有個人曾得過這種病,關注度不算廣泛,但外貌卻能讓人對這種病有個直觀的概念。


    袖珍人,‘吳康’。


    “垂體性侏儒症嘛.”


    “那他這二十一年.”


    經過短時間的震驚過後,王虎迴過神來,思索片刻後又追問。


    “怎麽度過的?”


    “不知道。”


    錢華搖了搖頭,“從案發現場,逮捕他的時候來看,林山自出生到現在,大概率是被一種變態的母愛所包裹。”


    “對方拴住了他,害怕和第一個兒子一樣離開,所以用狗鏈子拴住脖子,之後進行無休止的囚禁,到了現在,想要讓他給自己留個後?”


    錢華如此猜測著。


    “倒是沒想到,兇手和幫兇的身份,和一開始做對比,倒是互換了過來。”


    一開始,警方猜測,兇手是強奸者,挾持他人的女人才是幫兇。


    但目前來看.


    強奸者卻存在是受害者的可能。


    幫兇才是兇手!?


    聽到這,徐謔沒說話,機械般咀嚼著投食者機械人投喂的飯菜。


    同時腦海中,閃過抓捕現場中的畫麵。


    這案子.


    到現在算是可以結案了。


    兇手被抓,幫兇落網。


    吳佳慧目前還在醫院,失血過多這件事,隻要當時救迴來,那後續就能活。


    徐謔做的包紮很及時,即便大腿的血流的很多,但也硬抗到了醫院搶救。


    再加上,案發現場和兇手口供都對應的上


    如果可以的話,王虎能申請結案。


    不出意外,幾個月後法庭開庭,張茹會被法官定下死刑。


    對方殺害三人,致第四人吳佳慧險些死亡,且還是奸殺,死刑是沒得跑了。


    “林初呢?”


    徐謔開口詢問了一句,他示意楚夕將筷子放下,扭頭看著錢華。


    “林初有什麽說的?”


    林初是林山的父親,張茹的丈夫,煥榮整形美容診所的院長!


    對案子來說,他的身份極其敏感,再加上撥打了電話,警方有理由將其扣下並對其進行審問。


    “他沒說什麽,對張茹的供詞供認不諱。”


    錢華說道。


    “供認不諱嗎”


    徐謔細細揣摩,同時繼續迴憶腦子裏的那幾幅畫麵。


    直到最後.


    “嘖,這一家人真有意思。”


    徐謔笑了,他起身,拍了拍衣擺。


    “給我安排一場審問。”


    “審問?”王虎跟著起身,“誰的?”


    “林山!”


    徐謔開口道。


    林山的身體很小。


    小到,警方的手銬按照常人那般緊估摸著能絲滑的抽出。


    小到,警方沒有合適的獄服給對方穿。


    小到,就連審問室的椅子,他坐上去雙腳無法夠到地麵。


    甚至說,那用來限製自己雙手雙腳的東西也對他無用,隻能用手銬代替。


    “吱~”


    審問室的門開了,一縷刺眼的光線射入,死死光線互相疊著,肉眼可見。


    照射在眼前讓林山下意識眯了眯眼。


    恍惚間,他看到一個人影坐在自己的麵前。


    “說吧,自己都幹了什麽。”


    徐謔坐在椅子上,看著對方,散漫的開口道。


    林山沉默,片刻後,雙手捂著臉。


    止不住的淚水從他指縫中流出,滿眼在桌上。


    “警官.警官對不起.對不起.”


    他哭著,嚎啕大哭,整個人悲痛萬分,那幼小的外貌看起來給人一股極其濃鬱的悲傷感。


    “你”


    幾個警察見此,內心略有咂舌。


    “警官,我.我也不想我也不想這樣”


    林山抬起手,鼻子眼淚流了一地,他眼中充斥著痛恨,看著自己那雙無比幼小的手,痛哭流涕。


    他的話不算多。


    或者說,他要說的都已經說了個遍。


    不過


    徐謔看著他的行動,臉上寫滿了平靜。


    好半晌,他看著麵前這個小孩,這個外貌極其幼小,實則21歲的男人,緩緩道:


    “嗬,別裝了。”


    “我見過很多演員,你的演技在他們當中並不出眾。”


    別.


    裝了?


    刹那間,空氣為之一滯。


    幾個警察微微一愣,隨即瞳孔略微收束,下意識盯住那不知所措,滿臉茫然的‘孩子’。


    徐謔沒理會他的表情。


    “啪!”


    徐謔伸出手,將一個證物丟在桌上。


    這是一個密封袋。


    密封袋中,裝著一根狗鏈子。


    “給我解釋一下。”


    “為什麽,狗鏈子上,會有一股.狗臭味。”


    徐謔雙手合十,他的眼神平靜,語氣淡然,依靠在椅子上,默默注視著對方。


    “為什麽。”


    “一個長期拴人的狗鏈子,會有”


    “狗味。”


    話音落罷。


    審訊室內,鴉雀無聲,寂靜的宛若一潭死水。


    錢華如夢初醒般驚醒,那雙眸子,死死盯著眾人圍繞的中心點林山身上。


    徐謔淡然的聲音,在眾人心頭響起,迴蕩在空曠房間。


    “解釋一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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