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你小子想下那銅棺墓?”“是啊!”把裝有小鬼屍骨的骨灰壇賣給了劉瞎子,因為沒有預想中那麽值錢,搞得陳小辮有些鬱悶。


    不過,好在他打聽到了陸老六撿到那銅壇的位置,就在棺陵村西麵的麥地裏。於是陳小辮迴家就跟老爹商量想去盜那銅棺墓。


    “誒,爹您怎麽知道那墓叫銅棺墓?您下過那墓?”


    “那倒沒有。”


    “切,我還以為您下過那墓呢。”


    “沒下過,但也略知一二。十幾年前我救過一夥盜墓賊,他們就是下那銅棺墓差點折在裏麵。”


    “什麽?!竟然被人盜過了!”


    沒想到他爹居然知道那墓的情況,讓陳小辮更來了興致,不過當他聽到那墓竟然被人盜過時,心裏就是一涼,難道裏麵的行頭都被人一鍋端了?


    陳老狗也沒理會小辮那失望的表情,不緊不慢的點了一袋煙,給他講起了十幾年前的那件事。


    大概十年前,陳老狗與灰一起去棺陵村西山找一枚靈雀丹,正往迴走卻聽見灰吱了一聲,似乎是發現了什麽。


    正在這時,陳老狗也聽到了不遠處的林子裏傳來一聲沉悶的爆炸聲。


    陳老狗幾步穿過那叢林來到了不遠處的一片荒地上,就發現荒地上正跪著一個人,懷裏似乎還抱著一個。


    陳老狗走近才發現,那是一個穿著迷彩服的矮個子男人,懷裏抱著的男人不知是死是活一點反應也沒有。


    陳老狗提鼻子一聞,那倆人滿身的土腥味,便猜到他們是盜墓的,陳老狗報出了仙家山的山門,便開口詢問起了情況。


    原來這哥倆是親兄弟,老家也不是東北的,這哥倆在原來家裏的日子過得並不富裕,加上個子矮小一直也沒娶上個媳婦。


    聽人說盜墓能發大財,這哥倆就下定了決心要學盜墓。接連著就在河北老家學著下了幾個老墓,可所得的還沒種地賺的多,這才想著到東北來看看。


    這哥倆挖了整整兩個小時才挖通一個墓道,倆人迫不及待的跳了下去,也沒觀察這墓裏的情形地勢,下去後就直奔主棺跑去。


    這哥倆壓根不知道此時眼前的這銅棺是隻有死前已經屍變了的屍體才會用金屬棺材,一般這樣的墓都十分危險……


    這哥倆自認本事超群,拿起撬棍就準備開棺,費了一番力氣撬開了一個巴掌大的縫隙,可就在這時,那銅棺的卻被從內部頂開了,裏麵竟然露出了一雙紅色的眼睛。


    這哥倆一看這情形,頓時膽子都被嚇破了,尖叫著慌不擇路的向外跑去,可這一次,老大好像是被什麽絆了一下,一下子摔了個狗吃屎,哥倆迴頭看去,這空蕩蕩的墓房裏居然有個銅壇子,那壇子裏居然露出了一隻青紫色的嬰兒小手……


    這哥倆雖傻,但卻也聽老輩人講過不少下墓的故事,心想估計是這壇子裏的小鬼想讓他倆也帶自己出去……


    老大為了盡快脫身,背起那銅壇子就向外跑去,哥倆剛爬出盜洞就聽見後麵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果然!一個四肢長的嚇人的大黑影子正順著盜洞也爬了上來。


    老大雖然被這情形嚇的不輕,但倒也算冷靜,連忙吩咐老二扔個炸藥下去,炸毀盜洞。


    哥倆剛跑出盜洞不遠,炸藥便在洞中爆炸了!那強大的氣浪和塵土襲來,頓時就把兩個人給掀翻了。


    老二被炸倒後好幾分鍾才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他剛想罵他哥哥自製的炸藥做的失敗,迴頭一看,他哥哥正趴在地上不省人事。這才出現了剛才那一幕,引來了陳老狗。


    陳老狗聽完頓時便扶額低歎起來,心想自己怎麽就遇見了這麽兩個傻子。但也不能因為人家傻就見死不救吧!


    陳老狗用銀針插入了老大的脖子兩側,幫他把氣管打開,然後用拳頭用力的朝著他的心口砸下,老大這才一口氣順了上來,張開大嘴便喘起粗氣。


    “原來那裏麵有個銅棺,而且墓主還屍變了。既然這麽兇險,您是不是不同意我下那墓?”陳小辮聽完了老爹的講述,心想老爹說的那麽兇險,以為是老爹不願意讓自己下那銅棺墓,頓時有些失望。


    “這倒也不是,你怎麽也比那兩個傻子強點。不過嘛!你得有個幫手。”可陳老狗並不是這樣想的,他知道小辮這麽些年跟著自己也學到了些能耐。


    “放心吧!我叫上大剛跟我一起去。”陳小辮以為老爹是擔心自己一個人下墓有危險,便一拍胸脯,說會叫著陸大剛一同下墓。


    “你想下去必須要領一路仙家兒才行。”可誰知道,陳老狗指的並非是大剛,而是又提起了讓陳小辮領仙兒的事情。


    “你獨闖江湖總不領仙兒壞了規矩,讓外人知道了還以為咱們仙家山沒了後入呢!”


    “好吧,看在錢的份上我答應了。”


    其實陳小辮心裏也清楚,這麽多年要不是幾路仙家護體,爺倆不知道死多少迴了。以前有他爹在,自己還可以撒撒嬌。可現在爹也老了,自己獨領仙家是遲早的事情。


    於是這天早上,許多村民都聽到了陳家傳來的一聲聲如殺豬般的慘叫聲……


    “一個大小夥子紋個身怎麽那麽能叫喚呢!跟殺豬似的。”原來陳老狗正在給陳小辮後背上刺一個紋身的圖案,本身自家紋身也不打麻藥,加上陳老狗刺的又深,也難怪小辮疼的大叫。


    一上午過去了,在陳小辮一聲聲慘叫之下陳老狗終於停了下來。陳小辮忍著痛迴頭一看,居然是一個巴掌大小的青黑色圖案。


    “爹,您給我紋的什麽圖案?”“這個叫神子紋。”經陳老狗一說才明白,原來這個神子紋對應的是十二生肖中的子字,是出馬灰仙特有的一種圖騰。


    “爹,您也領過仙,這麽說您身上也有咯?”“當然,我一生共領過四路仙家,身上都有相應的紋身。”原來這仙家山的人領仙,都要用仙家的血以及自己的血加上一些秘藥紋上與仙家對應的符文。


    還有這個也要交給你,陳老狗又從袖筒裏掏出了一根灰黑色的毫毛。


    “終於往下傳承了!把你的耳環摘下來。”陳小辮四處打量著這根四五公分的毫毛,還沒等他看明白他爹就讓他把耳環給摘下來。


    “這是灰第一次渡劫後腦後生出的毫毛,這個就當做你倆之間的媒介信物吧!”原來這根毫毛是灰身上的命寶。赤龍與陳老狗之間是蛇脫製成的蛇柱,而自己與灰之間就是這根毫毛。


    灰家仙第一次的劫難是地崩之劫,每一個度過此劫的灰仙便會在腦後生出三根毫毛,其中第一根便是命寶,把它交給出馬人手裏,代表著雙方的信任。


    陳小辮的耳環是中空的,正好用來放置灰仙兒毫毛。


    陳小辮覺得自己是新一代年輕人,出馬動作一定要有年輕人的帥氣,絕對不能向他爹似的又是抽煙又是撒米的……


    他琢磨了半天,連續在空中做出一套套武術動作,又是踢腿又是空翻的,心裏覺得自己這番動作下來一定帥呆了。


    “帥不帥的先不說,要是戰鬥時等你做完了這番動作,你早就已經死過了。”可沒想到陳老狗的一句話把它的心徹底給涼透了……


    “灰仙雖然不能向狐狸一樣預知吉兇,但是族類眾多,帶出去闖蕩江湖十分有用。”陳老狗說在仙家山中灰仙算是最基本的配置,因為灰家可以出入各種場合,而且族類眾多,打探消息,圍攻戰鬥十分有優勢。


    “好了,動作我也給你想好了,你彈一下耳環,那邊灰就會接收到信號。”陳老狗點上一袋煙,接著把耳環遞還給了小辮。


    “他原身還要修養一段時間,但仙識已經完全恢複了。”灰之前因為和陳老狗一起下妖王墓受了傷,但經過二十多年的修養,特別是前段時間又食了定風丹,現在已經基本康複了!


    “灰非常好打交道,你一會就知道了。”陳老狗說罷便示意陳小辮現在就可以試著彈一下耳環出馬了。


    陳小辮也十分好奇的用手指向上彈了一下耳環,空心的耳環立馬發出叮的一聲脆響,可陳小辮卻覺得,這一聲脆響像是響在他的腦子裏一樣,身體頓時一僵。


    緊接著,突然感覺像是有一股強大的電流擊穿了自己的大腦一樣,一陣針刺般的劇痛襲來。


    “忘了告訴你了,第一次出馬是非常痛苦的。”這種痛楚陳老狗當然知道,因為這是沒個出馬之人必須經曆的。他開始沒說,就是不想小辮害怕退縮。


    而陳小辮此時已經沒空埋怨他爹了,劇烈的疼痛讓他跪在地上,用頭咚咚的撞擊著地麵,汗水早把他的衣服打濕了。


    這樣的疼痛感持續了幾分鍾,陳小辮突然感覺自己置身於一個極度黑暗的空間之中。


    “還能爬起來嗎?怎麽樣,是不是很痛。”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那是一個男人發出的。陳小辮趕緊抬起頭看去,隻見一個身披著麻布的男人站在眼前。


    “你就是陳老狗的兒子陳小辮吧?”那人披的麻布壓的很低,一時看不到麵孔。


    “你是誰?”“我嘛,哈哈,我就是灰啊!你爹沒告訴你嗎?”但是那人沒有賣關子,一把摘掉了頭上麻布,跟陳小辮打起了招唿,原來他就是灰仙啊!


    “你就是灰啊!你怎麽……怎麽……”


    “我怎麽了?”


    聽到他就是灰,陳小辮還真有些詫異,沒想到這灰的人形仙識看上去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怪不得爹一直叫他灰這麽可愛的名字。


    “你怎麽這麽矮小?”可沒想到,陳小辮脫口而出的一句話,讓空氣瞬間陷入了凝固之中……


    “喂!你這臭小子怎麽說話呢!我是灰仙!長那麽大幹嘛!”


    “也對……對不起啊!”


    “個子矮怎麽了?我法力很強啊!哼,我生氣了。你迴去告訴你爹吧,我以後不想在見到你了。”


    “喂!你別這樣嘛~你聽我解釋嘛。”


    陳小辮看著有些憤怒的灰仙,頓時想起了爹曾經說過的五大仙中,灰與黃是最小心眼,打交道時一定要注意……


    “哎呀,你是仙家嘛!不要跟我一般見識嘛。”想到這一點的小辮,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忙著低聲下氣的去哄灰。


    “你雖然個子不高,但法力高強而且種族眾多,這明顯是五仙之首。”他心裏明白,一旦出了馬,想迴頭可是很難的,而且要是跟自己的仙家變成了仇家,那滋味一定不好受。


    “哎呀,別生氣了嘛!這就是你的洞府啊?果然接地氣。”


    “少跟我勾肩搭背的!我可是你叔叔輩的。”


    “不是吧?你看著跟我一樣帥氣年輕誒!叫叔叔不太合適吧?”


    “帥氣?你說的是真的?”


    憑著陳小辮那臭不要臉的精神和三寸不爛之舌,很快就把灰哄得心花怒放的,那點氣早消了。


    “我們可是要幹一番大事業的!我要下那銅棺墓!”小辮接著也沒客氣,直接把來的目的說了出來,本以為自己說出那銅棺墓,灰會驚一跳呢……


    “噗哈哈,那個小破墓也算大事業?比起我跟你爹下的墓,那個隻能算做小蝦米。哈哈哈。”可沒想到,灰一聽完小辮的話,直接毫不留情的大笑了起來……


    “好了,不笑話你了!我這就給你查一下那墓中的情況。”見慣了大風大浪的灰知道這小子還是個愣頭青,笑話了小辮兩句算是給自己報仇了,隨後收起了笑容答應給小辮查一下。


    “各族類聽令,速去銅棺墓。”但卻見他身形未動,又盤腿坐下,雙手結了個手印便召喚起了鼠類。


    灰是鼠族之王,他的一句命令立馬讓生活在銅棺墓附近的老鼠們行動了起來。


    很快,一隻足有半尺多長的老鼠當先下了銅棺墓仔細的觀察了起來。而這邊的灰,可以通過那隻老鼠的眼睛看到墓中的一切情況。


    “棺材蓋已開,裏麵有個已經屍變了的屍體,陪葬的銅壇隻剩一個了。”灰通過那隻老鼠的眼睛跟小辮講了一下墓中的大致情況。


    灰又說到,看到墓中有一個四肢極長的人形黑影在地上不停的爬動著。


    而且那人形黑影的背後還有一個嬰兒模樣的鬼影,兩個怪東西看起來沒有意識,隻是靠聞生氣來辨別。


    見那兩隻怪物已聞著生氣竄到了麵前,那隻老鼠感覺到危險氣息掉頭就跑。灰就再也看不到那墓中的情況了。


    “果然有怪物啊!你法力太厲害了吧。帥灰,在幫我看一下裏麵有沒有寶貝唄?”


    “哼,看在你這麽會說話的份上就幫幫你吧。”


    聽灰說裏麵確實有屍變的怪物和一隻已經變成了白骨屍魔的小鬼,小辮的心中也就有了數。不過陳小辮更關心的當然還是那墓中的寶貝了……


    得到灰的命令,另一隻老鼠從一側鑽進了墓室,它看準機會,以最快的速度爬上了那口巨大的銅棺……


    “裏麵有些東西,一把寶劍,不知道是不是金的。還有一顆珠子光瑩圓潤。除了寶劍和寶珠之外,還有兩卷竹筒和一個玉石雕件,看起來也都不像是俗物。”


    正看著,那隻老鼠的麵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小鬼白森森的麵孔,原來那白骨屍魔發現了這隻老鼠。


    隻聽灰大叫了一聲,陳小辮頓時就明白了,那隻老鼠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唉,害我損失了一個族類。”


    “太對不起了。”


    “算了,我族的繁殖能力很強,一對一年可以生一百三十多隻,生下來的在生,然後再生……”


    陳小辮有些內疚,剛想道歉哄哄灰,卻沒想到那灰居然數著手指頭念念叨叨的算起了賬……


    “好了,這個族類的損失我給你打個折,你就給我五十斤大米好了。”


    “我靠!一隻老鼠你居然要我五十斤大米,你簡直太可惡了。”


    “喂,這也是一條生命好不好,你爹以前都是這樣的。”


    “不行,我最多給你20斤。”


    “好啊,那我迴去就跟你爹說,我不想在理你了。”


    “30斤,真的不能在加了!”


    精明的陳小辮馬上跟灰開始討價還價起來,小辮剛談好了價錢,突然又覺得腦子裏轟的一聲響……


    原來,他已經從自己的思想中跳了出來,小辮這一清醒,馬上跟爹抱怨了起來,早知道出馬這麽痛,當初說啥也不會同意。


    “這叫串竅,第一次會很疼,因為要在你腦海裏打通一個與灰交流的通道。”


    “爹,那以後每次都會這麽疼嗎?”


    “不會的,這些事情隻是第一次比較疼,一旦打通後,多來幾次就不會疼了。”


    “誒…聽著……怎麽……”


    聽完老爹說串竅這種事情隻有頭一次比較痛苦,以後次數多了慢慢就不會在痛了。可是聽了老爹的話,小辮顯然是想到了別處……


    “爹,這讓我想起了某種羞羞的事情了呢~爹,原來您是個老司機啊!”


    “滾蛋!你這個臭小子,你想到什麽地方去了,看我不打死你。”


    “啊!住手啊爹!我想的是打耳洞啊,第一次打疼,第二次就不疼了!住手啊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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