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這個……”拿著密令的乞丐反複端詳著密令上的字,與金字招牌上的字對比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啪!”“啪!”


    全冠西當即有些火大,伸出手掌狠狠地抽了這個手下兩個耳光:“這個什麽啊,你特麽的長著眼睛是為了出氣的嗎,到底是不是這家店?”


    被打的乞丐本來就看不真切,現在又被大嘴巴抽的頭昏腦漲,眼冒金星,連站都站不穩了,更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了。


    “喂!你過來!看你是個讀書人,認識這幾個字嗎?和招牌上那幾個字是一迴事嗎?”全冠西看著涮肉坊大堂裏坐的滿滿當當,生意竟然好的冒泡,當即從人群裏提溜起一個秀才模樣的讀書人,惡狠狠地問道。


    這個讀書人素來知道丐幫的惡名,早已經嚇得全身篩糠,待看了一眼密令上的字,忙不迭點頭道:“沒錯,是盈盈涮肉坊,是這家店沒錯!”


    全冠西心中一鬆,總算是按照密令要求趕到這家店鋪了,接下來的便是靜候長老的消息。既然長老能夠發送密令,說明他們應該就在附近,應該很快就會趕過來,到時候是砸店還是打人,全憑長老的吩咐。


    “謔,什麽味兒,聞著還挺香的!”全冠西在涮肉坊門口站了一會,滿鼻子都是銅鍋涮肉的唿唿香味,肚子竟然咕咕地叫了起來。一大早起來喝了一碗羊湯,泡了一張大餅,然後就約了翠紅樓的兩位小姐姐到自己的房中一起鑽研藝術創作,肚子不知何時已經空了,隻是整個人的精神都因為長老的密令一直處於緊繃狀態,現在精神鬆懈了下來,再聞到香味,這才發現整個人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全冠西微微一沉吟,從懷裏摸出一塊二三兩重的散碎銀兩,往涮肉坊前台一拍:“店小二,給張羅一桌上好的酒菜。”雖然密令上長老的意思多半是要對這家涮肉坊不利,可是現在還沒撕破臉皮,暫且隱忍一會,等填飽肚子了等會再動手也不遲。


    “不好意思,客滿,請排隊。”店小二瞥了一眼前台上那塊碎銀子,微笑著說道,隻是笑容顯得極為生硬,明顯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意思。


    全冠西的火氣登時上來了,自己在這省城中也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平日裏去哪個飯店吃飯,哪一迴不是店老板屁顛屁顛地伺候著,吃完飯以後把嘴巴一抹,根本不知道付賬為何物?現在,老子給足了麵子,拿出銀子來用餐,竟然敢跟老子說客滿了,還讓老子排隊,你這家店是有多硬的後台啊?還想不想開下去了!


    “把你們掌櫃的叫出來,就說丐幫的全舵主來了,讓他感覺麻溜的出來伺候,不然把你這個店給砸了!”全冠西一拍桌子,大聲吼道。


    隻聽“砰”地一聲悶響,全冠西感到自己的手掌一陣發麻,再看一眼前台的木頭桌麵,連一絲裂紋都沒有。臥槽!這特麽的是什麽木料做的,怎麽跟鐵一樣硬?


    全冠西隻是一個叫花子頭兒,哪見識過什麽高檔的紅木木料,這涮肉坊的前台是用一整塊的海南花梨一層一層地釘好的,光桌麵的厚度就有一尺來厚,別說他一個丐幫的分舵舵主了,就是丐幫的幫主親臨,用一整套的降龍十八掌招唿上去,也未必能把這前台的桌麵劈成兩半!


    “我們掌櫃的正在包廂招待重要的客人,不方便出來見你,我是這家店的店長,有什麽事可以直接跟我說。”這時,一名店長模樣的中年人走了出來,神色淡然地說道。


    “店長?你還沒這個資格!”全冠西一句話說出,“唿”地一掌拍了出去,竟是想要當場扇這個店長一記耳光。


    全冠西一巴掌扇出去,剛到中途,突然覺得手腕一緊,竟是被對方用擒拿手的手法牢牢地握住了手腕。


    “練家子?”全冠西精神為之一振,他本來以為對方隻是不會武功的普通人,哪想到一時疏忽大意,竟然讓對方占據了先機,眼看著自己的右手手腕被對方牢牢抓住,當即左手化作掌刀,徑直切向店長的脖頸。


    哪知道店長竟然毫不避讓,右手手掌也化作掌刀,劈向全冠西的脖頸。說來也奇怪,這店長的招數與全冠西的一模一樣,速度上卻快了那麽一丟丟,好像是掌握了料敵先機的絕技,出手能夠比對方快了這麽一分一毫。


    武林高手對決,誰比誰快了一分一毫,往往就決定了誰勝誰負,誰生誰死。


    全冠西無奈之下,隻得中途變招,腦袋往下一縮,同時化掌為爪,使出了一招武林中人幾乎人人都會使的“黑虎掏心”,隻不過這一招黑虎掏心乃是倉促之下使出,頂多算是使出了半招,而且縮頭縮腦,哪有半點猛虎的霸氣,倒像是一個卑鄙齷齪的大王八。


    店長變招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發生,右手的手掌也化成了利爪,直奔全冠西的胸前而來,速度和力道依然略微勝過對方半籌。


    全冠西這迴傻了眼,對方這是在完全模仿自己的招數嗎?而且,為什麽明明是自己變招在前,卻總被對方搶了先機?


    “拚了!”全冠西這一迴不避不讓,同時飛快地抬起右腿,用膝蓋向對方的小腹用力頂去。


    果然不出所料,店長也是使出了相同的招數,用右腿膝蓋頂向了全冠西。


    “砰!”“砰!”“哎呦——”


    接連發生兩下碰撞聲,卻隻發出一聲哀嚎。


    全冠西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個店長也太他娘的雞賊了,用右腿膝蓋頂向自己小腹的同時,突然身子一閃,把半邊身子躲到前台的桌子後麵,自己這一膝蓋可是結結實實地頂到了硬邦邦的木頭桌麵上。鬼知道這個木頭到底是什麽玩意,簡直比鐵還要硬,把膝蓋都頂麻了!


    “全冠西,你到底在做什麽?”這時,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緊接著一道掌風撲麵而來,力道雄渾至極,竟是直奔店長的麵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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