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哥和大鬧看我突然這麽失態,都轉過頭來看著我,我現在思緒極亂,看著他倆,張著嘴,卻不知道說什麽。


    “怎麽了?”大鬧皺著眉頭問道。


    我腦子飛速的轉著,我有種感覺,這事沒弄清楚之前最好把它藏在心裏,我突然覺得事情有點複雜,那個電話竟然是丹丹的房間打過來的,可這件事丹丹始終沒有和我提起過。


    那是丹丹撥的還是馬伯伯撥的,他知道些什麽?又隱藏著什麽?我心累了,不想再去想。對他倆擺了擺手,把頭靠在了窗戶上,閉上了眼睛,不管怎麽樣,總算是迴家了。


    車子很快停在了我家店門口,我下了車,轉身和大鬧和浩哥揮揮手,“迴頭聯係!”,車子走了,慢慢駛出我的視線。


    我背著包,站在店門口,心裏說著,老爸,我迴來了,邁進了家門。


    讓我意外的是,老爸竟然不在鋪子裏,看到有人進來,櫃台裏站起來一個人,我一看,是我大伯家的建文。


    我問道:“我爸呢?”


    “四叔有事出去了。”


    “去哪了?”


    我把包往地上一扔,就把自己摔在躺椅裏。


    “好像是去南京了。”


    南京?我在心裏想著,我家在南京好像有點生意往來。


    “什麽時候走的?”我把腿翹起來問道。


    “走了有四天了。”四天了?四天前我還在杭州的酒店裏待著呢,還沒出這麽多事,可如今卻一塌糊塗。


    我想著想著就感覺眼皮直打架,昨天一天的奔波,一直沒好好休息,迴到家裏,人有了安全感,一放鬆,就異常疲累。我把帽子往臉上一卡,對建文說:“我睡會,沒事別喊我。”


    恍惚中,我好像看見丹丹進來了,穿著一身漂亮的連衣裙,短發也用頭繩紮了起來,一個短短的辮子,看起來神采飛揚的。


    我問她:“你怎麽來了?”


    “還不是想你了”,說著俏臉一紅。


    我聽的心頭一熱,就忍不住站起來拉起了她的手。她說你帶我出去逛逛吧,你看外麵陽光多好,我連忙答應,就拉著她的手,在花鋪廊街上逛了起來。


    丹丹像一隻小鳥一樣,在我麵前飛來飛去,陽光照在她美麗的臉上,看的我一陣發呆,心裏不禁感慨,如果真有天使,一定和丹丹差不多。


    走到一家賣衣服的店門口,她看到有賣帽子的,就拉著我過去看,她挑了一頂紅色的寬簷帽戴在頭上,揚起臉問我好不好看,紅色帽子,映著她的紅唇,白皙的臉龐,實在驚豔!


    她看我呆呆的樣子,又俏皮的一笑,我想上去抱住她,她就笑著轉身跑開了,我笑著要追過去,突然,我的手被人拽住了,身後響起一聲低沉的聲音:“你還沒付錢呢,就想走嗎?”


    我一想也是,就問多少錢,轉身掏出錢包準備付錢,可是當我轉身的時候,我就看見玄空那張恐怖的臉,死死的瞪著我。


    我嚇的把錢包一扔就想跑,結果發現怎麽也甩不掉抓著我的手。


    我大叫著:“放手!放手!”一下子就坐了起來。


    我發現我還在躺椅上,建文正拉著我的手,臉上的表情很是焦急,我忙問道:“怎麽了?”,建文滿頭大汗地說道:“四叔出事了!”


    我一聽老爸出事了,立馬從椅子上跳起來,抓住建文胡胳膊問道:“你怎麽知道的?”建文擦了把汗說道:“二爺爺打胡電話,讓你過去!”


    我鬆開建文,立刻出門攔住一輛馬自達,丟了一張五塊的,喊了一句:“樓東街!快!”開馬自達這小子笑了笑說道:““那你坐好了啊!”這馬自達就像飛起來一樣往二爺爺家疾馳而去。


    到了二爺爺家,我發現二爺爺、大伯、王叔等長輩都在,看到我氣喘籲籲的趕來,二爺爺招唿我坐下,我心裏擔心老爸,還沒坐下就問:“我爸出什麽事了?”


    大伯走過來,把我按在椅子上,就聽二爺爺沉聲道:“老四在南京被警察抓了!”我爸爸在家中排行老四,長輩們都這麽叫。


    “那我們現在去南京!”我一聽老爸被抓了,又著急的站了起來,恨不能現在就趕到南京把我爸給弄出來。


    大伯拍拍我肩膀,示意我不要激動,聽二爺爺說。


    二爺爺看了我一眼:“今天我們剛從杭州迴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善後,從南京那邊的朋友打聽到,你爸現在隻是被拘留,暫時沒事。”


    二爺爺頓了一下,“後天早上,我們一起去南京!”


    我心裏想,還要等到後天,又想說話,大伯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


    我知道大伯辦事很有分寸的,也理解二爺爺,畢竟在杭州還死了幾個弟兄,都要二爺爺出麵去辦。想到這,我就坐了下來。


    王叔看著我們說:“老四和我關係最好,他的事就是我的事,這次南京的事情情況不明,可能需要人手,把王浩也帶上吧!多少就當個跑腿的。”


    二爺爺點點頭,看著我說:“你爸的事先不要告訴你爺爺,老家夥身體不好,別急出什麽事來。”大伯聽了直點頭,我也點點頭,爺爺年紀不小了,身體遠不如二爺爺硬朗,現在家裏有事,也該我們年輕人出麵了。


    說完這事,長輩們又開始討論其他的事情,大伯看看我說,輕聲說:“你先迴去吧。”我知道現在也沒別的辦法,隻能等後天了,我站起來就往外走,走到大門口,就看到浩歌和大鬧靠在門旁抽煙。


    看到我出來,浩哥就走過來說:“四叔的事我們都聽說了,你也別著急,有事兄弟們在呢。”大鬧也看著我點點頭,眼睛裏閃著光。


    突然,心裏有點傷感,浩哥和大鬧就過來摟著我肩膀,我知道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難過也解決不了什麽問題,眼淚咽進肚裏。我抬頭對浩哥說,去你家坐坐吧。


    進了浩哥家堂屋,看著正中擺著的椅子,我就想起第一次見到丹丹的情景,那就坐在靠邊的椅子上,就是那晚,我們被蛇圍在院子裏,第一次聽到丹丹的名字。


    現在想起來,可能和馬老伯帶著的雞冠蛇有關,這蛇很是邪門,據說能招蛇,傳說還是有些可信的。


    順著丹丹坐的地方往上,一抬頭就能看見浩哥家的中堂,畫的是一位老者,在深山草廬中講學的場景,下麵坐著幾個弟子,老者麵貌清奇,一看就不是尋常之輩。


    尤其那一雙眼睛,似有洞察世事的能力。


    這畫每次來浩哥家都能看到,但是從來也沒仔細看過,也許以前小也不懂,看了也就沒往心裏去,最近經曆多了些,見的人也多了,不僅好奇起來,我一邊往樓上走,一邊隨口一問:“你家這中堂畫的是什麽人啊?”,浩哥看了一眼,似漫不經心一答“列祖列宗吧”,笑著就上了樓。


    進了浩哥房間,浩哥拿出煙來給我們發,大鬧點上煙,吐了個煙圈,開口說話:“四叔的事,我找了我在南京的戰友打聽過了,說是破壞公物。”


    我一聽有消息,立馬來了精神,坐直了身體,讓他說的詳細點。


    大鬧接著說道:“聽說是在南京中華門附近的一個叫六角井的地方,有人看到他在一間無人居住的老房子裏砸牆,就報了警,然後就被拘留了。”


    “那地方,你知道嗎?”


    “不清楚,聽說挺偏僻的一個巷子。”


    這事真是奇了怪了,老爸在家好好的古董生意不做,跑到南京一個偏僻的巷子裏去砸了一個破房子!


    我看了看浩哥,問他:“浩哥,你書看的多,你知道這個地方嗎?有什麽特別的?”


    浩哥想了想就說道:“這中華門我知道,南京十三座明代城門之一,原來取名聚寶門,民國的時候吧,改名叫中華門,好像還是老蔣提的字呢!”


    “聽說這城門建的很結實,建造聚寶門時,明朝朝廷為保證城牆磚的質量,采取了嚴密的檢驗製度,每塊磚上都在側麵印有製磚工匠和監造官員的姓名,現在都是旅遊景點了,這次去我們去可以去看看。”


    “但是剛才說的這個什麽六角井我也沒聽說過,也許是什麽古跡吧,南京六朝古都,正常!”聽著浩哥這樣說,我覺得摸不著頭腦,哎!一切還是等我們到了南京再做打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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