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韻之帶著幾個科技人員忙了好久,終於歎息著放棄了:“找不到……”


    霍金曾經說過:“哲學已死”。


    現代物理學在往更深層次探索的時候,遇到一個無法迴避的問題:有些理論無法檢驗。弦理論和多重宇宙假說的支持者就是因為這些理論真的很美妙或邏輯上極具吸引力,認為波普仔應該滾蛋了。也有更多科學家認為“科學理論的出版許可隻能授予那些可以被實驗驗證的理論。”他們認為頂級科學期刊應該像撤銷韓春雨論文那樣撤銷掉那些虛幻的論文。


    多重宇宙理論所提出的其他宇宙至今無法被科學設備觀測到蛛絲馬跡,但是,現代宇宙學理論在邏輯上支持多個宇宙存在的可能『性』。物理學家或許真的到了需要重新認識“科學”的時候了。


    哲學已死,應該是說的哲學“本體論”的內容沒必要存在了,但是哲學還有邏輯學和方**的內容,這些和數學一樣,都是人類認知世界的思維工具。有一些科學家、哲學家認為:波普爾可證偽主義應該被貝葉斯證實理論所取代。


    “那就算了吧!”舒雲鵬說:“原先也知道很可能是這個結果。”


    貝葉斯主義(bayesiani**)也稱為“貝葉斯認識論”。它是一種認知證明理論,主張一個信念p的得以證明的條件是當且僅當這個p的概率高到合理的程度,並且這種概率由獲取新論據而發生的認知證明變化,可依據概率演算包括貝葉斯定理來計算和預測。


    貝葉斯證實理論是基於18世紀英國統計學家托馬斯·貝葉斯的概率論發展起來的現代化框架。貝葉斯證實理論允許這樣的事實存在,即現代科學理論提出的主張通常遠遠超出了目前可以直接觀察的範圍(例如沒有人真的看到過原子),所以今天的理論通常很難簡單放入證偽和不可證偽的二分法中。相反,對理論的信任往往落在了連續統的某處,當獲得新信息時,會在0%和100%之間上下滑動。


    “我不!”一聽說不找了,梁晶晶急了:“許教授,再找找,一定要把它找出來!”


    根據貝葉斯主義的觀點,對信念概率的指定既是主觀的,又是理『性』的,不同的研究者可以主觀地認為具有不同起初置信度的假說。運用貝葉斯公理,根據新證據而理『性』地改變這些主觀指定,會導向研究者們所持信念的會合。在使用證據時,那自身不可能而據一既定假說則可能的證據,相比於那自身可能或據這一及其他相競爭的假說都可能的證據,更能提高對那一假說的置信度。因為它著重於新證據的作用,這一理論在反觀舊證據時則處理不好,對可能『性』的先在指定也可能是任意的。主觀『性』與理『性』的平衡也會受到質疑,因為結果可能是平行的研究途徑,而非二者的會合。


    曾經在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弦理論研究中心工作的dawid是一名理論物理學家說:“承認非經驗實證是科學的一部分,並且其作為科學的一部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這將為討論提供一個更好的基礎,而不是假裝它不存在”。加州大學聖芭芭拉分校的joe polchinski是一位堅定的弦理論學家,polchinski同樣也采用了dawid的非經驗主義論證來計算了多重宇宙存在的貝葉斯概率為94%。


    “晶晶,沒關係的,”舒雲鵬連忙安慰她:“你隻要不跑出隔離區,那個東西就不能控製你,你盡管放心!”


    凡是符合邏輯的,就必定是存在的。


    或許這句話可以作為人類認知公理而存在。因為人類人類感應有極限,在感應極限達到不了的地方,隻能,而且隻能用邏輯的方法認知世界。其實在當今的世界上,有相當數量的科學家認為數學是宇宙真實『性』的基礎,而非人類思維的工具。他們認為,在數學上可以發生的任何事情都會在各自獨立的宇宙中發生。我想的是,在未來,很有可能意識工具的作用不會像今天這樣“過度”重視了。很多終極理論中意識工具的作用會變成類似今天科學中的“科學觀念”,起到理解、解釋已知經驗信息的作用,它可以無需再檢驗,不需要可證偽。也就是說,會出現很多不同的終極理論,而且都不可證偽。人們不是去相信某個理論,而且明白這是一種對於已知感應信息做出解釋的很好的“原因”。


    這可能是唯一的辦法了。他們送梁晶晶迴小套間,安頓好她以後,又一起來到會議室。焦急地等在那裏的張靜怡、唐麗青等一看到他們,就忙著打聽情況。舒雲鵬講了他們和梁晶晶談話的經過。


    科學值得令人敬畏的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它對待靈感與猜想的方式。科學提出問題,並要求得到經證實的答案。這點將科學與哲學相分離:可證偽『性』與實驗法。希格斯玻『色』子早在半世紀前就被物理學家所理解,但為了在現實世界中觀察它,我們還是花了90億美元在一台機器上——直到我們相信,希格斯玻『色』子可能是真的。


    物理學,尤其是宇宙學雖然有趣,但也是科學與哲學界限模糊的危險地帶。最近的《自然》刊登了一篇尖銳的文章,它的作者是物理學家 joseph silk 和 ge ellis。文章中指出,尤其像弦理論和多重宇宙這樣酷炫的理論,已經超出了可證明『性』(provability)。我們既無法觸碰到弦理論中的更高維度,也無法觀測到我們(可能的)多重宇宙。這些理論的處境就像是在人間與地獄中間地帶的“limbo”,永遠被夾在概念(notion)和事實(fact)中間。


    弦理論和多重宇宙,從定義上來說就是公然叫板實驗法的。宇宙學界裏有一些聲音認為,類似弦理論和多重宇宙這樣的概念,應該從實驗論證法中被豁免,但 ellis 和 silk 則認為,如果它們被豁免,那麽科學本身的正直(integrity)也就危如累卵。


    他們認為,“當科學結論——如氣候變化和進化論——受到一些政治家和原教旨主義者(並不限於某一宗教)質疑時,關於科學的核心與靈魂之爭就開始了。這種對於民眾對科學的信心以及對基礎科學本質的破壞,必須藉由科學界與哲學界的更多對話加以控製。”


    宇宙學家,作家 sean carroll 持反對意見,他認為一個猜想如果本身足夠精煉,其說明『性』也不需要通過其它實驗來佐證,那麽它就可以從實驗論證中被豁免。舉個例子,弦理論恐怕是唯一一個能統一自然界四種基本力的理論框架:萬有引力,電磁相互作用力,弱相互作用力,強相互作用力。所以,弦理論至少是包含一些真理的,盡管這個真理並不能作為整體通過實驗被證明(超對稱並不能證明弦理論)。


    這場運動中的另一個聲音來自哲學家,理論學家 richard dawid。dawid 認為,概率必要時可以充當實驗的角『色』。使用貝葉斯分析,判定一係列事實是否能形成一個理論也是可能的。如果概率足夠好,我們甚至可以直接放棄測試過程(testability),因為 dawid 認為,“沒有人能夠找出一個更好的解釋”,而曆史證明“沒有備選方案的理論往往是最可行的”,所以弦理論應該被判定為合理。


    本質上講,dawid 認為理論上的發現可以被用作基礎理論的證據。如果我們有條件能進行這樣的實驗,實驗結果或許和我們預測的一樣——因為概率和數學告訴我們是這樣的。ellis 和 silk 就認為,科學必須要更加嚴謹,理論『性』的設想沒有經過論證決不能被簡單納入科學中。


    “這麽說,瓊斯人還真做了手腳,”唐麗青說:“上校還打算跟她們繼續合作嗎?”


    多重宇宙理論的處境也類似。關於宇宙常數(為什麽我們身處的宇宙特殊到一切對於人類而言都是“剛剛好”)的解釋,多重宇宙認為存在無數個宇宙,這些宇宙包含了所有常量的所有變化,包含了一切的可能『性』。選擇從未被真正做出,隻有新的宇宙被創造。和電影《無姓之人》一樣,在麵對午飯吃拉麵還是吃煎餅果子的問題上,宏觀上看我並沒有做出選擇,在一個宇宙中我中午吃的是拉麵,在另一個宇宙中我吃的則是煎餅果子;同理也有這樣一個宇宙,它的強作用力不足以強到原子核。


    “是啊,如果瓊斯人真的這麽背信棄義,”張靜怡也說了:“我們還怎麽跟她們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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