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內,武更看著麵前的張永嶽一臉不可置信。


    看著侄子這種模樣,張永嶽也是歎息著搖了搖頭。


    “最近的市井流言你想必也知道了,如果隻是最開始那樣說武秋做的事天怨人怒也就算了,可是現在和政治扯上關係了,這性質就不一樣了。”


    “當今皇後不信那些傳言,他覺得是幕後有人策劃,覺得多少和那女子有些關係,所以便直接將那女子一家四口全部殺害,就連養的狗都沒放過!”


    話落,兩人沉默了一會。


    武更喃喃開口:“可是,怎麽會和那女子有關係呢?”


    張永嶽搖了搖頭道:“這誰都知道,可萬一呢,就那麽一丁點概率就夠了,對於那等人物而言,錯殺也就錯殺了,你能如何?”


    “說起來當今皇後也是霸氣,竟然用這種辦法破局。”


    “一是想引出幕後黑手,二是殺雞儆猴。”


    “你沒發現嗎,現在街上的流言已經少了很多了,想……”


    張永嶽後麵說的話武更已經聽不清了,他一直在問自己一個問題。


    是自己害的他們一家四口死亡的嗎?


    是因為自己嗎?


    如果自己不插手,也許最後隻是女子被侮辱,起碼他們一家人還能活命。


    是不是自己不應該插手的?


    武更內心的聲音不斷加重,扭頭朝門外走去。


    張永嶽叫了幾聲但武更都沒有反應。


    他歎息一聲,知道這種事情對武更可能產生了一定的衝擊,但也是沒辦法的。


    曾幾何時,他也是這麽過來的。


    “善,惡,嗬,都是狗屁,實力才是真理!”


    這是張永嶽現在的信條。


    唯有實力才是一切!


    那女子要是葉正軍的女兒,皇後敢嗎?武秋敢嗎?


    ……


    離開後的武更朝著那位女子的家裏走去,不過遠遠的武更就看到周圍有人監視。


    想要去細看的心思被打斷,想了想,晚上再來吧。


    來到一家酒樓,武更打了一些酒就迴到家裏了。


    坐在院落的石桌旁,武更仰頭自問。


    我錯了嗎?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武更抿著酒,喝的也不多,轉眼間就到了夜裏。


    這時,牆外突然傳來一絲動靜,一個人影翻了過來。


    武更看著他,他看著武更。


    兩人相視無言。


    “額……我聞到了酒香,想過來蹭點酒喝。”


    武更看著他,也不想問他為什麽不走們,他現在沒那心思。


    “那就來一起喝點吧。”


    說著,武更往後麵一拿,手中多了一個碗。


    手往後隻是掩飾,其實是儲物戒指一念就拿出來了。


    牆邊的男子見此也是有些意外,他隻是隨便想了個理由,還以為會被攆走,畢竟翻人家牆頭被親眼看到,沒想到。


    “那好。”


    男子走了過來,坐在武更對麵的石凳上。


    武更倒酒,兩人碰杯一飲而盡。


    “啊……真不容易啊!”


    這男子感歎了一句。


    他前不久聽聞京城白日驚雷,就想起了前兩天山頭上的那顆碎石。


    那顆碎石的中間也有焦黑的痕跡。


    起初他沒想明白那是什麽。


    後來想想這不是被雷劈黑的嗎?


    這麽一想,那我讓虛空出現雷電的明顯就是那位先天宗師!


    這一切讓紀魁激動了起來,開始在城內大麵積尋常。


    可找了幾天也沒有絲毫的發現。


    這種集中精神的尋找讓他這位一品武者都有些精神疲乏。


    剛剛跳到院子裏隻是下意識的尋找,他已經不抱有希望了。


    隻是沒想到,這個院子裏是有人的。


    讓他有些小尷尬,還好院主人不在意。


    “這酒有點差了。”


    紀魁吧唧了一下嘴說道。


    武更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紀魁也反應過來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畢竟以自己的情況人家請自己喝酒就不錯了,在挑三揀四就有點……


    “我沒有嫌棄的意思!”他弱弱說道。


    “沒事。”


    武更再次倒酒,兩人喝著。


    其實男人的友誼真的很簡單,兩人在月色下喝喝酒,聊聊天,關係拉的很近。


    紀魁因為幾天的精神緊繃,再加上以往對於宗師的渴望很大,內心其實也是非常疲憊的。


    在今天聞著院子裏的桃花香,竟然久違的放鬆了內心。


    月亮高懸,兩人越喝越興奮。


    雖然這點酒精都不能影響彼此。


    聊到深處,武更問了一句。


    “你叫什麽?”


    紀魁聽聞,內心極快的想了一下。


    本名肯定不能說的,不是他自傲。


    他身為一品,多少還是有點名氣的,告訴他也是害了他。


    “計鬼。”


    “計鬼?”


    “對。”


    武更點了點頭,也沒有多想。


    “你呢?”


    “武更。”


    武更到沒有什麽好隱瞞的,自己又不是什麽大人物。


    兩人點了點頭,再次幹了一碗。


    “你怎麽沒事翻我家牆頭啊。”


    再次問出來,卻沒有了之前的尷尬,就好像好友聊家常一樣。


    “哎,我這幾天在找人,翻習慣了。”


    “嗬,找誰啊還得翻牆頭找?”


    “說你也不認識,我其實也不認識,好難啊!”


    紀魁感歎了一聲。


    “你呢,為什麽在這裏借酒消愁?”


    武更想了想,問道:“你說如果一個人救了一個人,但後麵因為他的施救,讓本該一個人受苦的事情變成一家人都受苦,你說救人的有錯嗎?”


    聽到這句話,紀魁經曆豐富瞬間明白了什麽,想了想:“自然是沒錯的,錯的是這個世道!”


    “錯的是這個世道……”


    武更沉思著。


    “當然,也怪那人沒有實力,當他有了強大的實力,自然就沒有了以後的事情。”


    武更沉默良久,點了點頭:“你說的對!”


    話落,又喝了一碗。


    見到武更這等模樣,紀魁也是明白了。


    他笑了笑:“好歹我喝了你幾碗酒,你說個人,我幫你殺了!”


    幾碗?


    武更看了看旁邊的五個空酒壇,沒有說話。


    “我敢說你敢殺嗎?”


    “嗬,我的實力可是非常強大的,你別瞧不起人!”


    “算了。”


    “哎,你說,要殺誰,我明天就給你辦了!”


    “皇後。”


    “誰?”


    “當朝皇後,武皇後!”


    紀魁聽聞沉默了一下,訕訕笑了笑:“你院子裏的桃花真香啊。”


    “嗬,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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