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微微怔愣了片刻,等迴過神後稍稍一想,就把婁穀羽那點心思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她不由得在心裏感歎,不愧是能幹大事的人,小小年紀就這般的能屈能伸了,是的人才。


    對於婁穀羽的身世以及身上的血海深仇,言笑在原書劇情中都了解了。


    據書中描述,苗族那個被苗王弄的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苗族前任聖女,乃是婁穀羽一母同胞的親姐姐。


    而婁穀羽姐姐失蹤的時候,他的母親已經有了八個月的身孕,後麵生下的就是婁穀羽。


    婁穀羽的母親在生下婁穀羽後,就直接落得個產後憂思過度,撒手人寰的下場。


    而他們的父親,更是在尋找姐姐的時候,落入了萬丈懸崖,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如果不是族中長老的護佑,小小的他也不可能活的下來,更不會接任姐姐的位置,成為新一任的苗族聖女。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可他父母的死因那是對外的宣稱。


    實際上卻是苗王看到那對夫妻,竟然能接連生出兩個擁有特殊體質的孩子,為了以絕後患起了殺心。


    一家四口人,最後就隻剩下他一個尚在繈褓的孩子,而苗王並沒有打算放過他。


    這十幾年,要不是有長老跟師傅的護佑,他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


    而如今,護著他長大的長老跟師父也都為他而死,這個仇,他怎麽可能不報?


    知道這一切的言笑,自然能理解婁穀羽,所以從一開始,她的想法就是讓婁穀羽依照原劇情來江北。


    雖說給了他限製,可那也隻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至於婁穀羽以後想報仇,她是沒有任何意見的,隻是不能讓他無所顧忌的胡來罷了。


    合作共贏才是王道。


    言笑迴過神來後,並沒有拆婁穀羽的台,而是自然而然的坐到了婁穀羽給她拉開的椅子上,臉上還笑嗬嗬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兩個的關係有多親近呢。


    言笑這麽輕易的接受了自己的示好,是婁穀羽沒有想到的,所以在言笑坐下後,他還直愣愣的站在言笑的旁邊。


    言笑斜眼瞅了他一眼,“怎麽,這是還想接了下人的活,準備給我布菜?”


    “啊?”


    婁穀羽先是懵了一下,接著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趕忙拿起碗筷一臉討好的笑著道:


    “言姐救我一命,對我有再造之恩,能給言姐布菜,是我的榮幸。”


    “行了,別貧了,坐下。”


    言笑拍了拍自己旁邊的凳子,示意婁穀羽坐下,然後扭頭看向已經被搞懵了的沈七月跟蠻一道:


    “你們都不餓嗎?吃飯啊!”


    “哦,好!”


    兩人如夢初醒,趕忙坐下來該吃吃,該喝喝,直接就忽略了從一開始就坐在那裏不言不語的沈慕之。


    沈慕之表示,他不是不想說話,而是真的沒有找到了機會,他就沒有被忽視的這麽徹底過。


    他的視線在眼前幾個人的臉上掃過,很想問問他們這樣禮貌嗎?


    不管怎樣,他才是這裏的正牌主人吧?


    別人就算了,為什麽連他的親妹子都能把他無視的這麽徹底?


    難道他的氣場跟存在感,還不夠強大嗎?


    他有心想說點什麽,可言笑跟沈七月正低頭吃的香,表情看上去無比滿足,讓他一時不忍心打擾。


    言笑跟沈七月兩人最大的共同點,就是對待食物一直都是非常的尊重。


    吃飯的速度也非常快,沒一會麵前的粥碗,以及裝肉包子的盤子就見了底。


    沈慕之看到這個場景,終於找到了說話的機會:


    “要讓人再給你們盛一點嗎?”


    “不用了。”


    言笑已經吃飽了,接下來就有力氣陪男主大人好好玩玩了。


    她說著擦了擦嘴,然後才將視線落到沈慕之的身上。


    眼神清清冷冷的,在沈慕之還沒來得及接話的時候,先發製人道:


    “沈將軍,幾年不見你越發英俊瀟灑了,如今又發了家,是否是急著找個理由休了我這個糟糠之妻啊?”


    言笑一句話,直接讓現場的氣氛冷了下來,接著幾雙眼睛都齊刷刷的盯上了沈慕之,像是想知道這人是不是真有這個意思。


    甚至懷疑,是不是昨天晚上,言笑聽到了什麽風聲,否則言笑好好的為什麽突然說這話?


    沈七月第一個坐不住了,她一雙眼睛瞪的溜圓,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氣哼哼的盯著沈慕之:


    “哥,你對我嫂嫂做了什麽?你是不是背著我欺負她了?你昨天可不是這麽跟我說的。”


    啥也沒幹的沈慕之:??????


    沈慕之滿臉問號,他做什麽了?他什麽也沒做好嗎?


    還有,誰來告訴他,他那乖巧可人最是聽他話的小妹,為什麽變成了這樣?


    沈慕之覺得有些頭疼,都快忘了自己今天本來的打算了。


    他輕搓了搓手指,將視線從沈七月的臉上移開,然後微皺眉頭看向正等著他答案的言笑,耐著性子道:


    “沒有的事,你是不是在哪裏聽到了什麽閑言碎語?我迴頭會敲打他們的。”


    言笑並不買賬,語氣裏帶上了咄咄逼人的質問:


    “沒有的事?你要不是起了別的心思,你為何昨夜偷偷向七月打聽這幾年的事?你是不信任我?還是怕我背著你虐待了你妹子?”


    言笑說著說著臉上已經露出了淒楚之色,看沈慕之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薄情寡義的負心漢:


    “我一個婦道人家,這兩年帶著七月受盡了苦楚,吃不飽也穿不暖,好幾次死裏逃生。


    你可倒好,在外麵混的風生水起,卻對我們姑嫂二人不管不顧。


    如今我好不容易帶著七月找到了你,原本以為能過點好日子了,結果你卻在防著我。


    不管怎樣,你我兩人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我可是你明媒正娶過門的正頭娘子啊。


    你要是沒有別的心思,有什麽話不可以直接問我?我看你就是打心裏嫌棄我,巴不得我死在外麵,好給你的心上人騰位置。”


    言笑一席話說的有理有據,讓原本就理虧的沈慕之一時找不到反駁的話。


    剛剛就從手下那裏知道了沈七月跟言笑的談話,他當時隻覺得確實是自己多心了。


    言笑的醫術應該就是沈七月昨夜跟他說的那樣,雖然離奇了些,卻也是最能說的通的解釋了。


    畢竟,她這個童養媳當初的出現,就挺離奇的。


    說實在的,知道言笑光明磊落,沒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時,他是鬆了一口氣的,卻沒想到自己這口氣鬆的太早了些。


    這不,報應來的太快,他遇到了不按常理出牌的言笑,這就跟他秋後算賬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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