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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賭廳裏的榮遠航早就聽到了這種密集卻又有規律的腳步聲,估計來人不少。他看了看許裕庚,突然發覺對方有種如釋重負的表情,不禁心裏一動,揚了揚眉問道:“這些官兵是你叫來的?”


    “沒有。”許裕庚連忙否認道:“也許他們得知這裏出事,所以才趕過來。這是作為巡捕營軍士的職責,過來不奇怪啊。”


    忽然大家心有所感,不自覺的齊劉轉身往後望去。原來卻是剛才看熱鬧的黑衣老者與那女劍客、程嗣璜以及兩個下人,他們從樓梯裏走下來。


    榮遠航對走在前麵的程嗣璜笑了笑說道:“官兵來了啊,諸位還留在這?小心他們誤把你們當成我一夥的。”


    “公子是高人,晏某佩服。不過熱鬧也看夠了,後會有期!”黑衣老者對榮遠航抱拳說了一句。


    而那滿臉橫肉的女劍客卻也抱拳說:“在下沙苗英,恕小女子無禮,剛才聽了你們的談話,得知尊駕是仙陽幫一幫之主。現有個不情之請,但不知榮幫主還收不收我這種跑腿打雜的渾人?隻要有口飯吃就行?”


    “嗯?”榮遠航瞪大了眼。居然有人在這節骨眼上意欲加入自己的幫派??


    “外麵官兵虎視眈眈,他們圍剿的對象就是我,沙姑娘,你看清楚形勢了嗎?”從她身上不加掩飾的元氣波動看來,同樣的大武宗級高手,甚至有可能是武宗巔峰境界。現在正是需要大量招兵買馬之時,雖然不知她的底細,不過光憑一種人才,就足以使榮遠航動心。


    沙苗英雙手握著劍柄,劍尖下向,對著榮遠航一抱拳,說道:“如若榮幫主能瞧得上眼,小女子願與幫主共同禦敵!”


    “好,就憑這一份豪爽,我喜歡你這樣的女俠!”榮遠航大悅,笑道:“沙姑娘,咱們這事壓後再談怎樣?待我先處理了眼前這小麻煩再說。”


    “裏麵的人出來!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大街外麵,忽然有在高聲喊話。


    “靠,這怎麽有點象警匪大片的味道?”榮遠航自言自語。


    旁邊的彩龍問道:“主人,要不要打發他們走?”


    “不必了,”榮遠航擺擺手,一邊往門外走,一邊說道:“我去看看……”


    榮遠航一踏出賭廳門檻,“唰、唰”兩下整齊的響聲,隻見大街上,一排黑壓壓全副武裝的士兵以賭館為中心,圍成裏三層外三層。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手持長弓,箭已上弦,閃耀著藍色金屬光芒的箭失齊齊對準榮遠航蓄勢待發!


    “噬元箭?!”榮遠航眼一眯。


    突然,擁擠的士兵從中央兩邊分出一道豁口,隻見兩個氣度森儼的男子從人群中走出來。這兩男子一個是穿著軍官服飾,另一人卻是一身灰色長袍打扮。


    榮遠航突然露出了笑容,對著那軍官說道:“周千總,你一副兵臨城下的模樣,嚇誰呢?過來聊聊吧。”


    原來那軍官正是周忱,他的旁邊那人榮遠航卻不認識,不過對方修為不低,與周忱一樣已經列入武宗之境。


    “是你?”周忱一見竟然是榮遠航,也感到非常意外。他可是從對方手裏吃過虧的!周忱並沒有直接迴應榮遠航的話,而是附耳旁邊那男子低聲說了些什麽。


    那男子背著雙手,一副領導模樣,周忱說話的時候,他隻是用心傾聽,偶爾微微點點頭。待周忱說完,他才抬起頭來直視榮遠航,忽然露出個笑容道:“原來尊駕就是榮公子,本座程魁,乃北灘巡捕營都統。”


    榮遠航恍然大悟,原來這家夥居然是北灘巡捕營的一哥,周忱的頂頭上司!


    “原來是都統大人駕到,兩位要不要裏邊坐坐?”榮遠航笑問。


    程魁含笑與周忱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周忱馬上轉身麵向勢蓄待發的眾士兵,隻見他舉手一揮,張手握拳。突然,“唰唰”兩聲,前排的弓箭手齊刷刷收弓立正。


    兩人沒有帶任何副手,跟著榮遠航走入了賭廳。


    “周千總……喲,是程大人!”雷鼎見到程魁竟然親自過來,不由得吃了一驚。


    “嗬嗬,都是老熟人了。你們這對冤家今日難得聚在一起啊!啊,哈哈哈……”程魁滿麵春風,見到雷鼎與許裕庚兩人同在現場,居然開了個小玩笑,完全不象是來指揮拿人的。


    廳內除了榮遠航、彩龍、小五,雷鼎以及許裕庚,還有黑衣老者、少苗英、程嗣璜這三個與事件無關的人,賭廳其餘的傷者陸陸續續在同伴的摻扶下離開現場。


    “二叔。”忽然那程嗣璜叫了一聲。


    程魁刹那間板著臉,其實一進門就瞧見這個侄兒,不過他自己卻不動聲色。現在嗣璜跟自己打招唿,他隻得冷哼一聲:“整天在外胡混,你爹爹這點家產遲早給你敗光!還不快迴去?!”


    “是,二叔,那我走了啊,榮兄,小弟先走一步,你們慢慢聊。”程嗣璜向來怕這個二叔,忙不迭地帶著兩個跟班往外走。


    許裕庚拱手說:“原來他是令侄,小弟倒是失察了,程將軍恕罪恕罪。”


    程魁擺擺手:“那小兔崽子整天不務正業,理他作甚。”又指了指地上的幾個重傷者,說道:“好亂的場麵,是不是該讓他們及時療療傷?否則得落個終身殘疾的下場嘍。”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卻看向榮遠航,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見。


    “請便,我並沒有阻止對傷者的救援。”榮遠航笑吟吟地說。


    程魁點了點頭,示意許裕庚下令廳內的那些仆從先帶人下去治傷。然後才說道:“真人麵前不說假話,你們雙方的矛盾本官也略有耳聞,為了轄內地盆的長治久安,我不希望你們兩方打打殺殺,總是出現這樣的血腥場麵。榮公子,許幫主,咱們是不是找個清淨點的地方談談?”


    “我沒意見。”榮遠航笑道。


    “許某人願一切全憑程大人、周千總作主!”許裕庚躬身行了一禮。


    “嗯,那好,本官就鬥膽做一做這和事老了。”程魁說著身轉吩咐周忱道:“周兄,外麵那些弟兄,叫他們都散了吧。”


    “是,都統大人。”周忱應聲而出。在外麵命令副手幾句,刹時間,數百精兵如潮水搬轍退,不過一會兒跑得幹幹淨淨,大街漸漸又恢複了熙熙攘攘、人頭攢頭的繁榮現象。


    等到手下全部轍退之後,程魁笑著對眾人說道:“我記得附近有間望海樓酒家,那裏環境清雅,菜肴的味道也不錯,咱們邊吃邊談如何?”


    雙方當然是從善如流。其實許裕庚這一邊就隻有他一人,剛才身邊所有的護衛親信都被榮遠航一行打殘了,沒有一人能陪同前來。好在有程魁與周忱撐腰,讓許裕庚很受傷的心靈也得到一些安慰。


    望海酒樓,顧名思義,座落在提岸之北,臨海一隅。這裏環境有點象中國古代的嶽陽樓,是為三層飛簷盔頂的純木結構建築。它倚涯而建,北瞰大海,風景絕佳。


    幾人挑了二樓一個靠海雅間,窗外就是茫茫無際的大海,倚窗眺望,使人心境豁然開朗,被海風吹攏,還能嗅到海裏特有的鹹腥味。


    點了一桌豐盛的海鮮大餐,那菜肴陸陸續續被侍者送上桌麵。在坐的,有榮遠航、雷鼎、許裕庚、程魁與周忱等五人,彩龍小五則守在門外。另外還有八個隨來的親兵,不過他們同樣沒有資格坐在裏麵,而是被安置在大廳之外。


    “……冤冤相報何時了呢,我看,你們兩家的恩怨就此了斷,從今以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和平共處如何?”程魁果然有和事老的潛質。大家客套幾句,就開口直奔主題。


    聽他這話,許裕庚忙不迭地點頭,望著榮遠航臉上露出一種不自然的笑意。


    “好啊,和氣生財嘛。我是生意人,當然是想和和氣氣的做生意了。”榮遠航說著話峰一轉:“不過,我的產業屢遭金蛇幫破壞,這其中損失可不少啊!”


    這時周忱說道:“榮公子,你不也一樣打傷他們不少人嘛,就今日這事,金蛇幫全折在你手裏了,往後名望威信都大有損失呀。既然雙方互有損失,倒不如這事算扯平?”


    “嗬嗬,”榮遠航輕笑一聲,說道:“周千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是他自找的。怎能算扯平呢?你說是不是?他金蛇幫毀我產業在先,那理應就要賠償我的損失。否則……嗯,看著辦好了。”


    “這……”周忱頓時有些氣惱,‘榮公子’這是一點麵子也不給自己啊!


    一旁的程魁也是暗暗皺了皺眉,不過,眼前這個榮遠航可是個武王級人物!這得慎重對待啊!他沉吟片刻就有了決定,開口說道:“許幫主,這事確實是你們有錯在先!你看……是不是給榮公子賠個禮,然後大家握手言和呢?”


    形勢比人強,如果不同意,人家姓榮的分分鍾能滅了自己。許裕庚飛速地衡量了一下得失,一咬牙,說道:“好,我認栽!這是我的不對。我願賠償榮幫主的損失。”


    “這才對嘛,嗬嗬嗬……”程魁一陣長笑,頓了頓轉頭對榮遠航說道:“榮公子,你看許幫主很有誠意言和,那麽,你認為他賠你多少損失適合呢,開個價,大家斟勺斟勺。哈哈哈……”


    榮遠航想了想,忽然搖頭笑道:“算了,既然你這麽有誠意,我就不與你計較了,那就……給個一萬兩藍晶吧。這事就算了嘍。”


    “啥?”


    “什麽?一萬兩藍晶?”


    在坐各人竟然都瞪大了眼!就連雷鼎也感到意外,他沒想到榮遠航要價這麽高!一萬兩藍晶,那就是一千萬兩黃金、四億五千萬兩銀子了!


    長刀幫一年所有產業毛利加起來也不過六千五百萬銀子。刨除各種費用,實際到手的還不到三分一。估計金蛇幫的營利也相差不大,四億五千萬,那可是十幾二十年才能賺到的純利潤啊!


    “你、你欺人太甚了,我哪來這麽多錢賠給你?”許裕庚霍然站,渾身哆嗦擅抖著,看來是太過激動了。


    榮遠航愕然地看著他:“很多嗎?”


    他大手大腳花貫了大錢,並不覺得一萬兩藍晶是一個天價。但隨即一算,想了想覺得確實要得有點多,於是問道:“那你說說,想賠償多少?”


    “一千兩藍晶!一千兩是我最大的誠意,否則你、你就算要了我的命也籌不出來。”許裕庚有些氣憤地說道。


    當眾人以為這個價榮遠航肯定會不滿意之時,他的舉動卻又出乎大家的意料——榮遠航漫不經心地擺了擺手:“好吧,一千兩就一千兩,老實說,這點錢我還真沒看上眼。不過既然是你的誠意,那我也隻好受之不恭了。夠意思了吧?”


    “好!恭喜你們握手言和!”程魁撫掌笑道。


    許祝裕庚如釋重負,他弱弱地說道:“榮幫主,我現在身上現金不足,事後一千兩藍晶定當親自奉送貴府上。”


    “嗯,我信你。”榮遠航笑咪咪的伸出右手。


    許祝裕竟然受寵若驚,忙不迭地與他相握。又轉而主動向雷鼎伸手,說道:“雷幫主,以前多有得罪,許某在此給你賠不是啦!”


    這迴輪到雷鼎有些受寵若驚——這個多年的眼中盯,肉中刺終於向自己低頭認錯了!


    程魁笑道:“好了好了,現在既然是一家人,那咱們來談談另一件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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